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井水不犯河水
“混蛋!暗箭伤人,不是好汉!”祝永清听闻箭矢之声,一个矮身躲过,手中方天画戟被猛虎肋骨卡在里面,难以抽出,随即弃了兵器,抽出腰刀,直冲过去!
祝万年自是不会看着自己兄弟平白受人袭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打上一场,制服了他们再说!
祝万年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提,紧跟在祝永清身后,朝着放箭之人冲去。
那党项头领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一顿跺脚,“唉!如何这般沉不住气,平白惹出事端,真要其中有个闪失,你可如何是好啊!”
“这些人武力非凡,定非寻常人物,不趁着他们没着甲时杀了,难道让他们在沙场上杀我党项儿郎?”
祝万年此时已经无暇多想,他看准一个党项人,猛地一戟撩去,“管你来作甚,先解决了再说!”
党项人那边,年轻人迅速组织手下抵抗祝氏兄弟。
这些党项人明显是精通战阵之术的,且配合默契,进退有据,一时间,祝万年等人陷入了苦战。
他心中同样震惊不已,不知这些党项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对他们发动攻击,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兄弟们,不要慌乱,稳住阵脚!”年轻人大声喊道,手中弯刀不断砍向靠近的兵卒。
战斗愈发激烈,洞窟里有限的空地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党项人瞅准祝永清的破绽,挺短枪刺去。
祝永清侧身一闪,枪尖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祝永清怒吼一声,反手一刀砍在党项人的手臂上,那人吃痛,手中短枪掉落。
祝万年这边,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画戟挥舞,如行云流水,将三个党项人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更多的党项人围了上来,局势对祝万年等人愈发不利。
就在这时,一个祝万年向祝永清使了个眼神示意后,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祝永清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开几个党项人,而祝万年几个闪身,到为首的党项人身后,猛地扑上去,手中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直接搭在了那个首领的脖子上!
“都住手!”祝万年大喊。
党项众人见首领被制,顿时一阵骚乱,手中兵器不自觉地停下。
年轻人脸色大变,怒目而视祝万年,吼道:“你敢伤我阿爸!快放开他,否则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祝万年紧盯着年轻人,手中画戟微微用力,在党项首领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让你的人都放下兵器!不然,我可不保证他的脑袋还能安稳地长在脖子上!”
党项首领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大声喊道:“都别冲动!听他的!”
年轻人咬了咬牙,心中虽充满不甘,但为了父亲的安危,只能挥挥手,示意手下人放下兵器。
党项众人虽心有不愿,却也只能照做,一时间,洞窟前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祝万年看着年轻人,说道:“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但你们无缘无故对我们出手,总得给个说法吧?”
年轻人冷哼一声,“哼,你们汉人狡猾多端,谁知道你们打着什么主意。我们在此地发现你们形迹可疑,担心你们对我党项不利,所以才出手。”
祝万年皱了皱眉,“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修整一番,并无恶意。你们需要修正,我还让出山洞给你们,你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实在过分!”
党项首领缓缓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放了我,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祝万年深知这些党项人绝非善类,放了他们难保不会再出手。
但此刻他也不想横生枝节,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放了你可以,但你们必须离开这里!”祝万年说道。
年轻人刚想反驳,党项首领却摆了摆手,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们在大巴山还有事……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好!井水不犯河水!”祝万年说着,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画戟。
党项首领揉了揉脖子,站起身来,瞪了年轻人一眼,“还不谢谢这位壮士手下留情!”
年轻人虽满心不情愿,但还是抱了抱拳,“多谢手下留情。”
祝万年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地上伤重难治的党项杂役,“罢了。那些人,你们如何处理?”
“哼,技不如人,死也白死!”年轻人毫不在意道,“不过兄弟武艺高强,想必是宋室将门子弟?”
祝万年皱了皱眉,对年轻人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颇为反感,但还是回答道:“我等不过是江湖中人,并非什么将门子弟。”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也没有再多问。此时,党项首领开口道:“今日之事,算是一场误会。既然已经解开,咱们就此别过吧。”
祝万年点头道:“如此甚好。希望日后再相遇,不会刀剑相向。”
这些党项人离开之后,在路上低声道:“去吐蕃联络的人还没回信,咱们就这么急着去宋室境内?”
“这一趟,咱们也只不过是探探底,看看宋室的情况,毕竟,童贯可是个狠角色啊!”
说话的是党项首领身旁一个年长的谋士,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山洞方向,继续说道:“此次贸然进入宋境,又与这些汉人起了冲突,只怕会节外生枝。万一那些人察觉到咱们的真实意图,那可就麻烦了。”
党项首领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无妨,咱们行事一向谨慎。况且,现如今也确实对宋室没有恶意,童贯手握重兵,咱们必须了解他的动向,以及宋室边境的情况。就算是冒险,也得走这一遭。辽国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下一步,咱们还是得往大宋这边靠一靠!”
年轻人在一旁接口道:“阿爸,我觉得那祝万年兄弟二人武艺高强,若是能为我所用,说不定能帮咱们不少忙。”
党项首领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是宋人,怎会轻易为我们效力?况且,刚刚咱们还与他们刀剑相向,他们对我们心存戒备。他们敢投,我还不敢用!你啊!长点脑子!你没看他们腰间长巾除系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