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吹箫
结果,当晚陈吉祥没有去寝殿找华玦,而是和安青去了酒庄。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酒庄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高悬的红灯笼轻轻摇曳,丝竹声婉转悠扬宾,客衣着华丽,鱼贯而入。
“这帮臭小子,天天背着我出来花天酒地。”陈吉祥穿着常服,坐在隐蔽的包间里:“以后咱俩也出来玩。”
酒庄响起悠扬的箫声,陈吉祥越听越耳熟,她四下寻找吹箫的人,一眼看到华玦。
他长发如银,披散在肩头,手中一支碧玉箫,微微垂首,薄唇轻启。
文人雅士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侧耳倾听,忍不住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陈吉祥瞥了他们一眼,转头问安青:“好听吗?我怎么听不出来多好?”
安青无奈地摇摇头:“臣也不懂音律。”
贵妇们更是被吸引,她们身着绫罗绸缎,步态轻盈地向他靠近,眼神中满是倾慕。
陈吉祥“呼”地站起身,安青拉住她,小声说:“陛下,您不能暴露身份。”
一个名媛羞涩地递上一杯酒,轻声道:“公子如此才华,小女子敬您一杯。”
华玦停下箫声,唇角微翘:“知音难觅。”接过酒,一饮而尽,名媛面如桃花,陈吉祥脸色铁青。
陈吉祥和安青离开酒庄回宫,陈吉祥一路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准备好鞭子,等我回去不好好抽他一顿不解气!”
夜半时分,华玦回到寝殿。
他轻轻走到床榻前,看到陈吉祥已经睡了,便去洗浴,等他披着寝衣回来,只见陈吉祥手里拿着绳子等他。
她把华玦双手绑在床头的红木雕花栏杆上,恶狠狠地问他:“干什么去了?!”
华玦试了试手上的绳子,戏谑道:“你绑的可不如安青专业,我几下就能挣脱开。”
“我这是跟养猪的大叔学的,绑你绰绰有余。”
说着,她几下扯掉他的寝衣:“你再出去鬼混,我就阉了你。”
“你舍得吗?”华玦舌尖轻舔嘴唇:“再说我没鬼混,只是在酒庄给大家吹箫助兴。”
“你喝了别的女人的酒。”
“喝了,怎样?”
陈吉祥捏住他的下巴:“又不是只有你会吹箫,谁让你去招蜂引蝶。”
“你会吗?”华玦垂眸看着她,挑衅地问。
陈吉祥瞪着她,少卿,她俯身吻他的嘴唇,然后滑到下巴、脖颈、胸膛、腹肌……华玦深吸一口气,头向后仰。
不多时,华玦情难自抑,他喘息着说:“给我解开绳子……”
陈吉祥不理会他。
他几下挣脱开,抱住陈吉祥,将她掀翻在枕头上。
一夜春宵,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陪着华玦,惹不起这个祖宗。
本来华玦比她年长不少,感情几经波折,固若金汤,在宫里地位也不一般,他之前并不在意陈吉祥和内臣之间的小儿女情调。
不知道这阵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动不动就拈酸吃醋,和她耍脾气,陈吉祥还真拿他没办法。
陈吉祥答应他,以后去内臣那里都要提前和他报备,征求他的同意。
翌日,华萧让阮天泽去巡营。
阮天泽看着名单,眉头蹙起,这是和他作战多次的军团,别有用心的安排。
果然,当他骑着马走过军队仪仗的时候,军士们都不屑地看着他,甚至窃窃私语。
“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还好意思来做统帅。”
“要不是给女王当面首,命都保不住。”
“他不是有癫痫吗?一会说不定就坠马抽风了……”
阮天泽装作没听到,对副将说:“让他们站好了,否则军棍伺候!”
副将对军士们大声呼喊,让他们注意军姿。
这些军士很多是西藩本地人,他们有人低头吹了声口哨。
阮天泽的马忽然躁动起来,前蹄腾空而起,马身几乎垂着,阮天泽措不及防,失手坠落马下。
军士们哄堂大笑,副将连忙扶起阮天泽,大声训斥他们。
阮天泽站起身,并不恼怒,而是冷静地看着他们,军士们反而渐渐止住笑,都将眼神投过来,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表现。
阮天泽再次翻身上马,他扫视军士仪仗,沉声说:“我以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分属两个阵营,各自为了胜利战斗,你们对我来说也是敌人。”
军士们不再聒噪,都默默看着他。
“但是现在,我发誓效忠女王,你们都知道,我也是她的内臣,我爱她,胜过生命,我愿意为了她,和你们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
他的话掷地有声,顷刻,打动了所有的热血男儿,他们高声回应他:“为了陛下”
阮天泽点点头:“从今往后,我会将所有的作战技巧教给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兄弟!”
军士们暴发雷鸣般地响应,热烈地欢呼声、兵戈的敲打声、擂鼓声,震耳欲聋,直上凌霄。
阮天泽虽然不善言辞,但是身先士卒,勇猛绝杀,战术精良,他熟悉南越的气候地形,南越兵团在他的带领下成为铁甲雄狮。
他在军中的声望与日俱增,在带兵剿灭了几次匪兵作乱后,正式封为大将。
他的才能在西藩帝国这块肥沃的土壤上得到充分地滋养,他日必将成为参天大树。
华萧没有想到阮天泽居然迎难而上,他眉心微蹙,打算从别的地方下手。
佐鸣宇在阮天泽的卧房中给他号脉,陈吉祥站在身侧。
“已经痊愈。”佐鸣宇看着他微微一笑:“吉祥总能让奇迹发生。”
陈吉祥欣喜万分。
阮天泽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吉祥,这个女人,曾经毁掉他的一切,却给予他更好的世界。
他愿意为她失去所有,但是在这些馈赠面前,他却显得局促不安。
陈吉祥跟华玦报备,带阮天泽出宫看戏,晚一些回寝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戏苑里非常热闹。
可是阮天泽并不喜欢这些,他听不懂,觉得吵闹,也对别人对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敏感。
“吉祥,我想回宫。”
“啊?你不喜欢呀,那我们走。”
陈吉祥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离开了戏院,两人走在宽敞的街道上:“那你喜欢什么?天天待在屋里不闷吗?”
阮天泽轻轻摇摇头,他想说喜欢在野外骑马、露宿、点篝火,可惜这些都难以说出口。
晚风拂动他的黑发,街道边的灯火映照下,他漆黑的眸子有些黯然神伤。
陈吉祥揽住他的腰身,将脸颊轻轻贴在他胸前:“晚上我们不回去了,我陪你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