第19章 这日子太难熬了
之前还自信满满的陈氏这会儿也没辙了。
虽说捡地上的钱和其他人没关系，但万一传到了杨氏那里，确实会很麻烦。
陈氏瞪了陈少芬一眼，道：“你不去挑水，还杵这儿干嘛？”
“啊？我……哦，行，我去挑水，母亲你也累了，就先歇会儿。”有人在一旁盯着，总得留个人在这里守着。
“休息啥，还有草要拔呢。今年天气干旱，麦子长势差，得更加小心呵护。”
“嗯，那我这就去提水了。”
刚一离开，许涵霜便冲陈氏笑道：“奶奶，我帮你一起来拔草吧。”
见这丫头软硬不吃，怎么说都不动心，陈氏终于火大了：“你是哪门子亲戚？怎么就这么让人头疼！自己家里的事我会做，不用你多管闲事，爱干嘛干嘛去！”
许涵霜一顿，撅着嘴说，“奶奶，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呢……我看到你们俩辛苦干活，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不用你帮，走远点。”陈婆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凶，其实心里挺慌。
这姑娘老是赖在这里不走，很明显可能是因为看上了地里的东西。
不过这地不是她的，她没理由随便进来，要不然别人会以为她是来偷麦子的。
有人在旁边盯着，陈婆子也不敢到处找，就坐下来歇歇脚，脱了鞋把里面的泥倒出来。
许涵霜双手撑在地上，半躺着，看着一大片麦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她还时不时瞄几眼陈婆子，聊上几句。
“奶奶，您儿媳妇真是厉害，能娶到她这样的好媳妇，您儿子肯定很有本事。”
“有个这么优秀儿子，那么奶奶您肯定也是不差的，您的面相真好，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女。”
“像您这样好看的人肯嫁到周家来，那周家真是有福气。”
一开始陈婆子对许涵霜的话不太搭理，但这些甜言蜜语钻进了耳朵里，还是忍不住开始和她聊天。
还没说几句，就见许婆子走了过来，对许涵霜大声说：“死丫头，叫你摘荠菜，你就这么办的？”
“哦，原来她是许家的亲戚。”陈婆子笑了笑，向许婆子大声喊道：“她已经在这儿待了了好半天了，一棵荠菜也没见挖到，反而一直嚷嚷不想干力气活，只想晒太阳呢。”
“晒太阳？”许婆子顿时火冒三丈，“想要晒太阳啊？给我去地里面浇水去！”
许涵霜一脸不满地瞪了陈婆子一眼，起身跑走了。
陈婆子幸灾乐祸地喊道：“小姑娘，你快跑啊，不然跑慢了腿都可能断掉。”
终于是走了！
陈婆子松了口气，准备进地里找东西。
却听见许涵霜在远处大声叫：“我会再回来的！”
陈婆子：……
无语了。
杨珍珍很久没有进山，将近走了一整个上午，现在腰酸背痛。
也就采了半篓子椿芽，抓了一只野鸡，还捡到了五个鸟蛋。
那些鸟蛋是赵凤发现的，杨珍珍主动提出要去捡—不干点儿什么活儿总感觉自己占了便宜不好意思。
她去找鸟窝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条细长的蛇，把她吓得一跳老高。
等到把鸟蛋捡完后，两条腿还在抖，像极了小蝴蝶在风中摇摆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不然咱们回家吧。”杨珍珍累得几乎哭了出来。
赵凤也同样走不动了，马上同意回去。
直到走到了后面的小路上，杨珍珍的双腿才稍稍好了点。
回到家中，杨珍珍放下篓子就一头倒在床上。
“我要回家去，我要进城……”她低声呜咽起来。
这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看别人小说里的主角进山去淘宝，感觉特别羡慕。
可轮到自己身上时，只盼着能有多两条腿好逃命。
要不是日子过得紧巴巴，谁愿意天天朝着山里钻啊？
歇了好久，踩着蛇的那份惊恐总算平复了下来。
杨珍珍爬起身来，朝厨房走去收拾东西。
昨晚煮的一锅饭还没有吃完，随便热一热就能填肚子了。
吃的话，就打算把野鸡给炖了。
但这个鸡是赵凤先发现的，直接弄可能不大合适。
杨珍珍提着那只鸡敲响了西边房间的门。
赵凤刚洗完脸，坐在窗户旁绣着手帕，被人打搅后脸上显出了不满的表情。
杨珍珍笑着露出牙，“小凤呀，这只鸡既然死都死了也卖不掉，咱们就将就点吃了它吧？”
赵凤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她。
反正刚刚问过了她的意思就算结束了。
说到那几个野鸡蛋嘛，杨珍珍想留起来。
现在手头上只有那么一个铜板，让她感到很着急，什么都在想着是不是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卖。
杨珍珍架起了柴火，烧开了水，准备炖起鸡汤。
随着水滚烫起来，她蹲在炉子前开始给鸡褪毛。
热水往鸡身上一浇，顿时就
散发出了一阵难闻的气息。
对于这样的家务活，杨珍珍确实不太在行。
皱起眉头，用手捂住了鼻子，两只手胡乱地扯下了那些粗大的鸡毛。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大块羽毛，还有些细细小小的绒毛粘连着。
她就在灶台前面点燃了几根枯枝，利用火焰帮助去除残留的绒毛。
然后便是清洗内脏、切开处理这些麻烦事儿了。
“这肉确实是香啊，就是处理起来真是个技术活。”她边说边工作，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鸡肉处理干净。
这只鸡十分肥美，掏出了一大块油脂。
杨珍珍没舍得直接丢，而是把它炼成了油装入一个小碗中备用。
洗净后的鸡肉放入冷水中稍微煮沸一下去血沫子，再捞出来冲洗一遍，之后加回锅里并倒入刚才烧好的开水，拍进去一块生姜片，盖上盖子正式开始炖制。
不久，院子里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周大全躺在了床上用力地抽动了几下鼻子，“真香啊！以前我娘做的时候也没这么诱人。”
被香味勾得口水直流的赵凤忍不住回应：“饿的时候啥都觉得香。”但随即又沮丧起来。
因为根据经验她很清楚，即使这只鸡炖熟了，留给自己的也不会太多。
刚进门那时候，每每家里炖肉，结果婆婆总是先把最好的部分送去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