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家园
“叮铃铃——”
何月折按照送饭流程按下门铃。
一个黑盒很快从门旁的墙里缓缓伸了出来，里面空无一物。
盒饭还冒着热香，何月折把它放了进去，再加上她之前购买的几个小挂件。
“叮铃铃——”
门铃又被按响。
“您好，感谢您的享用，我们会再接再厉！”
黑盒上伸出了一块板，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遮住，然后收了回去。
何月折站在门口等了几秒。
一块告示板放在黑盒里被传递了出来，上面用清秀但又有些扭曲的笔迹写着——
【谢谢。】
盒子里另外放了一支粉笔。虽然工艺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何月折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种莫名强烈的熟悉感将她心中哪怕一点的疑惑也再次压了下去。
她拿起笔用手捂着快速写下了一行字——
【喜欢就好^^】
「……为什么还要加上颜文字。」
「你会说话呀。」
「本小姐当然会说话！还有，别转移话题。」
「哦，颜文字嘛，因为这样看起来很有人情味呀。」
将东西放回去，何月折今天的送餐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只是不知道她私下给人类送小礼物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了会怎样，自己这具身体的意义似乎不太一般啊。
“咦，过来时候的路怎么没有了？”何月折把用来装餐盒的包背回背上，她看着身旁空荡的世界，不由得疑惑出声。
身后是一间冰冷的漆黑方块屋，前方则是浓稠的黑暗。
黑暗里管道交错，无数一模一样的黑色方块漂浮在半空，密密麻麻得有些让机器人恶心。
「宿主，您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大小姐，我可是宿主最亲近的人，我不知道难道还要让你知道吗？」
「对不对啊，宿主？」
「可是、哪里有问题？」
何月折看见了离她最近的一截管道，她记得自己似乎就是从那里来的。
但自己不是走着路到这来的吗？
身上……
不对，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
「宿主，████████████████████████！！」
“嗯？”
何月折脑中不断传来系统发电报似的说话声，她捂着耳朵试图物理让系统停止。
“那、那个，你还不走吗？”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少女的声音隔着门闷闷传来：“是要我把盒子还给你吗？”
“……”何月折转过身，却看见了少女那双无神又满含着痛苦的眼睛。
她瞪大双眼，在寂静中呢喃道：“……陈恕？”
…………
……
…………
^
“166954801，你醒了。”
等到何月折再次恢复视线，她已经离开了沉底1区，坐在一辆大巴上，吹着老旧的空调。
“砰！”
“呃……！”
还没等何月折清醒过来，她的头就狠狠地砸在了大巴的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是第一次乘坐回程大巴吧。”声音从大巴前端传来，“我是本次大巴的司机，没有编号的报废机器人。”
“回程大巴，主要是负责接你们这些餐饮部的机器人回到工厂。”
“当然了，在我们没空的时候，你们一般会被清除记忆然后传送回工厂。”
“不过你是第一天出任务。虽然已经触发了传送机制，但我作为资历最老的大巴司机之一，还是专程来了这里，接你回工厂。”
“你是我在柏藿大道遇见的那个机器人？”
何月折没想到她竟然能从记忆中，找到和这个人极其相似的一个人。
那司机静了片刻，声音突兀的带上了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报废吗？”
“我不想知道。”
身后机器人的话被呼啸的风声掩盖，无名却依旧听得清晰，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呀？”
“我说，你真是一点也不会聊天啊。”无名单手掌着方向盘，左手撑着头，靠在打开的窗户上，轻声说道：“算了，你不想听的话就当我是在给其他人讲吧。”
今天，无名共接了不到100人，准确来说是99人。
这99人一人可以算成1元，啊，还要减去这个被硬拉上来的，一共98人，共98元。
这就是无名今日的全部收入。
如果还要减去维修大巴和每日用品的费用……
无名仔细算了算，这个月自己恐怕连存款都得赔光啊。
自己那时候还是太冲动了。
“我曾经是工厂安保部的员工，”无名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日常工作就是在工厂门口……抵御外敌。”
“外敌？”
“哦对，差点忘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
“是呀，你记性真不好呢。”
“……”
啧，不是，这机器人怎么说个话夹枪带棒的？！
甚至它还不是在暗讽自己！！
无名面露无奈，通过大巴的后视镜看了眼。
结果这一眼，就直直地和那个机器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机器人笑眯眯歪头，说道：“你对我很好奇吗？”
“……是啊，”无名大方承认，“作为那群老头的实验体，应该很少有人能对你不好奇吧？”
“这样呀。”
“那我继续了？”
……
“‘家园’，就是这个世界的名字。”
“而在人类生活在这里之后，家园就从第一冻期进入到了暖期。”
“气温升高、氧气充足……家园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仅此一次的暖期也逐渐成为了真正的历史。”
“冻期，顾名思义，天气寒冷、极其难以生存。”
“所以经历过冻期的人类，大多数都认为自己高别人一等。”
“虽然这并不是个好习俗，但没有人敢反驳。毕竟那些人类的确为这片家园做出了贡献，而这份贡献没有人可以否认。”
“至于暖期，其实只是个有名字的过渡期而已。”
“深究家园史的话，可以发现，历史上实际有着不少的过渡期，只是时间短，大多数人类不认为它们是正经的暖期，因此没有被命名。”
“暖期过后，人类迎来了她们的第一个热期。”
“热期家园的繁华程度，可以说得上是整个大家园里数一数二的。”
“高楼大厦、小摊菜市，仅仅是复刻当年的城市模型，也已经呈现出了震惊众人的效果。”
“但第一个热期去的非常快，历史上没有具体说明，我们这些后人也不好猜测。”
“总之这次热期过后，家园史在人类拥有记录手段的情况下，还是留下了长达数百年的空白。”
“接下来的，是第二热期，时间同时来到了家园1960年。”
“热期与热期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繁华、一样的车水马龙。”
“不过在这次热期中，初期的工厂诞生了。那已经是第二热期的末期，时间来到1976年。”
“那时候的工厂几乎垄断了家园里的所有行业，它制造各种用品，资助行业发展。所有人类都梦想着能有朝一日进入到工厂，在里面工作。”
“我记得初期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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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领导有两位，是一对爱人，各自都有着非常卓越的行业成绩。”
“……”
“……”
“模特行业开始兴起，许多年轻的少女少男都为此付出了她们很长一段时间的青春。”
“其中不乏出名的，但大多数都籍籍无名地结束了这段工作。”
“……”
“……”
“也是因为这个，机器人才开始被研发并制作。”
“刚开始，所有的制作工艺都非常简陋，机器人的外观和性能，二者就连一个都没法保证。”
“很多人就这样放弃了，但工厂没有。”
“……”
“……”
“真是奇怪，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
“……”
“……”
“第二热期在家园1982年结束了，冻期前所未有的因为外星人入侵而到来。”
“人类伤亡惨重，城市也因为战争而毁灭。”
“于是很多人类也戏称这段历史为‘动期’，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人类都在不断移动，甚至没法停歇。”
“我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制造出来的，用来……抵御外敌。”
“而我这个批次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剩我一个了。”
“只是很不幸，为了保护一个差点被战火波及的孩子，我报废了。”
“呼……报废工厂可不是个好去处啊。”
“那里就跟蜂巢一样，整面墙全是机器人的维修舱，我还被分在了一个很靠上的位置，一睁眼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啊。”
“我这种同情心泛滥的人，真是不应该活在这个家园里。”
“睡着了？”
“算了，我可没有跟谁说话，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么多年的秘密，不管有没有人能听到，我也不能不说了。”
“——同位体。”
“每个机器人都有自己的同位体，不止一个，对没错，不止一个。”
“……”
“对啊我就按着你给我的那张纸上说的，应该没问……”
——“说的太多了。”
“哦，我还以为都要念呢。哦哦，好吧好吧。”
“……”
“……你在我车上吗？为什么啊？我这车是赚钱用的，不是为你服务的。”
“……”
“……那也不一样嘛，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自己赚来的钱。”
“……”
“……反正你每个月都给我15万，我赚多少也不重要吧？”
“……”
“……总之你不准又搞出事故来，维修费要好大一笔的！”
“……”
“……不行不行，工厂那边都问我了，我说不清楚啊。”
“……”
“……我才不嘴笨！但是时午，怎么每次我跟你说话你都要骂我啊？”
“……”
“……我不是还帮你出谋划策了一下吗？”
“……”
“……怎么就不算了！要不是我的计划，说不定这故事还一时半会讲不出来呢！”
“……”
“……哼，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和你吵嘴了。”
“……”
“……喂，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啊，怎么不说话了？”
“……”
“……你！”
“……”
“……算了，就这样，你好好休息吧，我会继续完成的。”
“……”
“……嗯嗯，就这样，挂了啊。”
身旁座位上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何月折低下头，看向引起她一阵阵心悸的“罪魁祸首”，随后一下一下，将声音调至了零格。
何月折按照送饭流程按下门铃。
一个黑盒很快从门旁的墙里缓缓伸了出来，里面空无一物。
盒饭还冒着热香，何月折把它放了进去，再加上她之前购买的几个小挂件。
“叮铃铃——”
门铃又被按响。
“您好，感谢您的享用，我们会再接再厉！”
黑盒上伸出了一块板，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遮住，然后收了回去。
何月折站在门口等了几秒。
一块告示板放在黑盒里被传递了出来，上面用清秀但又有些扭曲的笔迹写着——
【谢谢。】
盒子里另外放了一支粉笔。虽然工艺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何月折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种莫名强烈的熟悉感将她心中哪怕一点的疑惑也再次压了下去。
她拿起笔用手捂着快速写下了一行字——
【喜欢就好^^】
「……为什么还要加上颜文字。」
「你会说话呀。」
「本小姐当然会说话！还有，别转移话题。」
「哦，颜文字嘛，因为这样看起来很有人情味呀。」
将东西放回去，何月折今天的送餐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只是不知道她私下给人类送小礼物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了会怎样，自己这具身体的意义似乎不太一般啊。
“咦，过来时候的路怎么没有了？”何月折把用来装餐盒的包背回背上，她看着身旁空荡的世界，不由得疑惑出声。
身后是一间冰冷的漆黑方块屋，前方则是浓稠的黑暗。
黑暗里管道交错，无数一模一样的黑色方块漂浮在半空，密密麻麻得有些让机器人恶心。
「宿主，您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大小姐，我可是宿主最亲近的人，我不知道难道还要让你知道吗？」
「对不对啊，宿主？」
「可是、哪里有问题？」
何月折看见了离她最近的一截管道，她记得自己似乎就是从那里来的。
但自己不是走着路到这来的吗？
身上……
不对，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
「宿主，████████████████████████！！」
“嗯？”
何月折脑中不断传来系统发电报似的说话声，她捂着耳朵试图物理让系统停止。
“那、那个，你还不走吗？”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少女的声音隔着门闷闷传来：“是要我把盒子还给你吗？”
“……”何月折转过身，却看见了少女那双无神又满含着痛苦的眼睛。
她瞪大双眼，在寂静中呢喃道：“……陈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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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954801，你醒了。”
等到何月折再次恢复视线，她已经离开了沉底1区，坐在一辆大巴上，吹着老旧的空调。
“砰！”
“呃……！”
还没等何月折清醒过来，她的头就狠狠地砸在了大巴的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是第一次乘坐回程大巴吧。”声音从大巴前端传来，“我是本次大巴的司机，没有编号的报废机器人。”
“回程大巴，主要是负责接你们这些餐饮部的机器人回到工厂。”
“当然了，在我们没空的时候，你们一般会被清除记忆然后传送回工厂。”
“不过你是第一天出任务。虽然已经触发了传送机制，但我作为资历最老的大巴司机之一，还是专程来了这里，接你回工厂。”
“你是我在柏藿大道遇见的那个机器人？”
何月折没想到她竟然能从记忆中，找到和这个人极其相似的一个人。
那司机静了片刻，声音突兀的带上了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报废吗？”
“我不想知道。”
身后机器人的话被呼啸的风声掩盖，无名却依旧听得清晰，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呀？”
“我说，你真是一点也不会聊天啊。”无名单手掌着方向盘，左手撑着头，靠在打开的窗户上，轻声说道：“算了，你不想听的话就当我是在给其他人讲吧。”
今天，无名共接了不到100人，准确来说是99人。
这99人一人可以算成1元，啊，还要减去这个被硬拉上来的，一共98人，共98元。
这就是无名今日的全部收入。
如果还要减去维修大巴和每日用品的费用……
无名仔细算了算，这个月自己恐怕连存款都得赔光啊。
自己那时候还是太冲动了。
“我曾经是工厂安保部的员工，”无名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日常工作就是在工厂门口……抵御外敌。”
“外敌？”
“哦对，差点忘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
“是呀，你记性真不好呢。”
“……”
啧，不是，这机器人怎么说个话夹枪带棒的？！
甚至它还不是在暗讽自己！！
无名面露无奈，通过大巴的后视镜看了眼。
结果这一眼，就直直地和那个机器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机器人笑眯眯歪头，说道：“你对我很好奇吗？”
“……是啊，”无名大方承认，“作为那群老头的实验体，应该很少有人能对你不好奇吧？”
“这样呀。”
“那我继续了？”
……
“‘家园’，就是这个世界的名字。”
“而在人类生活在这里之后，家园就从第一冻期进入到了暖期。”
“气温升高、氧气充足……家园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仅此一次的暖期也逐渐成为了真正的历史。”
“冻期，顾名思义，天气寒冷、极其难以生存。”
“所以经历过冻期的人类，大多数都认为自己高别人一等。”
“虽然这并不是个好习俗，但没有人敢反驳。毕竟那些人类的确为这片家园做出了贡献，而这份贡献没有人可以否认。”
“至于暖期，其实只是个有名字的过渡期而已。”
“深究家园史的话，可以发现，历史上实际有着不少的过渡期，只是时间短，大多数人类不认为它们是正经的暖期，因此没有被命名。”
“暖期过后，人类迎来了她们的第一个热期。”
“热期家园的繁华程度，可以说得上是整个大家园里数一数二的。”
“高楼大厦、小摊菜市，仅仅是复刻当年的城市模型，也已经呈现出了震惊众人的效果。”
“但第一个热期去的非常快，历史上没有具体说明，我们这些后人也不好猜测。”
“总之这次热期过后，家园史在人类拥有记录手段的情况下，还是留下了长达数百年的空白。”
“接下来的，是第二热期，时间同时来到了家园1960年。”
“热期与热期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繁华、一样的车水马龙。”
“不过在这次热期中，初期的工厂诞生了。那已经是第二热期的末期，时间来到1976年。”
“那时候的工厂几乎垄断了家园里的所有行业，它制造各种用品，资助行业发展。所有人类都梦想着能有朝一日进入到工厂，在里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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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模特行业开始兴起，许多年轻的少女少男都为此付出了她们很长一段时间的青春。”
“其中不乏出名的，但大多数都籍籍无名地结束了这段工作。”
“……”
“……”
“也是因为这个，机器人才开始被研发并制作。”
“刚开始，所有的制作工艺都非常简陋，机器人的外观和性能，二者就连一个都没法保证。”
“很多人就这样放弃了，但工厂没有。”
“……”
“……”
“真是奇怪，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
“……”
“……”
“第二热期在家园1982年结束了，冻期前所未有的因为外星人入侵而到来。”
“人类伤亡惨重，城市也因为战争而毁灭。”
“于是很多人类也戏称这段历史为‘动期’，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人类都在不断移动，甚至没法停歇。”
“我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制造出来的，用来……抵御外敌。”
“而我这个批次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剩我一个了。”
“只是很不幸，为了保护一个差点被战火波及的孩子，我报废了。”
“呼……报废工厂可不是个好去处啊。”
“那里就跟蜂巢一样，整面墙全是机器人的维修舱，我还被分在了一个很靠上的位置，一睁眼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啊。”
“我这种同情心泛滥的人，真是不应该活在这个家园里。”
“睡着了？”
“算了，我可没有跟谁说话，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么多年的秘密，不管有没有人能听到，我也不能不说了。”
“——同位体。”
“每个机器人都有自己的同位体，不止一个，对没错，不止一个。”
“……”
“对啊我就按着你给我的那张纸上说的，应该没问……”
——“说的太多了。”
“哦，我还以为都要念呢。哦哦，好吧好吧。”
“……”
“……你在我车上吗？为什么啊？我这车是赚钱用的，不是为你服务的。”
“……”
“……那也不一样嘛，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自己赚来的钱。”
“……”
“……反正你每个月都给我15万，我赚多少也不重要吧？”
“……”
“……总之你不准又搞出事故来，维修费要好大一笔的！”
“……”
“……不行不行，工厂那边都问我了，我说不清楚啊。”
“……”
“……我才不嘴笨！但是时午，怎么每次我跟你说话你都要骂我啊？”
“……”
“……我不是还帮你出谋划策了一下吗？”
“……”
“……怎么就不算了！要不是我的计划，说不定这故事还一时半会讲不出来呢！”
“……”
“……哼，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和你吵嘴了。”
“……”
“……喂，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啊，怎么不说话了？”
“……”
“……你！”
“……”
“……算了，就这样，你好好休息吧，我会继续完成的。”
“……”
“……嗯嗯，就这样，挂了啊。”
身旁座位上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何月折低下头，看向引起她一阵阵心悸的“罪魁祸首”，随后一下一下，将声音调至了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