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选择的力量
"然后是内斗，"首领继续说道，"即使是同一种族内部，也会因为权力和利益而分裂。每一个种族都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更多的影像显示出各种文明的内部冲突。高度发达的种族因为内战而自我毁灭，智慧的领袖变成疯狂的独裁者。
"最后是绝望，"首领的声音变得更加哀伤，"当所有的文明都意识到这个循环无法打破时，他们选择了集体自毁。"
影像显示出宇宙的最终阶段。所有的星辰都在熄灭，所有的生命都在消逝。整个宇宙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只有我们逃脱了，"首领说道，"我们穿越了宇宙大收缩，见证了一切的终结。然后，我们来到了这个新的宇宙循环。"
赢天看着这些影像，心中涌起了巨大的震撼。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
"我们在这个宇宙中观察了数十亿年，"首领继续说道，"我们看到了同样的模式在重复。种族崛起，发展，冲突，衰败，毁灭。这是生命的必然规律。"
"所以你们决定干预？"赢天问道。
"我们决定拯救，"首领纠正道，"我们要打破这个诅咒般的循环。^x-i,n?d\x~s+.¨c_o\m′"
虚空中出现了新的影像，显示着终极审判者的行动历史。他们在宇宙历史上多次出现，消灭那些被认为会导致混乱的种族和文明。
"我们消除所有可能导致混乱的因素，"首领解释道，"那些过度好战的种族，那些无法控制贪欲的文明，那些注定会走向自毁的群体。"
"你们没有权利决定其他生命的命运！"赢天愤怒地喊道。
"权利？"首领的形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当你拥有阻止悲剧的能力时，不行动本身就是罪恶。"
"但宇宙重启装置...那会让一切都消失！"
"不会消失，"首领的声音变得温和，"会重生。更完美的重生。"
首领开始详细解释宇宙重启装置的真正功能："这不是武器，而是我们的解决方案。它会将宇宙回溯到最初的大爆炸状态，然后按照我们的完美设计重新创造一切。"
新的影像显示出他们设想的完美宇宙。在那个宇宙中，所有的种族都按照预设的模式发展，没有战争，没有冲突，没有痛苦。
"在这个新宇宙中，不会有不必要的痛苦，"首领描述着这个理想，"每一个生命都会在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发挥作用。-2/s￠z/w`./c+o-m′不会有资源争夺，因为资源分配是完美的。不会有理念冲突，因为所有理念都是和谐的。"
赢天听着这个描述，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恐惧。这个"完美"的宇宙听起来如此熟悉...
"不会有死亡，因为生命周期是可控的，"首领继续说道，"不会有绝望，因为每个存在都知道自己的意义。不会有混乱，因为一切都按照最佳方案运行。"
"这不是生命！"赢天大声反驳，"这是奴役！这是囚禁！"
"这是解脱，"首领平静地回应，"从痛苦中解脱，从迷茫中解脱，从错误中解脱。"
首领的形态变成了一个与赢天相似的人形："你知道吗，孩子？你的想法与我们如此相似。"
"什么？"
"你也想要建立秩序，不是吗？"首领的声音变得诱惑，"你也想要消除冲突，保护无辜。你与我们的区别只是方法不同。"
赢天想起了与未来自己的对话，想起了那些关于绝对秩序的诱惑。确实，在某些方面，他的想法与终极审判者惊人地相似。
"但我们的方法是错误的，"首领继续说道，"试图在现有框架内建立秩序注定失败。只有从根本上重新设计，才能实现真正的完美。"
"加入我们吧，"首领伸出由暗物质构成的手，"用你的力量，用你的智慧，帮助我们创造一个真正完美的宇宙。在那里，没有苏晓雯需要牺牲，没有种族需要消失，没有痛苦需要承受。"
这个诱惑如此强大，如此合理。赢天感受到了内心的动摇。
就在这时，巨大的能量波动开始在虚空中扩散。宇宙重启装置的启动倒计时已经开始。
"十分钟，"首领说道，"十分钟后，这个充满痛苦和混乱的宇宙就会结束。然后，我们将创造一个真正完美的存在。"
能量波动开始影响整个宇宙的基础结构。远在各个星系的生命都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时空开始不稳定，现实的边界变得模糊。
"选择吧，赢天，"首领最后说道，"与我们一起创造完美，还是眼睁睁看着这个宇宙在痛苦中走向必然的毁灭。"
倒计时的巨大数字在虚空中显现：09:59...09:58...09:57...
赢天必须在十分钟内做出决定整个宇宙命运的选择。
倒计时还在继续：07:43...07:42...07:41...
赢天悬浮在虚空中，心中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终极审判者首领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响。一个没有痛苦的完美宇宙，所有生命都按照最佳方案存在，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绝望...
"这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吗？"赢天在心中问自己。
他想起了苏晓雯的牺牲，想起了无数在战争中死去的生命，想起了那些因为冲突而破碎的家庭。如果能避免这一切，如果能让每个生命都幸福...
"赢天..."
微弱的声音从时空深处传来。那是苏晓雯的意识。
"苏晓雯？"赢天立即回应。
"不要被迷惑，"苏晓雯的声音充满了坚定，"痛苦与快乐，冲突与和谐，这些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但如果能消除痛苦..."
"那也会消除成长，"苏晓雯打断了他，"真正的美好不在于预设的完美，而在于选择的自由。"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记住我们的制衡机制构想。不是为了避免所有错误，而是为了保护犯错和改正的权利。"
赢天闭上眼睛，回想起与未来自己的对话。那个未来版本也选择了完美的秩序，但失去了什么？失去了情感，失去了理解，失去了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