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元泰昏迷不醒
长乐殿，元奕一进门就哭着跑向姜姝瑶。
“阿娘——”
姜姝瑶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账册，从书案前站起来。
元奕扑上来，抱着她的腿，“阿娘……呜呜……”
姜姝瑶弯下腰，捧起他满是泪痕的小脸。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阿娘说，没事啊。”
元奕抽抽搭搭，说出一句让姜姝瑶大惊失色的话。
“三阿兄，掉水里……死了。”
“什……什么？”
元启一见到姜姝瑶，也忍不住过去抱着她哭起来。
姜姝瑶原本还想是元奕人小，表达不清楚，此时见元启也这副模样，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她摸着元启的头，“告诉阿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元泰又不是那种爱闹的，怎么单就他出了事？
元启脸埋在她腰间，声声闷闷地传来。
“是我打到了三皇弟，才害他掉进湖水里……阿娘，三皇弟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元启的话又吓了姜姝瑶一跳，感受到衣裳被泪水打湿，姜姝瑶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起身看向夏辞。
“你来说，发生了何事？”
夏辞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道：“娘娘别责怪二殿下，他不是有意的。奴婢看得出，二殿下已经非常自责了。”
姜姝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里面还有大皇子的份，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贺御女救的元泰。
眼下最要紧的是元泰，姜姝瑶把两个孩子分开，对他们说：“你们先回房间，阿娘去看看元泰。”
元启抓着她的手不放，“我跟阿娘一起去。”
姜姝瑶想了想，答应了，让如英照顾好元奕，带着元启出门。
萧睿和薛皇后得知元泰落水的消息，先后赶到绛云殿。
萧睿大步入内，紧绷着脸，“元泰怎么样了？”
“皇上……”蒋文茵脚步踉跄去到他跟前，埋首在他肩膀上，哭出声。
萧睿拍了拍她以示安抚，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元泰身上，眼底都是担忧。
太医令已经为元泰诊治过，回禀道：“皇上，三殿下呛了水，臣已经设法为他排水，但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排干净。加上三殿下本身体弱，在水里又着凉受惊，恐怕……”
见太医令一脸难色，欲言又止，蒋文茵崩溃大哭，紧紧抓着萧睿的衣裳，像是抓着她唯一的希望。
“皇上您一定要救救元泰，他是妾唯一的孩子，是妾的命，他不能有事……”
萧睿抬手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元泰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让他有事。”
“继续说，”萧睿问太医令，“三皇子会如何？”
“三殿下何时能醒过来，还未可知，或许是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是……永远醒不过来。”
蒋文茵听了这话，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上。
“娘娘！”
瑞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置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蒋文茵眼睛里没了光亮，呆呆地自言自语：“不可能，不会的，元泰一定能醒过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萧睿手背在身后紧握。
太医令垂首道：“臣已经尽力，一切都要看三殿下自己了。”
薛皇后心疼，“好好的，元泰怎么会掉进湖水里，他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门口，随元泰出去的四名宫人立刻心惊胆战地跪下。
萧睿一转头，看到了崔怜芳。
“你怎么会在此？”
崔怜芳跪下回道：“是奴婢送三殿下回来的。”
“你知道元泰为何会落水？”
“奴婢知道。”崔怜芳低着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蒋文茵一直担心着元泰，没顾上问，这时候知道事情的起因，不敢置信道：“是元启撞了元泰，才让他坠湖的？”
“二殿下是无心之失。”崔怜芳解释。
这时贺御女来了，她回枕霞阁迅速换了衣裳就急忙赶来。
“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萧睿正眼看向她，“起来吧，听说是你跳进湖里救下的元泰。”
“妾刚好路过，看到三殿下落水，没有多想便跳了下去。不知三殿下怎么样了，可脱离了危险？”
贺御女脸上的着急和关心很真切。
听她说完，蒋文茵又忍不住哭起来。
贺御女看了看她，又望向床上，猜想三皇子应该是不好了，自责道：“要是妾当时再快一些就好了。”
薛皇后见她头发都还是湿的，宽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姜姝瑶带着元启进来的时候，看到崔怜芳在地上跪着，房中站满了人。
两人进去向萧睿和薛皇后行了礼。
元启一心牵挂着元泰，行完礼立刻跑去元泰的床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弟，你怎么还在睡觉，你起来呀……”
蒋文茵这时候猛地从凳子上起来，一把将元启拉开，“你别碰他！”
元启踉跄后退几步，愣在当场，他从没见过裕嫔母这么凶，不禁大哭出声。
“裕嫔母，我错了，要不是我撞到阿弟，他就不会掉进湖里……”
“呜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姜姝瑶理解蒋文茵此时的心情，但见她这样对元启，还是心疼，过去把元启揽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元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元泰怎么样了？”
蒋文茵坐在床上，不去看姜姝瑶，手颤抖着抚摸着元泰苍白的脸。
“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姜姝瑶闻言脑子嗡的一声。
元启挣开姜姝瑶的手，跑到太医令面前，抽噎道：“你不是宫里医术最厉害的太医吗，你救救阿弟呀，求你救救他，呜呜……”
太医令艰难开口：“二殿下，臣能做的都做了。”
萧睿上前，蹲下身，把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元启搂在怀里。
“阿耶——”元启趴在萧睿的肩头，“你让太医救救阿弟好不好？”
“好，有阿耶在，元泰会没事的。”
薛皇后刚生完孩子，看到元启哭成这样，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