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初冬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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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秦映夏在这的原因,曾雪吃饭的时候总算是安静下来。


    除去曾雪点的那几个菜,许廷州又加了几道秦映夏爱吃的。


    如果秦映夏没跟他们一起吃,点什么他是无所谓的,但是秦映夏在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他老婆。


    一顿饭吃完,曾雪没再久留,先行离开了。


    她虽然话多,但是人不傻,也有自知之明,跟秦映夏比,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比不过,索性就没给自己找不痛快。


    剩下他们三个人站在餐厅门口,许廷州没打算管阮和清的去留,他问秦映夏:“车停哪了?”


    说完就想提步下台阶,但被秦映夏揪住了冲锋衣的袖子,她小声说:“我没开车,打车回去吧。”


    许廷州悬空的脚收回来,站在秦映夏身侧,低头睨着她,她已经松开他,正在低头叫车,并且刚好叫到了。


    “车呢?”他明知故问。


    秦映夏确定叫到了车,把车牌号铭记于心,关了手机,偏头看向他。


    两人霎时四目相对。


    秦映夏不习惯许廷州赤.裸的视线,总觉得多盯他一会儿,他就能分分钟把她看穿。


    想起韩斯年,秦映夏收回视线,懒洋洋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韩斯年肯定都跟你说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他跟我说,跟你跟我说能一样?”


    秦映夏重新抬起头,阮和清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卸下防备。


    初冬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她把手插进大衣口袋,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反正知道了就行了呗。


    只是看着许廷州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生气的脸,秦映夏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许廷州,你是在关心我吗?”


    许廷州顿了片刻,“呵”了一声,不屑道:“我怕我成鳏夫!”


    闻言,秦映夏没忍,直接翻了个白眼,回怼他:“合着你这是盼着我死呢?”


    许廷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可别死,死了我就真成鳏夫了!”


    很快,网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许廷州先她一步过去,拉开了后座的门,等着秦映夏过去。


    见她迟迟不动,许廷州没好气道:“在那等我成鳏夫呢?”


    秦映夏撇了撇嘴,气冲冲迈下台阶,坐进后座,报了手机尾号。


    随即许廷州也上了车,关上车门。


    一路上,他们像两个拼车的陌生人,分别坐在后座的两侧,中间留了一个空位,各自看向窗外。


    终于在晚上九点半,到了家。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青姨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了几天不见的先生和太太,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先生太太回来啦。”


    许廷州点了下头,跟青姨交代:“青姨,待会儿有人会送来行李箱,你不用动,直接放客厅就行。”


    青姨应声好,走过去将他们换下来的鞋子摆放好,转身就看见太太贴着先生的左胳膊往里走,真像一对儿黏糊的小情侣。


    多好啊。


    青姨打心底里发出感叹。


    回到卧室,秦映夏先去卸妆洗了澡,她还没护完肤的时候,许廷州已经洗好吹干出来了。


    同样是人,怎么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这么大。


    许廷州没看秦映夏,走到沙发旁,捞起被他放在上边的黑色冲锋衣,倾身在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的戒指盒,打开取出那枚戒指,又把盒子扣上,随意扔在了沙发里。


    他转过身,戒指捏在他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走向秦映夏。


    十一月下旬,房间里已经开了空调和地暖,就算只穿吊带裙也不会冷。


    秦映夏在镜子里看到许廷州朝她走进,在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坐到床边。


    这时,她已经做完了全部的护肤流程。


    以为许廷州有什么话对她说,秦映夏没动位置,直接坐在椅子上转了身,面向他:“有事儿?”


    秦映夏还在搓着自己滑嫩的手。


    只见许廷州不动声色地把右手伸到她面前,指尖捏着一枚彩色的戒指,他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指衬得戒指的金边更加明亮,嵌入的钻石也更加闪亮。


    旋即又听他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随便买的。领证都快一个月了,也没给你买个戒指,现在补上了。”


    秦映夏看着那枚戒指,没接,而是问:“所以那天你问我那些戒指哪个好看,你是在买戒指?”


    许廷州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秦映夏明明记得许廷州给她发过来的那些照片,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宝石戒指,她没忍住又问:“那你怎么没那些贵里贵气的宝石戒指?”


    “你不是说不好看吗?”


    因为秦映夏说不好看,而那些宝石戒指也并没有长在他的审美上,所以尽管价格昂贵,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些权贵与富贵,但他依旧没有买。


    秦映夏根本不需要靠那些东西来证明什么,只要她喜欢就行,做她自己就好。


    似是见她没接,许廷州又把戒指往前举了举:“这个跟那些不一样,看起来没那么俗。”


    秦映夏这才接过来,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原来这枚戒指的中间部分,镶嵌了很多枚彩色的方形碎钻。


    不得不说,这枚戒指她是喜欢的。


    果然,在戒指这个小品类上,她跟许廷州的审美是一致的。


    秦映夏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就往自己右手无名指套上去。


    居然不大不小正正好。


    她狐疑地看向许廷州:“你怎么知道我的指围?”


    许廷州勾了下唇,站起身,语气不太正经,还有些骄傲:“你哪围我不知道?”


    秦映夏愣了愣,花了几秒钟思考了一下许廷州的“哪围”是什么意思。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廷州已经盖好被子躺到床上了。


    秦映夏低头瞧了瞧,有点恼羞成怒。


    实话说,她的身材体型跟七年前没什么两样,这几年她也一直健身保持身材与健康,所以各项指数基本是没有变化的。


    无名指还是戴5号的戒指,所以许廷州知道也再正常不过。


    秦映夏站起身,哒哒往自己那侧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


    可她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躺下,而是用力扯过许廷州盖在身上的被子,抱在自己怀里。


    闭着眼睛的许廷州突觉身上一空,他眯起眼觑着秦映夏:“不睡了?”


    秦映夏嘴比脑子快:“睡你妹!”


    但是被子太大了,她扯了半天,也只是扯了许廷州上半身的被子。


    许廷州就是想逗逗她,没跟她一般见识,他现在头疼得很。


    飞机飞了15个小时,他虽然长时间都戴着眼罩,却是一会儿也没睡着。


    到现在,已经35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刚萌生的一点困意,被秦映夏这么一闹,他又不困了。


    许廷州伸手把被子扯回来,刚一用力,却被秦映夏扯过去更多。


    他从床上盘着腿坐起,饶有兴致地看着炸毛的秦映夏,她的脸颊已经非常红润了,不知道她脸皮儿怎么这么薄,因为一句没什么的话,就能把她惹毛。


    许廷州无奈苦笑:“你除了会抢被子,还会干什么?”


    上次也是,因为生气,抢他被子,但是她低估了被子的大小,一点没扯过去。


    秦映夏直接身体力行,让他看看自己除了抢被子还会干什么。


    她直接抽了自己睡觉的枕头,朝许廷州用力甩过去。


    但是被许廷州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并且以秦映夏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把她扑倒了。


    床足够大,在秦映夏往后仰过去的时候,她的头依旧是在床上的,只是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甩到了床边,自然垂落到床侧。


    秦映夏手里的枕头已经被许廷州抽走了。


    此时,床上已经乱作一团。


    许廷州的大掌正牢牢地箍住秦映夏的两只手腕内侧,将其摁在床上,双腿跪压在她的腿侧,两人的腿中间隔了被子,没有直接接触。


    她的胸膛上下起伏,吊带的原因,露出圆滑又骨感的肩头,胸线也有些明显,惹人遐想,但他没敢往下看,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明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她涨得通红的脸。


    似乎她的手指因为不好用力,只得贴着床单微微蜷起来一点,那枚戒指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衬得她手指的皮肤更加白皙。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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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制住的秦映夏完全没想到许廷州会反击,她回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感受到他不稳的气息,也感受到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脏跳动。


    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她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索性没有挣扎,如果尝试挣脱,他只会越来越用力,她没让自己疼。


    只不过他们相触的那块皮肤,秦映夏感觉到炽热,莫名有一种刺痛的灼烧感。


    她想让他松开,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许廷州喑着嗓子说:“秦映夏,我没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但前提是你别招惹我。”


    秦映夏的话都被他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睛是眯起来一些的,变得更加狭长,目光如炬,落在她的眼睛里。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克制,那句话几乎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如果不是知道他理智尚存,下一秒不一定会出现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景。


    虽然自他们分手之后,她素了很多年,也没再谈过恋爱。


    但完全不是因为忘不掉许廷州,而是没遇到自己喜欢心动的那个人,也知道自由恋爱结婚在她的家庭并不好实现,干脆就没浪费自己的感情。


    她也没那么纯情,可要是真发生点什么,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


    许廷州终究是从她身上下去了,逃去他那一侧,旋即轻而易举地将秦映夏那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他在努力扼制着体内的邪火,按耐住已经在苏醒边缘的猛兽。


    许廷州这么一动,秦映夏也老实了,生怕他有点什么过激的举动,她悄咪咪地躺好,拉过一点被子,轻轻盖好自己。


    不消片刻,室内恢复平静。


    也因为太过安静,秦映夏躺好之后,就听到了许廷州不屑的嗤笑声。


    这次,她忍了。


    没过多久,许廷州伸手关了卧室的大灯,一瞬间,房间陷入黑暗。


    “对不起。”


    良久,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许廷州低沉的声音,“不该说浑话。”


    秦映夏偏头过去,借着星星点点微弱的光芒,看到了他流畅的下颌线条。


    她没想到许廷州居然会道歉,没应声。


    刚刚许廷州的那句话,秦映夏没觉得多冒犯。


    真不是什么纯情小姑娘,说一句就脸红。


    但是说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反应还这么大。


    他们恋爱的那段时间里,有很多很美好的回忆,那段时光,是她最自由也最自我的时候。


    这一点,秦映夏从来不否认。


    只是他们分手闹得真的很难看,连最后的美好都没有留给她。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秦映夏不太希望他们对过去有太多清晰的回忆。


    在她心里,那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没必要抓着不放。


    “别装哑巴,我知道你没睡着。”


    “……”


    秦映夏都还没来得及回忆过去,就被许廷州的话拉回现实。


    他好像在等她的原谅。


    秦映夏翻个身,背对他,语气淡淡的:“噢,原谅你了。”


    许廷州听见,松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慢条斯理地小声解释:“曾雪,我只记得有这么个人,好像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在法国也碰到过,记不太清了。今天在机场认出我了,她说我欠她顿饭,还拿出了证据,我赖不掉。但今天晚上那顿饭,不是我请的,是和清掏的钱,所以我并没有请她吃饭。”


    他的声音很轻,但也回荡在安静的室内。


    只是久久没有听到秦映夏的回应,在他完全噤声之后,听到的是旁边女人均匀轻细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许廷州看眼手机,居然已经两点十五。


    他无奈轻哂。


    是该睡了,早该睡了。


    要不是因为她,他估计也早睡了一会儿了。


    罢了,他解释是不想让她误会,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一点误会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好像巴不得他跟那个曾雪能有点什么,她好看他笑话。


    许廷州侧了个身,身体朝向她。


    没过多久,终于抵抗不住再次袭来的睡意,悄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