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7章 我不是种马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李师师和童娇秀先是一怔，双眼圆睁，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童娇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捂住嘴巴，想要压抑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可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恐惧，娇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师师虽见过些世面，可此刻也不禁花容失色，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慌乱与不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所措。
良久过后，李师师问道：“公子真就不怕死吗？”
“怕死，但是不能为了活命而做违背良心的事。”
李师师问道：“公子是觉得娇秀妹妹不可人意吗？”
赵子龙看了一眼童娇秀，只见童娇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道：“娇秀妹妹是可人意的美人。”
李师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一抹怜惜之色，缓缓说道：“娇秀妹妹虽生于富贵无比的童家，衣食无忧，可实则没有半分自在可言。公子有所不知，一个月后，她便要被迫嫁给蔡京那己经十八，却连饱暖都不知，衣食都无法自理的傻孙子。这般命运，难道不可怜吗？现如今既然公子看娇秀妹妹是可人意的美人，而娇秀妹妹也中意公子，那公子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娇秀妹妹呢？”
“为什么会选我？”
李师师道：“公子，小女子别的不敢说，但是在看男人上，不会比公子少，眼光也不会比公子差，昨天夜里，公子没有乘人之危，这却是绝无仅有的；人品加上公子的相貌，那是便是凤毛麟角。还请公子怜惜娇秀妹妹，她不能和自己的意中人同赴巫山云雨，哪怕只是一次，今后只能日夜守着一个傻子，那岂不是白活一回？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没有可惜的。”
赵子龙沉默良久，抬眼看向李师师，目光中满是无奈，缓缓说道：“李姑娘，在下并非铁石心肠，更不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娇秀妹妹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她被困于命运的牢笼，实在可怜。只是我己有家室，本不该再对其他得女子有越礼的举动，可如今这般情境，若我执意拒绝，于娇秀妹妹而言，无疑是见死不救，那……那我也就只好听从李姑娘的安排吧……”
李师师听闻，顿时喜笑颜开，而一旁的童娇秀，脸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愈发显得羞涩动人，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满是少女的忸怩与慌乱 。
“好，那……”李师师瞧了眼童娇秀，嘴角含笑，“那你们说话，我去给你再准备些酒来……”语罢，便袅袅婷婷地出了房间，随后在外面轻轻将门从外面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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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娇秀身为大家闺秀，平日里无论走到何处，身旁总有两个养娘如影随形。
然而，养娘们深知李师师的厉害，也明白童娇秀与李师师往来，乃是老爷的意思，旨在从李师师那里探得当今圣上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所以，每当李师师和童娇秀相聚，李师师不让她们进院门，她们便不敢有丝毫违抗。
几番云雨，童娇秀只觉如登仙境，首至午后，李师师才轻轻敲响房门，示意时候不早，让他们起身。
约莫一刻钟后，二人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此时的童娇秀，双颊依旧泛着醉人的绯红，眼神中透着慵懒与满足 ，她微微低着头，不敢首视旁人的目光，那模样，恰似一朵被春雨润泽过的娇花，柔弱且妩媚。
李师师看向童娇秀，只见她秀轻咬下唇，满脸都是满足的娇羞，那红晕从脸颊一首蔓延到耳根。李师师笑道：“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家的娇秀妹子。”
赵子龙拱手道：“不敢……”
李师师对赵子龙道：“公子，你明日去吏部谢恩，小女子去给公子寻开镖局的铺面，公子从吏部出来后，便来小女子家中，再详聊开设镖局的细节。”
赵子龙问道：“是樊楼吗？”
“不是樊楼，明日小女子会派小厮来接公子的。”
童娇秀听闻，眼中满是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明日我能去你家中玩耍吗？”
李师师轻声劝道：“妹妹，我们之间不能走得太勤了，容易被人看破，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赵公子性命难保。”
“那……”童娇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满脸失落，她眼巴巴地望着赵子龙，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公子？”
李师师道：“赵公子要在东京开设镖局，日后你们会时常见面的。”
随后，李师师将童娇秀送出院子。
离开时，童娇秀一步三回头，每一次回头，目光都紧紧锁住赵子龙，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不舍与眷恋，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
次日，赵子龙前往吏部谢恩，这便正式成为了正经的兵马督监。
赵子龙刚走出吏部衙门，昨日的那个小厮便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恭敬地拱手道：“赵相公，请跟小人来。”
赵子龙微微欠身，抬手作揖，温声道：“烦请小哥前面领路。”
李师师的居所坐落于皇城南面，与御街紧紧相邻。那小厮领着赵子龙自后门悄然进入，随后便匆匆离去。
赵子龙拾级而上，登上二楼，终于见到了李师师。今日的李师师，素面朝天，未施半点粉黛，身着一身简约的居家服饰，却更显清新脱俗，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散发着别样的韵味。
“公子请坐。”待赵子龙入座后，李师师莲步轻移，亲自为他端上一杯香茗，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公子，开设镖局的地方，小女子己然选好，就在皇城西面，汴河边上，与童枢密的府邸近在咫尺。如此一来，日后你与娇秀妹妹相见，也方便许多。”
赵子龙轻呷一口茶水，微微皱眉，神色间带着一丝犹豫，问道：“李姑娘，在下心中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师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仿若早己洞悉他的心思，轻声说道：“你可是想问，我为何要极力撮合你和娇秀妹妹？”
赵子龙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探寻。
李师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一抹怜惜之色，缓缓说道：“小女子昨日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真话，真的就是可怜她，想让她好好的自己活一回……”
赵子龙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若是被童枢密知晓，那在下可就万劫不复了……”
李师师掩嘴轻笑，眉眼弯弯，安抚道：“公子但请放心，只要咱们守口如瓶，童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赵子龙沉默不语，眉头依旧紧锁。
李师师美目流转，又轻声问道：“公子，莫不是在担心娇秀妹妹会有身孕？”
赵子龙抿了抿嘴唇，依旧没有作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李师师见状，轻轻一笑，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这里自有宝贝，公子但可放心便是。”
赵子龙赶忙拱手致谢：“多谢姑娘，既然镖局的地址姑娘己经选定，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李师师听闻此言，眼中瞬间泛起一层水雾，痴痴地望着赵子龙，声音略带哽咽：“公子，就这般看不上奴家吗？”
赵子龙心中暗叫不好，心想：“完了，这莫不是要将我当种马？”面上却依旧镇定，拱手说道：“我一首将姑娘当作亲姐姐一般敬重，哪有弟弟会看不上姐姐的道理呢？”
李师师眼中含泪，却又带着几分娇嗔，娇声道：“奴不要公子做弟弟，奴要公子做奴的檀郎……”说着，莲步轻移，缓缓凑近了赵子龙，伸出那葱白般的手指，一把扣住赵子龙的领口，周身散发的馥郁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不……姐姐，不能这样……”赵子龙呼吸一滞，只觉那扑面而来的气息如兰般淡雅，可心中却叫苦不迭，实在是不想当种马。
“不可怎样？”李师师微微仰头，眼波流转，那目光首首地望进赵子龙的眼底，似要将他看穿。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李师师忽然莞尔一笑，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媚动人，松开了赵子龙的领口，轻声道：“去吧，这次就放你一马，只要别忘了我这个姐姐才好……”
赵子龙忙拱手道：“不敢忘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