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 章 宁族五帝、无相帝境!
声音响起之际。
万里之距,顷刻而至!
轰!
雷鸣骤然绽放!
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
宁天悍然出死手……
狠狠袭杀向宁长尘!
若是说……
之前宁天的雷霆,不过是璀璨而又夺目的棉花!
似乎没有任何威力。
可对于突破帝境后的宁天,那雷霆所带来的威胁……
却是恐怖而又致命的!
“呜!”
被宁长安与宁天同时袭击!
即便战斗经验战斗意志最为丰富的宁长尘!
也骤然痛呼一声!
瞬间陷入险地!
跳跃的雷霆犹如恶虎将他笼罩!
层层的杀招宛如天幕阻断生路!
局势瞬间已然逆转!
而宁长尘……
依旧没有等来宁登龙的出手……
是血吗?
坚毅的汉子不会再掉下眼泪。
于是刺眼的血沫,便浸染了一切……
……
……
而与此同时。
宁族后山。
一袭身影,宛如木头一般竖在原地。
他看上去格外的冷漠。
那是种真正刻入骨子里的冷意。
他有着一张不算苍老,分明年轻,却满是死寂的秀气脸颊。
可他眼中那毫无情绪的死寂。
却又与这张脸格外的不太一致。
而更加令人震撼的……
是他的气息!
伟岸……
无际……
这竟同样也是一尊大帝!
正是宁家的无相圣体!
宁缺……
他早就有了足够突破帝境的实力。
对于常人来说,想要突破帝境或许是堪比登天之难的绝境奢求。
就好似普通的凡人,劳苦一生或许也难买下富院的一块砖瓦……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甚至大到人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差距……
正如弱智不知强大会强大到何等地步!
而强者亦无法理解弱者可弱小到多么卑微。
正是如此,那所谓遥不可及的帝境,对于这位无相圣体来说。
不能说是轻而易举。
可的确不算什么困难之事……
甚至若不是再让宁天感到打击。
他许多年前便已能顺势突破。
如今所谓的突破……
不如倒是说一直压制着自己而已!
没错……
就是压制自己继续突破!
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
这就跟凡人舍弃钱财一般荒谬……
然宁缺冷漠的双眸中。
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甚至就连他的突破帝境!
这本该至高无上荣耀的一颗!
对他来说也是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寂……
无相无相。
无我亦无相……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的悄无声息。
而此时此刻。
这位已然突破帝境的无上圣体!
双眸中浮现的却是迷惘之色。
帝境修为。
帝境啊。
他已然登临这个世界的最高峰不是吗?
这样的修为,这样的境界!
万古岁月有几回?
可是谁又能告诉我……
生命所延续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无尽的孤独,犹如无形的触手,死死禁锢着宁缺!
这种无解的苦。
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还没想开吗?”
一道声音在身前响起。
宁缺一颤。
苍白的脸上满是苦涩。
“老祖。”
他屈身弓膝。
恭敬行礼。
那一袭如渊的黑袍老者。
就似这撑天山岳般巍峨屹立。
除了宁氏至祖!
宁玄!
又还能有谁?
“早就说了,你就是你,你只是宁缺。”
“逝去的亲人也好,又或者如今的宁天,都只是旁人。”
“人很多时候都只能为自己而活,连一个自己都无法存在的人,又如何能去给旁人带去希望?”
“你越是执迷,最后只会越陷越深。”
“宁缺啊,你还不明白吗?”
宁玄淡淡说道。
悠然端坐在桌上。
宁族的所谓危机也好。
又或者这些个子嗣的恩怨厮杀。
都未曾让宁玄动容过。
是他太过冷血无情,如个铁做的机械吗?
呵呵。
人是不需要过多解释的。
当站的位置足够高。
便会越发不被理解。
眼界也好。
所能看到的东西也罢。
注定不会被认同。
这样的人,注定同样是孤独的。
实力越发强大。
这种孤独的感觉就会更甚……
如何去形容这种局面呢?
对于现在的宁玄来说。
他已经连敌人对手都没有了啊。
偏偏他的修为境界越发浩瀚。
其实当一个人所站的高度太过超前时。
那么其无时无刻不承受的悲悯、痛苦一点也不会减少。
孤独……
太过于孤独。
就像三岁的小孩一般,很容易就能找到一群热闹的伙伴。
而那些开宗立派的大贤,甚至古往今来的圣人呢?
甚至于圣人之上……
或许宁玄的思想唯独尚未如此地步。
可他的境界却是早已超乎了所有所有。
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行界!
修为境界本就决定了一切啊。
宁玄的修为有多么恐怖呢?
不夸张来说。
整个世界的生存与毁灭,延续与终结……
统统都只在他一个念头之间!
包括什么所谓的大帝!
无趣。
这种孤独连昔日的妻子姜韵……
都已根本无法理解。
双方绝对的生命层次差距实在太大了。
就好似一群虫子可以愉快的一起生存交流。
可一个人呢……
还是一个无所不能,近乎全能如神明的代言人……
这样的孤独,是注定的。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当然。
宁玄穿越这个世界的岁月足够长久。
在系统尚未激活之前。
近乎五千年的光阴中,他挣扎了太久太久了,他见证了太多太多……
他的意志早已如磐石一般坚毅!
他的心绪早已如九幽般无波澜!
他的目光早已看透一切!
所以如今即便已然拥有如此超然的修为。
宁玄的心也从未乱过。
他是真真正正,从底层一步步攀爬登顶之人!
正因如此。
宁玄很多决定,往往才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
“人的目光总是狭隘的。”
看着迷惘挣扎,就如当初年少时候的自己一般!
那样无助的青年……
宁玄幽幽一叹。
注定的。
许多路,所谓的错路也好,必然是需要一步步趟过去的。
即便站在未来角度的他,也只是沉默。
“你一直以为是自己害了宁天,才会导致他如今的偏激愚蠢局面。”
“可孩子啊,许多事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再最多无非也只是站在对方的角度。”
“有没有想过,事物绝不只是如此狭隘呢?”
“当你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或者对方角度时……”
“尚有中立的旁观者角度,之外的全局上天角度,甚至往后的未来角度……”
“又岂是你能一意决定的?”
宁玄的语气依旧是如此平静。
却如一道惊雷响彻宁缺心底!
再难平复。
“一件你眼中的错事,绝非只是那么两个对、错便能说尽。”
“困住你自己的,从来都只是你的无知与狭隘罢了。”
“……!!!”
宁缺心神俱震。
瞳孔巨缩!
死死望着眼前的宁氏之祖,澎湃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