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这就是直接证据
林纾不仅要查看档案,还要追踪与陈志远有过接触人员的行踪。
与此同时,检察机关的办公大楼里,深夜依旧灯火通明,那暖黄的灯光穿透玻璃窗,在城市的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坚守正义的轮廓。
公诉科办公室内,三张办公桌拼在一起,堆满了陈志远案的证据材料 —— 泛黄的银行流水单、标注着红圈的涉案人员名单、封装在证物袋里的 u 盘复印件,甚至还有几张用透明胶带修复的烧焦文件残片。检察官们围着材料席地而坐,有的用荧光笔在卷宗上勾画关联节点,有的对着电脑屏幕核对资金流向,键盘敲击声与纸张翻动声交织成紧凑的节奏。
“这份洗钱记录还需要补充银行盖章的回执,” 一位戴黑框眼镜的年轻检察官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推到桌中央,“还有陈志远名下空壳公司的工商变更记录,得确认每一次股权转移的经手人。” 坐在对面的资深检察官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已经联系工商部门了,明早就能拿到补充材料。至于法庭辩论,重点要放在‘主观故意’上,录音里他明确说‘把人处理干净’,这就是直接证据。” 两人激烈讨论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 对他们而言,这场起诉不仅是法律程序,更是对受害者的交代,容不得半点疏漏。随着关键证据链逐一闭合,起诉流程推进得异常顺利,每个人眼中都透着笃定:这场与罪恶的较量,他们离胜利越来越近。
消息很快传遍全城,媒体如潮水般聚焦这起大案。清晨的报刊亭前,《汉东日报》头版用加粗黑体印着 “陈志远犯罪团伙覆灭,警方打掉跨境走私与黑恶网络”,配图里,警车闪烁的警灯与查封的走私设备形成强烈对比;手机端推送不断弹出,短视频平台上,记者跟着警方复盘抓捕现场的画面播放量突破百万;晚间新闻里,主播用沉稳的语调讲述着案件细节,镜头扫过专案组办公室墙上密密麻麻的线索板,那些用红线串联的照片与便签,成了市民口中 “正义的拼图”。
街头巷尾,早餐摊前、菜市场里,人们三句话不离这起案子。“多亏了警察同志,以后夜里走夜路也不怕了!”
卖菜的张婶一边给顾客称菜,一边感慨;小区门口下棋的老人们放下棋子,讨论着陈志远团伙的恶行,言语里满是对警方的敬佩。市民们的赞赏化作一面面锦旗,源源不断送到警局。办公室的白墙上,“为民除害”“正义卫士”“扫黑先锋” 等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的锦旗边角还带着露水,显然是群众清晨特意送来的。一位曾被陈志远团伙威胁过的建材商,握着林纾的手哽咽道:“林警官,当初他们砸我店铺的时候,我以为天塌了,是你们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可在这片喜庆氛围里,林纾却始终紧绷着神经。他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
陈志远落网时那阴鸷的眼神、城西仓库里未烧尽的文件残片、周伟递 u 盘时颤抖的双手……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
他太清楚黑恶势力的顽固性了,就像拔草要除根,只要还有一根藤蔓藏在暗处,就可能再次滋生罪恶。同事们笑着劝他 “该松口气了”,他却只是摇摇头:“没到庆功的时候,陈志远的网络太复杂,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
这份警惕很快有了回响。在一个寻常的值班夜晚,局里只剩下零星几间办公室亮着灯,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偶尔有晚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林纾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陈志远案的补充卷宗,他用红笔在 “关联企业名单” 上圈出几个可疑公司,正准备标注疑问,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
那铃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惊得他指尖一顿。
“喂?” 林纾迅速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冷静,指尖却悄悄按在了通话录音键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像是用手帕捂着话筒,声音模糊却急促:“明早八点,老城区拆迁区,找三号院门口的老槐树。” 话音刚落,“咔哒” 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忙音在听筒里嗡嗡作响,林纾握着话筒愣住了 —— 这个声音陌生又诡异,既不像线人的求助,也不像罪犯的挑衅,那简短的指令里,藏着说不清的危险。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技术科。值班的技术员小王刚泡好一杯热茶,见林纾脸色凝重,立刻放下杯子:“林哥,怎么了?”“
帮我追踪一个号码,刚打进我办公室的,” 林纾报出号码,手指在键盘旁轻轻敲击,“越快越好。” 小王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屏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绿色的代码与红色的定位点交替闪现。
三分钟后,小王指着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林哥,查到了,来自城郊的公共电话亭,位置在……” 林纾凑近屏幕,看清地址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 那地方偏僻又杂乱,正好在监控盲区边缘。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街道上只有清洁工扫地的 “唰唰” 声和早点摊生火的 “噼啪” 声。
林纾早早起了床,在衣柜里翻出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一条深色牛仔裤,又戴上鸭舌帽,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 —— 这身打扮,看起来就像个早起找活干的务工人员。
出发前,他拉开抽屉,检查了配枪的保险,又将备用弹匣塞进外套内袋,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才多了几分踏实。
提前半小时抵达约定地点时,老城区的晨雾还没散去。这片待拆迁的区域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斑驳的墙面上布满 “拆” 字,有的房屋门窗已经被拆下,露出黑洞洞的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