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世界下线指南栗子豆糕
59. 第 59 章
“不，不会的。”
沈涵刚收干净的眼泪再次落下，一股寒意自身后蹿起，直冲天灵盖，她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怎么办？”
她望向道颜，眼里满是哀求。
“道颜，裴队不可以死的，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安羽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们回不去了。”
她的眼眸一片暗淡，一种彻底的失望充斥在其中。
之前即便遇到再危险的事情，沈涵总觉得一切还能救，一切都还能挽回的。
而现在，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和安羽，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了。
“沈涵……”道颜抱住她，无法对她的话作出回应。
安羽在现实世界中确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不会踩红线，他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沈涵是不可能会接受他的，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能制止住自己的动作。
但是，在这里，他控制不住。
他开枪了。
他杀了裴队。
而道颜，没有办法治好一个将死之人。
水湶看着又哭作一团的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方梦泽，就不能给人开点儿挂吗？
看这两个女孩子，怪可怜的。
“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医生走上前，对两人道。
沈涵和道颜抹了抹脸，走进病房，看着用机器维持生命的裴越。
沈涵反手关上门，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们得让他下线。”
只有下线，才能救他。
道颜拧眉，“可是，梦泽还没有设后门让我们下线。”
两人扭头看向水湶。
察觉到两道有些要命的视线，水湶仰起头，他跳上病床的扶手，摊开爪子。
“看我也没用，那个叫7521的机器人也说了，它还在想办法绕开什么程序，现在我们得靠自己。”
沈涵问道，“就没有别的下线方法了吗？”
道颜默了一下，脑子过了一遍方梦泽给的信息。
“除了从后门下线，那就只有突破编程。”
她顿了下，继续道：“已知程序是有终点和边缘的，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终点或者边缘，就能跳出程序。理论上，跳出程序，就能让我们的思维与程序切断，下线。”
水湶接话道：“我听那个叫茜的跟方梦泽说过，他们把所有资源都投在二层，想到达终点有想难哦。”
按照他们目前的事情进展，也不知道是快还是慢。
“而且二层还没进行过循环，那代表，二层的编程跟一层的编程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对。”道颜微摇头，“进行过循环了。”
沈涵和水湶一脸茫然，二脸震惊。
循环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我们。”道颜沉声解释，“是安羽，他是头一个到二层编程的人，茜说，因为给他配置的人物他总能发现是假的，然后就一直给他完善，所以二层也循环过很多遍。”
道颜说到‘人物’二字的时候，望了沈涵一眼。
沈涵抿抿唇，眸光幽幽，没有答话，心底却又莫明多了一丝安慰。
水湶撇下嘴，“这个叫安羽的人有些牛逼哦。”
他们在一层都没发现人物是假的，这货在二层还能看出来，什么天才？
不对，刚刚她们说，这个程序是这个天才完善的，那他能看出来不是应该的吗？
还有，安羽现在变成这样——
不是活该的吗？
对了，既然是安羽设的游戏，那么他一定……
正想开口，道颜的话打断了水湶的思路。
“后来他们给他一段假的记忆，安羽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二层才没有循环。”
“没有循环过，而我们还走了这么长一段。”沈涵捂捂额头，有些头疼。
水湶抬起猫脸，“二层的编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远，这里不像一层那样每件事情都是设定好的，在这里想快速通关进展到终点……不可能。”
道颜叹了一声，“这个世界太大了，想跑到程序的边缘也有些不太实际。”
“除非……”沈涵想了想，“我们能让程序卡顿。”
说白了，他们现在就是在一个游戏的程序里头，那运行程序需要服务器，服务器过载卡顿，游戏就得崩。
游戏崩掉，程序里凡是一堆数据创造的东西都会卡住。
那么，世界就是静止的，她们就可以找到边缘。
道颜肯定她的想法。
“但前提是，我们有足够大的能量去破坏。”
她皱着眉，继续分析。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程序内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再按照原定计划去行动，那么，程序也会崩溃。”
水湶诧异：“……这基本不可能吧。”
要怎么样才能让npc都违背自己的指令，跳出固定活动的范围，做自由玩家？
道颜点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的我们办不到。”
总有些人号召力是极强大的，比如巨星。
“现在的我们，只有靠异能，直接让这个世界崩掉，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
沈涵脸色沉下。
“可是我现在没有异能，又没有凤凰石。”
水湶急得直拍猫腿。
“我说你们啥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在这里苟下来的？”
看看人家三鸦，再看看他们，简直以卵击石。
他将刚刚想问的话问出口：
“既然安羽是设置这个程序的人，那他一定会设置后门的吧。”
道颜瞅他一眼，回答，“难说，以我对安羽的了解，他凡事都会留一手。”
沈涵一拳击在墙上，接着转身就想出门。
“我去找他。”
道颜一把拉住她。
“先不别现在的三鸦总部你能不能溜进去，即便真让人见到他，又有什么用？安羽已经被他们洗脑，就算他设置了后门，他也不记得。”
“总会记得些什么的。”沈涵垂眸，“某些记忆总会记得的。”
“沈涵……”道颜皱头眉头，眼中闪着不安与歉意，“他连你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一个后门编程在哪里。”
沈涵滞住脚，默了半会，忽而开口低低道：
“他实验实里的密码是我的出生日期。”
当时开实验柜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就输了这一组数字，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打开。
道颜讶然。
不过她没有惊讶很久。
“安羽潜意识里或许有一些关于你的记忆碎片，但是，碎片不多，并不足以唤醒他。再者，安羽已经被他们控制，如果有后门，他们肯定也知道了，早就将后门补上了。”
水湶也劝道：“现在去三鸦就是找死，现在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呢。”
沈涵看着晕睡的裴越，她双手搭在扶手上，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早已经崩溃的声音道：
“那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是吧？我们只能看着他死，什么也无法做。道颜，你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医生之一，你一定有办法救裴队的对不对？”
道颜抿着双唇，轻轻摇头，默默落泪，手搭上沈涵的肩膀，无言安慰。
沈涵忽地想起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道颜，一脸的认真。
“我当时中枪都快死了，你和安羽都能将我救回来，你俩联手，一定能将裴队救回来，我去将他绑来。”
水湶：“哈？”
他有没有听错？
她是打算将安羽绑过来给人做手术？
道颜听见她的话，脸色变了变，她嘴唇颤了颤，张了张口，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沈涵见状，问道：“怎么了？”
道颜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犹豫了半会，她才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还有办法救裴队。”
水湶：“啥办法？”
有办法你倒是早说啊。
你们博士说话都喜欢这么拖拖拉拉的吗？
沈涵见听她的话，双眼又升起一丝希望。
“你说啊。”
道颜望一眼着急的一人一猫，她深深吸了口气。
她对沈涵道，“你还记得自己当时中枪的位置吗？”
沈涵点头，能不知道吗，不过她还是顺着道颜的话回答：
“胸口，接近心脏位置。”
道颜摇头否认她的话。
“不是接近心脏，而是正中心脏。”
沈涵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要是打中了心脏，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现实世界，帝娲的医疗技术在A国是顶尖的，旧时代很多癌症之类的病早已找到了根治方法。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很多病都能轻易治好。
即便是器官发生病变，也可以用半机械半生物人造器官代替，除了人类的主要器官，比如心脏和大脑。
大脑是人类特有的机能，无法替换。
而心脏，因为涉及某些伦理问题，蓝星禁止使用机械心脏。
所以，她当时若是心脏中枪，不可能还有命在。
道颜脸色凝重点点头。
“你的心脏被刺穿，当时的情况，在医学上是不可能的，但事实是你现在就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好好的活着，证明这个不可能，并不是不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某人能跑能跳的。
沈涵瞪大着双眼。
“我看过我的医疗档案，说子弹擦着心脏过去的。”
“嗯。”道颜点点头，“医疗档案是经过我们修改过的，真正的治疗档案，在安羽那里，我想，他肯定毁掉了。”
水湶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有些东西，不能让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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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回答的是沈涵。
“对，不能让你知道。”
道颜点了点头，又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你那时候快要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救活你，你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一个叫ks-i215的血清。”
“ks-i215？这又是什么血清？”沈涵问道。
她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帝娲太多秘密，她不知道也正常。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道颜回答，“因为涉及到十级机密，我们也没有相关的文件。”
水湶不知道帝娲的运行方式，问了句：
“十级很高吗？”
沈涵言简意赅，“帝娲机密分一至十级，十级是最高级别。”
十级机密文件的访问权限，在帝娲，只有局长级别以上的人才有访问权限，而目前，十级的特工，五只手指数得过来。
而她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道颜继续道：“在帝娲学院的时候，我和安羽有一段时间不是没在吗？你不能联系我们，我们也不能联系你。”
沈涵点头。
“你们说要参加某个实验的研究。”
事实上，作为学院的两个天才科学家，他们二人参与的实验项目很多。
在她加入风昊之前，她在帝娲学院的时候，只能知道些公开的信息，很多事情他们都不能跟她说。
道颜皱着眉头说：
“我们参加的那个项目，只有你的父亲有权限知道，而我们连那是个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创伤康复治疗项目，叫枯树岛计划。”
“可是医疗档案上，医生、各种医疗用药、不明手术流程程序，这些都是十级机密，我们根本没有权限访问。”
“我们只知道一件事，几乎所有人，都是濒死，在现有的医学上，根本不可能救活。”
“可是那些医生还是找到了方法让坏死的组织痊愈了，不过，当时我和安羽并不知道具体原因，我和他主要负责病人的康复治疗，只知道所有病人都注射了一种叫ks-i215的药物。”
“有一个档案记录称，病人当时注射完这药物之后，不过是几分钟时间，情况就稳定了下来，伤口出现细胞再生的现象。”
水湶惊讶道：“再生？神药啊？所以这个ks-i215药物有起死回生一般的作用咯？”
他想了想，“ks，枯树？”
道颜点点头，用低沉而疲惫的声音，简单解释当时发生的事。
“能迅速再生组织，治愈能力极强，说起死回生不为过。沈涵当时命在旦夕，我和安羽束手无策，同时想起枯树岛计划。”
她望向沈涵。
“可是，我们无法接通你父亲的电话，他当时没在A国，我们没法得知枯树岛计划到底在哪里进行。”
“要知道，帝娲的档案，都是带着秘密的，肯定不是明面上那些字眼。”
“最后，安羽和方梦泽黑进了帝娲内部系统，将帝娲所有的管理资料，包括行程安排、采购和运输的档案都拷了一份，然后进行交叉对比，追踪到我们当时去的那个地方。”
沈涵立即问道：“什么地方？只要找到这个血清，我们可以用在裴队的身上。”
“哀量山。”道颜回答。
“哀量山？”水湶侧头，“那个地方我听说过，不就是在A国南部，山沟沟的地方？”
“没听过。”沈涵摸起裴越的光脑，打开，“不过知道地名，就好办了。”
说着，她输入目标地名，在上面搜一遍。
道颜叹气，“可是这里不过是个虚拟的世界，他们编程很可能没有这个地方，即便有这个地方，里头的东西不可能还原……”
“在这里。”沈涵打断她的话，点开地图，指了指上头一个红点。
道颜将地图放大，呆了一下。
“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中，哀量山在极南部。而这里，即便在现实世界，这里也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多了一座山？”
沈涵敲敲光幕，“可是，叫哀量山的，只有这里。”
道颜低头沉吟了下。
“他们给我们打造的这个世界，基本百分百还原，哀量山却突兀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们肯定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这个地方八成不是帝娲的了。”
沈涵点点头：“即便是帝娲的地盘，我们也没够级别踏足，只能硬闯。”
她问道颜，“你们当时，也是硬闯的吧？”
“对，硬闯的，花了点儿时间，最后安羽将血清拿到了。”
道颜说得轻描淡写，沈涵却知道现实肯定没那么容易。
帝娲十级机密的地方，哪那么容易硬闯。
“我去找华亭借几个人。”
沈涵关掉光脑。
“等等。”道颜又拉住她。
“就算我们找到了这个药物，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思考。”
沈涵刚收干净的眼泪再次落下，一股寒意自身后蹿起，直冲天灵盖，她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怎么办？”
她望向道颜，眼里满是哀求。
“道颜，裴队不可以死的，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安羽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们回不去了。”
她的眼眸一片暗淡，一种彻底的失望充斥在其中。
之前即便遇到再危险的事情，沈涵总觉得一切还能救，一切都还能挽回的。
而现在，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和安羽，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了。
“沈涵……”道颜抱住她，无法对她的话作出回应。
安羽在现实世界中确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不会踩红线，他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沈涵是不可能会接受他的，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能制止住自己的动作。
但是，在这里，他控制不住。
他开枪了。
他杀了裴队。
而道颜，没有办法治好一个将死之人。
水湶看着又哭作一团的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方梦泽，就不能给人开点儿挂吗？
看这两个女孩子，怪可怜的。
“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医生走上前，对两人道。
沈涵和道颜抹了抹脸，走进病房，看着用机器维持生命的裴越。
沈涵反手关上门，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们得让他下线。”
只有下线，才能救他。
道颜拧眉，“可是，梦泽还没有设后门让我们下线。”
两人扭头看向水湶。
察觉到两道有些要命的视线，水湶仰起头，他跳上病床的扶手，摊开爪子。
“看我也没用，那个叫7521的机器人也说了，它还在想办法绕开什么程序，现在我们得靠自己。”
沈涵问道，“就没有别的下线方法了吗？”
道颜默了一下，脑子过了一遍方梦泽给的信息。
“除了从后门下线，那就只有突破编程。”
她顿了下，继续道：“已知程序是有终点和边缘的，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终点或者边缘，就能跳出程序。理论上，跳出程序，就能让我们的思维与程序切断，下线。”
水湶接话道：“我听那个叫茜的跟方梦泽说过，他们把所有资源都投在二层，想到达终点有想难哦。”
按照他们目前的事情进展，也不知道是快还是慢。
“而且二层还没进行过循环，那代表，二层的编程跟一层的编程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对。”道颜微摇头，“进行过循环了。”
沈涵和水湶一脸茫然，二脸震惊。
循环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我们。”道颜沉声解释，“是安羽，他是头一个到二层编程的人，茜说，因为给他配置的人物他总能发现是假的，然后就一直给他完善，所以二层也循环过很多遍。”
道颜说到‘人物’二字的时候，望了沈涵一眼。
沈涵抿抿唇，眸光幽幽，没有答话，心底却又莫明多了一丝安慰。
水湶撇下嘴，“这个叫安羽的人有些牛逼哦。”
他们在一层都没发现人物是假的，这货在二层还能看出来，什么天才？
不对，刚刚她们说，这个程序是这个天才完善的，那他能看出来不是应该的吗？
还有，安羽现在变成这样——
不是活该的吗？
对了，既然是安羽设的游戏，那么他一定……
正想开口，道颜的话打断了水湶的思路。
“后来他们给他一段假的记忆，安羽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二层才没有循环。”
“没有循环过，而我们还走了这么长一段。”沈涵捂捂额头，有些头疼。
水湶抬起猫脸，“二层的编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远，这里不像一层那样每件事情都是设定好的，在这里想快速通关进展到终点……不可能。”
道颜叹了一声，“这个世界太大了，想跑到程序的边缘也有些不太实际。”
“除非……”沈涵想了想，“我们能让程序卡顿。”
说白了，他们现在就是在一个游戏的程序里头，那运行程序需要服务器，服务器过载卡顿，游戏就得崩。
游戏崩掉，程序里凡是一堆数据创造的东西都会卡住。
那么，世界就是静止的，她们就可以找到边缘。
道颜肯定她的想法。
“但前提是，我们有足够大的能量去破坏。”
她皱着眉，继续分析。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程序内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再按照原定计划去行动，那么，程序也会崩溃。”
水湶诧异：“……这基本不可能吧。”
要怎么样才能让npc都违背自己的指令，跳出固定活动的范围，做自由玩家？
道颜点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的我们办不到。”
总有些人号召力是极强大的，比如巨星。
“现在的我们，只有靠异能，直接让这个世界崩掉，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
沈涵脸色沉下。
“可是我现在没有异能，又没有凤凰石。”
水湶急得直拍猫腿。
“我说你们啥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在这里苟下来的？”
看看人家三鸦，再看看他们，简直以卵击石。
他将刚刚想问的话问出口：
“既然安羽是设置这个程序的人，那他一定会设置后门的吧。”
道颜瞅他一眼，回答，“难说，以我对安羽的了解，他凡事都会留一手。”
沈涵一拳击在墙上，接着转身就想出门。
“我去找他。”
道颜一把拉住她。
“先不别现在的三鸦总部你能不能溜进去，即便真让人见到他，又有什么用？安羽已经被他们洗脑，就算他设置了后门，他也不记得。”
“总会记得些什么的。”沈涵垂眸，“某些记忆总会记得的。”
“沈涵……”道颜皱头眉头，眼中闪着不安与歉意，“他连你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一个后门编程在哪里。”
沈涵滞住脚，默了半会，忽而开口低低道：
“他实验实里的密码是我的出生日期。”
当时开实验柜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就输了这一组数字，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打开。
道颜讶然。
不过她没有惊讶很久。
“安羽潜意识里或许有一些关于你的记忆碎片，但是，碎片不多，并不足以唤醒他。再者，安羽已经被他们控制，如果有后门，他们肯定也知道了，早就将后门补上了。”
水湶也劝道：“现在去三鸦就是找死，现在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呢。”
沈涵看着晕睡的裴越，她双手搭在扶手上，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早已经崩溃的声音道：
“那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是吧？我们只能看着他死，什么也无法做。道颜，你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医生之一，你一定有办法救裴队的对不对？”
道颜抿着双唇，轻轻摇头，默默落泪，手搭上沈涵的肩膀，无言安慰。
沈涵忽地想起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道颜，一脸的认真。
“我当时中枪都快死了，你和安羽都能将我救回来，你俩联手，一定能将裴队救回来，我去将他绑来。”
水湶：“哈？”
他有没有听错？
她是打算将安羽绑过来给人做手术？
道颜听见她的话，脸色变了变，她嘴唇颤了颤，张了张口，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沈涵见状，问道：“怎么了？”
道颜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犹豫了半会，她才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还有办法救裴队。”
水湶：“啥办法？”
有办法你倒是早说啊。
你们博士说话都喜欢这么拖拖拉拉的吗？
沈涵见听她的话，双眼又升起一丝希望。
“你说啊。”
道颜望一眼着急的一人一猫，她深深吸了口气。
她对沈涵道，“你还记得自己当时中枪的位置吗？”
沈涵点头，能不知道吗，不过她还是顺着道颜的话回答：
“胸口，接近心脏位置。”
道颜摇头否认她的话。
“不是接近心脏，而是正中心脏。”
沈涵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要是打中了心脏，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现实世界，帝娲的医疗技术在A国是顶尖的，旧时代很多癌症之类的病早已找到了根治方法。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很多病都能轻易治好。
即便是器官发生病变，也可以用半机械半生物人造器官代替，除了人类的主要器官，比如心脏和大脑。
大脑是人类特有的机能，无法替换。
而心脏，因为涉及某些伦理问题，蓝星禁止使用机械心脏。
所以，她当时若是心脏中枪，不可能还有命在。
道颜脸色凝重点点头。
“你的心脏被刺穿，当时的情况，在医学上是不可能的，但事实是你现在就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好好的活着，证明这个不可能，并不是不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某人能跑能跳的。
沈涵瞪大着双眼。
“我看过我的医疗档案，说子弹擦着心脏过去的。”
“嗯。”道颜点点头，“医疗档案是经过我们修改过的，真正的治疗档案，在安羽那里，我想，他肯定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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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颜点了点头，又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你那时候快要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救活你，你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一个叫ks-i215的血清。”
“ks-i215？这又是什么血清？”沈涵问道。
她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帝娲太多秘密，她不知道也正常。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道颜回答，“因为涉及到十级机密，我们也没有相关的文件。”
水湶不知道帝娲的运行方式，问了句：
“十级很高吗？”
沈涵言简意赅，“帝娲机密分一至十级，十级是最高级别。”
十级机密文件的访问权限，在帝娲，只有局长级别以上的人才有访问权限，而目前，十级的特工，五只手指数得过来。
而她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道颜继续道：“在帝娲学院的时候，我和安羽有一段时间不是没在吗？你不能联系我们，我们也不能联系你。”
沈涵点头。
“你们说要参加某个实验的研究。”
事实上，作为学院的两个天才科学家，他们二人参与的实验项目很多。
在她加入风昊之前，她在帝娲学院的时候，只能知道些公开的信息，很多事情他们都不能跟她说。
道颜皱着眉头说：
“我们参加的那个项目，只有你的父亲有权限知道，而我们连那是个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创伤康复治疗项目，叫枯树岛计划。”
“可是医疗档案上，医生、各种医疗用药、不明手术流程程序，这些都是十级机密，我们根本没有权限访问。”
“我们只知道一件事，几乎所有人，都是濒死，在现有的医学上，根本不可能救活。”
“可是那些医生还是找到了方法让坏死的组织痊愈了，不过，当时我和安羽并不知道具体原因，我和他主要负责病人的康复治疗，只知道所有病人都注射了一种叫ks-i215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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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湶惊讶道：“再生？神药啊？所以这个ks-i215药物有起死回生一般的作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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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颜点点头，用低沉而疲惫的声音，简单解释当时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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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立即问道：“什么地方？只要找到这个血清，我们可以用在裴队的身上。”
“哀量山。”道颜回答。
“哀量山？”水湶侧头，“那个地方我听说过，不就是在A国南部，山沟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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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中，哀量山在极南部。而这里，即便在现实世界，这里也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多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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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们找到了这个药物，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