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瓜瓜瓜

    向遥嘴角一抽,抬眸看了一眼骄傲如公鸡的向亮,只觉得这玩意儿,是彻底养歪了。


    她讽刺:“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向亮冷哼一声:“你才没长手呢!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帮我写,就等着瞧吧,我要你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向遥撇了撇嘴:“怎么着,你想打我啊?只要你不怕我报公安,让你被抓去改造,你就尽管试试。”


    就算是真要打她,那她也不怕。


    对方敢打她一下,她就敢回他十下,当她小时候在村里称王称霸的日子白混的呢!


    向亮咧嘴一笑,目光里满是恶意:“我不打你,但我天天去你爹坟上撒尿,我天天去跟那些老光棍说,我堂姐想男人了,你猜猜,你日子还能好过不?”


    向遥神色一顿,再抬眸看向向亮的时候,眉眼虽然仍旧弯着,但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片冰冷。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孩子,竟然能从嘴里冒出来这么恶毒阴险的话。


    甚至这都不是玩笑话,光是看着向亮那嘴脸,向遥就知道,他是真的有可能这样做的。


    这判断令她不由得不寒而栗,只感觉后背发凉,只稍微往深里想了一下,她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恶心!


    十足的恶心!


    对于这样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恶意的人,向遥是坚决不会因为他这几句威胁而屈服的。


    再者说,难道她今天真给向亮写了作业,对方就会轻易地放过她吗?


    不,不会的。


    对方只会觉得她实在太好欺负了,接下来只会日复一日地继续威胁她,要求她做更多的事情。


    恶人,是不会因为被欺负的人懦弱妥协,而扭转态度的。


    他只会更恶。


    压下心里的难受,向遥垂下眼眸,仿佛是被他的威胁给震慑住了:“你不想写作业是吧?”


    向亮点头,一脸倨傲:“这上面都是我们老师叫抄的题目,你都给我做了,一个都不能空着。”


    反正向遥成绩好,他们初中的题目,她肯定能做出来的。


    到时候他拿着写好了答案的作业本去学校,肯定有好多同学都要借去抄,那多风光啊!


    这么一想,他觉得浑身都飘飘然了起来,仿佛那种被众星捧月般的感觉已经近在眼前。


    于是催促:“我说的你到底听见了没?我可警告你,要是不给我写好了,我今晚就去二伯坟上撒尿,你也不想你爹埋在土里也不安宁吧?”


    向遥看他一眼:“你也知道我爹是你二伯,你要是真这样做了,家里肯定会教训你的。”


    向亮恶狠狠地说道:“有种你就去告状,只要你不害怕告状之后的后果!”


    向遥重新弯起眼睛笑了笑:“我不告状,你放心。说起来,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解决你的作业,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用得着,你想不想听?”


    向亮眼睛一亮,立马兴奋地问道:“什么方法?”


    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岂不是以后永远都能被同学们敬仰了?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怪不得他堂姐以前成绩好!原来还真有别人不知道的技巧。


    “等着哈,”向遥清了清嗓子,瞟了他一眼,“不要眨眼睛哦。”


    在向亮的期待下,她将另一只手也搭在本子的边缘,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本子从中间部分一扯——


    “呲啦!”


    纸张断裂的清脆声音蓦地响起。


    作业本在向亮的目瞪口呆中,劈成了两半。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向遥趁着他愣住,迅速往自己的屋子跑去,砰地将门关上,进而插上了栓子。


    向亮从懵逼中反应过来,没能追上向遥,差点被门碰了一鼻子灰。


    紧接着,他就听见向遥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别着急,变成两半儿不是它们的最终宿命,放心,我会让它们碎得粘都粘不起来的。”


    “呲啦——”


    “呲啦——”


    “你别撕了,别撕了!听见没!”


    在向亮踢打房门和大声脏话咒骂的声响中,向遥不断撕着本子。


    哼,一个小屁孩,也敢学着大人的样儿欺负她?


    对待恶心的人,就要用恶心的手段去对付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呢!


    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就在向亮用力踢房门太过猛,踢疼了脚趾,蹲在地上眼泪都疼出来了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门猛的一开。


    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作业本的碎片就如雪花一样,朝着他兜头盖了过来。


    向亮咬牙切齿。


    一想到开学的时候,他们班最严厉的数学老师一定会拿着用竹板做的教鞭狠狠抽他的手心,而其他同学有会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他,他就恨不得将向遥给撕碎了。


    “向遥!你个贱丫头,竟然敢这么干!”


    向亮站了起来,朝着向遥挥舞着拳头,就要揍她。


    没想到拳头还没有伸出去,手掌接触脸皮产生的“啪”声却先一步响起。


    紧接着,向亮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不出几秒钟,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就慢慢浮现了出来。


    “你!你!你个贱货竟然敢打我!”


    向亮不可置信的望着向遥,捂着自己的脸,气急败坏。


    如果说刚刚转疼了脚趾让他有些想流泪,那么这一耳光,是疼得他真的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向遥不仅撕了他的作业本,竟然还敢打他!


    向遥冷冷一笑:“我打你怎么了,你都说出要在我爹坟上撒尿、要让老男人糟蹋我的话来了,怎么,不打你,还指望着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告诉你,只要你真的敢去我爹坟上,哪怕是路过一次,都别怪我朝你下狠手。”向遥声音幽幽的,“到时候你半夜里睡着了,脑袋突然被开个瓢,身上被捅个几刀,缺了几个手指头……”


    她没有将话说完,向亮已经忍不住开始淌冷汗了。


    他看着向遥冷冰冰的眼睛,莫名就觉得,这人是真的会捅死他的。


    原本还想放点狠话,但神使鬼差的,向亮就放不出来一个字了。


    沉默了一瞬,公鸭嗓才重新响起,气势弱弱的:“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哪能真的干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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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遥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抬起手,伸了过去,在向亮略为惊恐犹疑地眼神中,拈走他肩膀上的一块儿碎纸片。


    “弟弟,我也是开玩笑的呢,你别放在心上哦。”她语气愉悦轻松,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放心,我当然不会半夜跑进你们房间,做那种血呼啦喳的事情。”


    向亮哪里会信,他幼小的心灵已经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现在看向遥,都觉得她肯定在暗戳戳地谋划怎么害他!


    正恍恍惚惚的自己吓自己,就又听见向遥说话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朝着他说。


    “我说向秀秀,你看热闹看高兴了吗?”


    向遥斜斜偏过头去,看向三房屋子里悄悄露出来的半张脸,微微勾了唇。


    偏偏此时太阳即将落山,昏黄的光恰好照在她半边身子上,嘴唇红润,又配上刚刚朝着向亮说的那番恐吓的话,整个人就显得格外诡谲。


    向秀秀躲闪不及,只好讪讪地说道:“我就是听见动静,才看一下。”


    此前向亮又是踢门又是大吼大叫的,哪里会只有一点动静,她分明是看热闹看得兴起。


    当然,向遥没有兴趣跟她对什么质,她只是,不喜欢自己被向秀秀当做热闹瞧而已。


    听了向秀秀的借口之后,她无声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转身就回屋了。


    而向亮,这会儿大概是从惊吓中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向遥那屋,见一片沉寂,还是不放心,又钻进自家屋子,朝着他姐发脾气。


    “姐,你怎么不出来帮我!没看着那贱货威胁我吗?连我的作业本都被她撕碎了!”


    向秀秀鄙夷地看他一眼,冷漠地说道:“难道不是你自己先招惹她的?活该。”


    她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这个弟弟,更甚至,她心里永远有一股怒气,每回一看到向亮犯蠢,这股怒气就忍不住翻涌而上。


    虽然她现在备受家里喜欢,但那都是她用自己会哄人的嘴,以及一遍又一遍强调自己在学校里成绩好、一定会考上大学、将来前途广阔,而换来的。


    但向亮,一个满嘴脏话、行为粗鄙,成绩一塌糊涂只会惹祸的蠢货,凭什么就因为他带了个把,就天然受家里宠爱?


    她以前是羡慕向亮,后来是看不起向亮,至于他的死活么,关她屁事。


    左右爹娘现在又不在边上,她才没有心情装什么姐弟情深。


    向亮在向遥那里吃了亏,现在又在自己亲姐姐这里被嘲讽,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向秀秀是他姐姐,就连他爹娘都总是说要他顺着他姐一点,以后还得靠着这个姐姐呢,他当然也就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地又出门了。


    这作业的事情,要想不被老师打手心,他还得重新买一个本子,去同大队的同学那里抄一份题目呢。


    这两姐弟的事情向遥当然懒得探听,她一早就仰躺在席子上,注意力都在自己脑海中的瓜田中了。


    她很珍视瓜田的准入时间,平时并不会贸然进去,眼看着显示的准入时间越来越多,她就很有满足感。


    双抢很快就过去了,她还是得继续积攒时间,打算不那么忙的时候,就去县城探探路呢。


    缺钱呀!


    她要有足够的安身立命的本钱,才能带着她娘过更好的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