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晕倒
“薄膜？”钱豹嚼着根干草，很疑惑地反问，“你是说我们身上裹的这种吗？”
“对呀。”何月折点点头。
从李老板的房间出来后，她和杨金就在下楼的楼梯上正巧碰见了抱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钱豹三人。
由于杨金一早就被吓晕了过去，何月折只好转而询问另外三人，有关于“人类裹塑料薄膜”的话题。
“这个好像是出生就有的吧。”钱蝶接上话，她怀里抱着一大捧干花，走路间掉了不少。
林季宁歪着头，他头上带着的干花花环随着他的动作差点掉下：“是哦。”
“不过裹塑料薄膜是为了保持完美身材这一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小林啊小林，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钱豹一手接住林季宁的花环，转而戴在了自己头上。
“比如你就不知道那些日记残片被放到哪里去了。”
“钱宝……你在套我话吗？”林季宁一脸无辜地拆穿了钱豹的想法。
“小林你不相信我？？！”钱豹愤怒。
“没有啊，我只是、只是问问，要是你听着不开心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
林季宁躲到何月折高大身型的后面，拉着她的手臂小声说：“姐姐，你不会觉得我们吵吧？”
「宿、宿主！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哎，怎么办，我不吃这一套啊。」
「那就太——」
「咳咳，宿主的确要小心行事，不然还没等到任务对象死，宿主你就要先死翘翘了。」
「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需要先去死一死呢。」
「？？？」
“当然不会啦。”
何月折笑眯眯拿过林季宁和钱豹手里的东西。
“我怎么会觉得哑巴和死人吵呢？”
说罢一个肘击把身后的林季宁甩飞！
接着又是一脚，把愣在原地的钱豹也踹了出去！
两人以极其混乱的曲线在空中飞舞，然后缓缓落地。
“干得好。”
何月折目送着他们离去，一转头，就是钱蝶面无表情给自己竖起的大拇指。
“谢谢姐姐夸我。”
“……”
「宿、宿主？？」
「干嘛？我不吃这一套，可有的是人吃呀。」
“那个，”钱蝶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不、不用谢。”
“我们快走吧？还要带你去注册登记呢。”
“好呀，那就麻烦姐姐带路啦。”何月折也是头一次学会了这样说话。
虽然她记不太清“绿茶”是什么意思了，但像林季宁那样的，应该可以算是绿茶了吧？
不过她好像没有把控好度。
直到走下楼梯到达大厅，钱蝶也始终僵硬着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
“编号166954801……你这名字太长了，有没有简短一点的？”身着制服带着面具的服务员抬起头，询问何月折。
何月折看向站在一边僵尸一样对此无动于衷的钱蝶，又看向服务员。
“小雨。”她无奈开口。
“小雨，好的，请将你的右手放置在这块显示屏上。”
服务员从柜台里拿了块闪烁着蓝光的显示屏，放到了何月折面前。
“滴——3秒后将完成注册！”
何月折乖巧把手放了上去。
“3。”机械音响起。
接触到显示屏后，一股奇异的感觉就从手指尖开始往身体正中心游荡。
有些像是触电。
但当何月折仔细去感受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2。”
“1。”
“很抱歉，您已于家园时间3694年2月19日注册完成，请勿重复注册！”
「啊，忘记和你说，本小姐之前就已经在这里注册过了。」
“3694年2月19日……”服务员的面具上，表情竟然变得惊悚起来，“你是岳铃！？”
“……你认识我？”
在何月折的请求下，岳铃这才勉强愿意出来和服务员交流。
服务员站起身，激动地拉住了高大机器人的手，甚至面具都碎成了几瓣。
它一只人眼一只机械眼，滴溜溜转着，张大嘴巴叫道：“偶像——你给我签过名啊！！”
“你忘记我了吗！！？”
“我是小薄荷啊！小薄荷！我们一起出过任务的啊！！！”
「岳铃你好厉害呀。」
「……你、为什么要学林季宁那个狗东西说话？？」
「狗东西？」
「哎呀哎呀，我觉得这样很好玩嘛，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这样说话的，不是吗？」
“小薄荷？”岳铃皱着眉，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少年，“本小姐是和你一起出过任务，但什么时候给你签名了？”
“不是不是，”小薄荷连忙摇头，“是你写的我的名字，我现在都还把它带在身上呢！”
“哈？你是变态吧。”
“不是你喊我把它带在身上的吗？！！”
“……你演上瘾了？”
「这就是……时早？」何月折眯起眼，「看来他对这种角色情有独钟嘛。」
「何月折，你在问我？」
「嗯？」
“偶像你说什么呀！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你不是也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出过任务的！！”
“对了，我最近还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机器人，你要不要再和我一起出一次任务啊？”
“哎？”
何月折刚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有点呆，只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要。”
身体还没能被她完全控制，腿一软，如此高大的机器人顿时仰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嗡鸣声环绕在何月折耳边，她又一次产生了想要毁掉这双耳朵的冲动。
但眼前的黑暗过于浓郁。
何月折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法找到“耳朵”的位置了。
“偶像的朋友——”
“小雨——！！”
“快来人啊！！快%@%#@@！——晕@@@——！！！快来救人啊啊啊啊啊啊！！！——”
“这里有人晕倒了！！！空闲的人手来帮帮忙啊！！！”
“——我天！！那边怎么有两个无头人？？！不是不是！快来帮忙啊！！！”
“来了来了！！！”
“担架来了！快让开！！！”
……
……
……
真奇怪。
我为什么会晕倒。
我为什么会什么也摸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连我的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围着我，她们想要救我吗？
不对、不对呀！！！
我早就死了，不是吗？！
从我来到这个平台的第一天起，我明明就知道了，这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人会死、世界会死、就连我的存在，也会被抹去！！！
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
明明我已经把“我”的存在、把“何月折”的存在展示给大家看了！！
明明我已经独立在原主的意识之外了！！！
明明我们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看不到任何一点，关于“拯救”的可能性？！！！
是谁救了我？
我又要去救谁？
拯救又有什么意义？……
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
关于这里，关于我，我好像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一直在遗忘，遗忘到我连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活着，或许才是答案。”
啊，没错，“遗忘”只是条导火索，而“活着”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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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找到的那个答案。
好吧，我承认，实际上，我对于“遗忘”这件事乐此不疲。
——甚至我愿意效忠于它！
因为它无所不能。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去思考这些，只要你能看见我的灵魂，你就能知道答案。
一个千疮百孔，一个残疾的灵魂，它会永远迫切地去寻找“存在的意义”。
所以何月折，你会活着、你必定活着、你永远活着……
因为你存在。
^
“你醒了。”女人温和又冰冷的声音在何月折耳旁响起。
那是钱蝶。
何月折眯着眼睛适应着房间内的光线，看向她，说道：“是呀，我醒了。”
“……杨金呢？”
“在那儿睡着。”
“这样啊……我有些好奇，你能分得清楚我和岳铃吗？”何月折问。
“因为我比较自私，我不希望被别人当作岳铃。”
“……我只是、你的朋友。“钱蝶低着头，她的手里捧着一碗水，清澈得有些了无生机。
何月折点点头，将她藏在衣服包里的一朵干花扔了进去，随后说道：“谢谢你，钱蝶。”
“以前我总是在想，像我这样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到底是该乖乖地扮演这个人，还是该以我自己的身份去和别人交涉。”
碗里荡起涟漪。
“但是，我真的很自私，我不想我因为扮演别人而失去了自我，所以……”
何月折叹口气，看向了窗外。
繁花似锦中，人们惺惺相惜。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看见这么美好温馨的场景。
“你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提到几回‘自私’了？”
钱蝶说：“虽然我也并不认同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但听你的意思，你会走的，对吧？”
“……是呀，等到这个世界毁灭了，任务完成，我就会一个人逃跑啦。”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抱歉。”
“但你一定要记住我哦，这样以后我就能回来找你玩了。”
“好。”钱蝶抬起头，目光坚毅，像个战士，“我会记得你的，请你不要食言。”
“哼，怎么搞得跟现在就要分开了一样。我还要在这里呆好久的，毕竟一个世界的毁灭只靠我一个人，还是很麻烦的啦。”
何月折轻笑出声，接过那碗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钱蝶也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她开口换了个话题：“小雨，你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咦，钱蝶不是你真名吗？”
“不是，钱蝶是我父母给我取的，现在其实用的很少了，大家一般都叫我……”
“砰——”
“钱壮实！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钱宝，里面怎么样啊？”
门外。
钱豹手里拿着锅铲和汤勺，背上是干花干草。他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门，而林季宁就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询问他。
门内。
何月折正双手捧着碗，有些呆呆地看向他们。一旁面色柔和的钱蝶闻声也转了过去，探头看了眼林季宁。
四人对视。
“有、什么！？肯定是有人谎报信息！我现在就去做掉它！！！”钱豹脸腾地红了，他怒吼出声，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林季宁小心翼翼从门背后探出头，问道。
“打……”
“打扰到了。”何月折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
“是、是吗？对不起啊，我现在就走。”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呀？”
何月折话音刚落，林季宁离开的脚步就陡然停下。
他转过身，和何月折笑眯眯的眼睛对视。
“你……”林季宁走进房间，“是在凶我吗？”
“嗯？”
“对呀。”何月折点点头。
从李老板的房间出来后，她和杨金就在下楼的楼梯上正巧碰见了抱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钱豹三人。
由于杨金一早就被吓晕了过去，何月折只好转而询问另外三人，有关于“人类裹塑料薄膜”的话题。
“这个好像是出生就有的吧。”钱蝶接上话，她怀里抱着一大捧干花，走路间掉了不少。
林季宁歪着头，他头上带着的干花花环随着他的动作差点掉下：“是哦。”
“不过裹塑料薄膜是为了保持完美身材这一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小林啊小林，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钱豹一手接住林季宁的花环，转而戴在了自己头上。
“比如你就不知道那些日记残片被放到哪里去了。”
“钱宝……你在套我话吗？”林季宁一脸无辜地拆穿了钱豹的想法。
“小林你不相信我？？！”钱豹愤怒。
“没有啊，我只是、只是问问，要是你听着不开心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
林季宁躲到何月折高大身型的后面，拉着她的手臂小声说：“姐姐，你不会觉得我们吵吧？”
「宿、宿主！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哎，怎么办，我不吃这一套啊。」
「那就太——」
「咳咳，宿主的确要小心行事，不然还没等到任务对象死，宿主你就要先死翘翘了。」
「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需要先去死一死呢。」
「？？？」
“当然不会啦。”
何月折笑眯眯拿过林季宁和钱豹手里的东西。
“我怎么会觉得哑巴和死人吵呢？”
说罢一个肘击把身后的林季宁甩飞！
接着又是一脚，把愣在原地的钱豹也踹了出去！
两人以极其混乱的曲线在空中飞舞，然后缓缓落地。
“干得好。”
何月折目送着他们离去，一转头，就是钱蝶面无表情给自己竖起的大拇指。
“谢谢姐姐夸我。”
“……”
「宿、宿主？？」
「干嘛？我不吃这一套，可有的是人吃呀。」
“那个，”钱蝶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不、不用谢。”
“我们快走吧？还要带你去注册登记呢。”
“好呀，那就麻烦姐姐带路啦。”何月折也是头一次学会了这样说话。
虽然她记不太清“绿茶”是什么意思了，但像林季宁那样的，应该可以算是绿茶了吧？
不过她好像没有把控好度。
直到走下楼梯到达大厅，钱蝶也始终僵硬着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
“编号166954801……你这名字太长了，有没有简短一点的？”身着制服带着面具的服务员抬起头，询问何月折。
何月折看向站在一边僵尸一样对此无动于衷的钱蝶，又看向服务员。
“小雨。”她无奈开口。
“小雨，好的，请将你的右手放置在这块显示屏上。”
服务员从柜台里拿了块闪烁着蓝光的显示屏，放到了何月折面前。
“滴——3秒后将完成注册！”
何月折乖巧把手放了上去。
“3。”机械音响起。
接触到显示屏后，一股奇异的感觉就从手指尖开始往身体正中心游荡。
有些像是触电。
但当何月折仔细去感受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2。”
“1。”
“很抱歉，您已于家园时间3694年2月19日注册完成，请勿重复注册！”
「啊，忘记和你说，本小姐之前就已经在这里注册过了。」
“3694年2月19日……”服务员的面具上，表情竟然变得惊悚起来，“你是岳铃！？”
“……你认识我？”
在何月折的请求下，岳铃这才勉强愿意出来和服务员交流。
服务员站起身，激动地拉住了高大机器人的手，甚至面具都碎成了几瓣。
它一只人眼一只机械眼，滴溜溜转着，张大嘴巴叫道：“偶像——你给我签过名啊！！”
“你忘记我了吗！！？”
“我是小薄荷啊！小薄荷！我们一起出过任务的啊！！！”
「岳铃你好厉害呀。」
「……你、为什么要学林季宁那个狗东西说话？？」
「狗东西？」
「哎呀哎呀，我觉得这样很好玩嘛，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这样说话的，不是吗？」
“小薄荷？”岳铃皱着眉，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少年，“本小姐是和你一起出过任务，但什么时候给你签名了？”
“不是不是，”小薄荷连忙摇头，“是你写的我的名字，我现在都还把它带在身上呢！”
“哈？你是变态吧。”
“不是你喊我把它带在身上的吗？！！”
“……你演上瘾了？”
「这就是……时早？」何月折眯起眼，「看来他对这种角色情有独钟嘛。」
「何月折，你在问我？」
「嗯？」
“偶像你说什么呀！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你不是也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出过任务的！！”
“对了，我最近还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机器人，你要不要再和我一起出一次任务啊？”
“哎？”
何月折刚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有点呆，只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要。”
身体还没能被她完全控制，腿一软，如此高大的机器人顿时仰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嗡鸣声环绕在何月折耳边，她又一次产生了想要毁掉这双耳朵的冲动。
但眼前的黑暗过于浓郁。
何月折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法找到“耳朵”的位置了。
“偶像的朋友——”
“小雨——！！”
“快来人啊！！快%@%#@@！——晕@@@——！！！快来救人啊啊啊啊啊啊！！！——”
“这里有人晕倒了！！！空闲的人手来帮帮忙啊！！！”
“——我天！！那边怎么有两个无头人？？！不是不是！快来帮忙啊！！！”
“来了来了！！！”
“担架来了！快让开！！！”
……
……
……
真奇怪。
我为什么会晕倒。
我为什么会什么也摸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连我的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围着我，她们想要救我吗？
不对、不对呀！！！
我早就死了，不是吗？！
从我来到这个平台的第一天起，我明明就知道了，这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人会死、世界会死、就连我的存在，也会被抹去！！！
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
明明我已经把“我”的存在、把“何月折”的存在展示给大家看了！！
明明我已经独立在原主的意识之外了！！！
明明我们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看不到任何一点，关于“拯救”的可能性？！！！
是谁救了我？
我又要去救谁？
拯救又有什么意义？……
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
关于这里，关于我，我好像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一直在遗忘，遗忘到我连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活着，或许才是答案。”
啊，没错，“遗忘”只是条导火索，而“活着”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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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实际上，我对于“遗忘”这件事乐此不疲。
——甚至我愿意效忠于它！
因为它无所不能。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去思考这些，只要你能看见我的灵魂，你就能知道答案。
一个千疮百孔，一个残疾的灵魂，它会永远迫切地去寻找“存在的意义”。
所以何月折，你会活着、你必定活着、你永远活着……
因为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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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女人温和又冰冷的声音在何月折耳旁响起。
那是钱蝶。
何月折眯着眼睛适应着房间内的光线，看向她，说道：“是呀，我醒了。”
“……杨金呢？”
“在那儿睡着。”
“这样啊……我有些好奇，你能分得清楚我和岳铃吗？”何月折问。
“因为我比较自私，我不希望被别人当作岳铃。”
“……我只是、你的朋友。“钱蝶低着头，她的手里捧着一碗水，清澈得有些了无生机。
何月折点点头，将她藏在衣服包里的一朵干花扔了进去，随后说道：“谢谢你，钱蝶。”
“以前我总是在想，像我这样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到底是该乖乖地扮演这个人，还是该以我自己的身份去和别人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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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很自私，我不想我因为扮演别人而失去了自我，所以……”
何月折叹口气，看向了窗外。
繁花似锦中，人们惺惺相惜。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看见这么美好温馨的场景。
“你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提到几回‘自私’了？”
钱蝶说：“虽然我也并不认同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但听你的意思，你会走的，对吧？”
“……是呀，等到这个世界毁灭了，任务完成，我就会一个人逃跑啦。”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抱歉。”
“但你一定要记住我哦，这样以后我就能回来找你玩了。”
“好。”钱蝶抬起头，目光坚毅，像个战士，“我会记得你的，请你不要食言。”
“哼，怎么搞得跟现在就要分开了一样。我还要在这里呆好久的，毕竟一个世界的毁灭只靠我一个人，还是很麻烦的啦。”
何月折轻笑出声，接过那碗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钱蝶也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她开口换了个话题：“小雨，你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咦，钱蝶不是你真名吗？”
“不是，钱蝶是我父母给我取的，现在其实用的很少了，大家一般都叫我……”
“砰——”
“钱壮实！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钱宝，里面怎么样啊？”
门外。
钱豹手里拿着锅铲和汤勺，背上是干花干草。他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门，而林季宁就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询问他。
门内。
何月折正双手捧着碗，有些呆呆地看向他们。一旁面色柔和的钱蝶闻声也转了过去，探头看了眼林季宁。
四人对视。
“有、什么！？肯定是有人谎报信息！我现在就去做掉它！！！”钱豹脸腾地红了，他怒吼出声，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林季宁小心翼翼从门背后探出头，问道。
“打……”
“打扰到了。”何月折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
“是、是吗？对不起啊，我现在就走。”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呀？”
何月折话音刚落，林季宁离开的脚步就陡然停下。
他转过身，和何月折笑眯眯的眼睛对视。
“你……”林季宁走进房间，“是在凶我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