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大清除”
“何月折！！！”
“你还说你不是在笑我！！！！”
无名气冲冲地甩开了何月折拉着她的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何月折回过身，看着她有些无奈：“你怎么现在这么小孩子气了？”
“小孩子气？！”无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
“明明是你先笑我我才这样的，这不是都怪你吗！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好啦，别生气，今天的日程很满的，你也不想很晚才回家吧？”何月折只好过去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又从包里拿了朵干花递给她。
无名表情变了变，她接过干花，瞪了何月折一眼，自己往前走了。
“我没有家，那里又不是我的家。”
“你等等我呀。”
“……我才不等你呢！你这个大坏蛋！！！”
“哎……？”
……
“你不吃吗？”
何月折拿着从无人商店里接来的两个甜筒，凑到刚乘坐了第十三次旋转木马下来的无名跟前，问道。
无名撅着嘴，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几秒，这才接过。
“这什么味道啊？噗——”无名尝了一口，不到三秒就嫌弃地吐了出来，“好难吃，何月折你什么眼光？”
何月折很奇怪地看着拿袖子开始擦舌头的无名，只好自己也尝了一口：“咦，这就是普通的甜筒呀，我只是在上面淋了一点蜂蜜。”
「宿主，我是不会把这个香菜辣椒冰淇淋的奥秘告诉她的，你就放心吧！」
“‘蜂蜜’，那是什么？有钱人吃的东西吗？”无名话已经说完，才瞪着眼睛捂住了嘴。
“‘有钱人’，我们两个很有钱吗？”
何月折又想起自己来到平台前已经穷得叮当响的钱包，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眼泪。
无名说：“你看起来就很穷。”
“那你呢？”
“我？我已经超脱于世俗之外了，所以不需要钱这种东西。”
“‘超脱于世俗之外’……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必要知道。”
“啊啊，真无聊。”何月折缓缓摇着头，然后往过山车的方向走去。
“我就是很无聊的一个人，所以建议你别和我做朋友了。”无名“呵呵”笑了两声，追上去跟在何月折身后。
何月折摇头：“那怎么行。”
“我就是想要借着‘交朋友’的名头来杀人的，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去杀谁呀？”
“你怎么不挑一些更有挑战性的，比如钱蝶什么的去杀？”
“钱蝶是谁呢？”
“你……！！”
“陈述告诉你的，是吧？她果然还在这里看着我。”
“是又怎样？”
“哎，无名，”何月折往后退了几步，和无名平行，“现在承认就太假了。”
“你到底还想要把‘那个秘密’——藏多久呢？”
“……”
“你分明是来杀人的，又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我乐——”
“滋啦——！！”
“家园通知——家园通知——”
“家园时间3915年2月19日早上9：00整！”
“‘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与工厂已正式签订协议书，双方决心共同守护家园平安，维护家园安全，保证家园幸福！”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反人类与机器人交流组织’的代理管理者，到此发表感言！”
“不是吧，她们又搞什么东西？”何月折已经拉着无名找了个靠近广播位置的长椅坐下，无名却有些不满地说道。
“安静点！”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售票处冲了出来，朝着两人大喝。
他穿着普通又带着泥土味的工作制服，头上戴着的帽子已经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歪了下去。
在人类中已经算得上是高大的身形，却并没有带来同样高大的威压。
“听到没有？！”似乎是因为两人都没有反应，那男人又问了一遍。
“……大家好？”
“嗯嗯。”
于是三人就这样安静地呆在广播的阴影下聆听着。
“我是‘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的代理管理者，时半。”
“我们非常荣幸能和工厂合作，共同建设这片、属于我们大家的美丽家园。我们双方都会竭尽全力，也希望大家能自愿配合，感谢。”
“那么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了，我就来说说这次合作是如何展开的吧？”
“大家也知道，家园不管怎样都一定会处于冻期、暖期和热期这其中之一的状态。”
“但最近几年，经过观测，我们发现，家园如今的状态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两个字来概括了。”
果然。
“这是不是非常令人震惊？”
“是的，一开始，我们的观测人员也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也导致这个结果足足确认了两年，才最终于3915年的2月14日来到我们的手上。”
“长久以来，我们‘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的宗旨都如名字一般且从来没有动摇过。”
“或许大家还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因为这是机密。”
“但我可以告诉大家的就是，机器人和人类交流这件事，会给机器人带来极其难以承受的伤害，却会使得人类的状态一再提升。”
“而将这件我们同样确定了两年的事，与上述那件结合起来，我们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两者竟然也是存在联系的。”
“也就是说，在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的同时，她们之间迸发出的能量，和家园的状态变化是成正比的。”
“于是，1个月前。”
“组织提出并开始执行一项名为‘大清除’的行动。”
“这项行动，旨在帮助被空气中毒素浸染的机器人们重启它们的毒素净化系统，并同时激发它们与其雇主们之间的情感爆发，以获取能量传达到家园中。”
“1个月过去，至3915年2月19日晚上8:00整统计，我们已经净化了共301789019位陷入毒素困扰的机器人。”
“没错，这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它不仅震惊了我们，也同样震惊了工厂。”
“工厂向组织发来邀请函，以往势不两立的我们就这样完成了一次愉快的谈话。”
“谈话后，我们立即共同拟定了这份协议书。”
“——它属于组织、属于工厂、属于大家，也同样属于这片家园。”
“在整个大家园中，我们的这个家园只是微渺的不足以示人的一片。”
“因为它脆弱，不美丽。”
“它会因为人类的战争而沉入海底，却又在这之后主动释放出了供人类呼吸的气体。”
“它会因为人类的快乐与开心而变得兴兴向荣，却也会因为人类间的敌对而陷入寒冷。”
“它会给每个人类一个家，自己却总是飘零不定。”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家园。”
“它不够好，不够强大，无法保护好我们！”
“可我们，难道就要因此而变成缩起来藏起来的胆小鬼吗？！”
“……总而言之，希望大家都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为复兴家园尽一份力。”
“如果您是机器人，希望您能自愿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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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组织成员，重启毒素净化系统。”
“如果您是人类，也希望您能自愿配合组织成员，放下心结，让生活恢复正常。”
“许多年前，人类还没有裹上塑料薄膜的时候。”
“我希望能和大家再共同见证一次，那样的荣华，那样的美好。”
“最后，请大家不要再用眼睛去凝视死亡，不要再用耳朵去倾听悲痛。”
“请迈开步子，请振臂高呼。”
“——请呼唤自我！呼唤永远存在的自我！！呼唤永不死亡的自我！！！”
“谢谢大家，我是时半，很高兴能和大家分享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心得与感悟。”
“再次感谢大家。”
“滋啦——”
“哔——！”
“行了，你们可以说呜呜话了。”
何月折已经靠在无名肩膀上快要睡着，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出现，把她吓得一个不小心就磕到了无名的下巴上。
“嘶……”无名吃痛。
在无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何月折已经快速逃离了现场。
她乖乖坐在长椅的尽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喂，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中年男人靠近捂着下巴恶狠狠瞪着何月折的无名，问道。
他身上难闻的烟酒味熏得无名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幸好何月折已经勉强能接受这个味道，不然她恐怕又得像当时那样，把这人给大卸八块地洗一遍了。
“难闻死了。”无名说。
“嗯？”中年男人抬起手自己闻了闻，“没味道啊。”
“你当然闻不到了。”无名说。
“为啥？”男人问。
“你不是自诩机器人吗？机器人有什么嗅觉。”无名说。
“你记得我啊！”男人说。
“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大个才会买烟酒味香水了。”无名说。
“我不傻吧？”男人说。
“挺傻的。”无名说。
“标志性特征嘛，总得保留一下。”男人说。
“那也不是像你这样保留的。”无名说。
“哦。好吧。我下次改进。”男人说。
“嗯。”无名说。
“那个，”何月折见两人不再说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无名的衣袖，“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李老板，你……”
“那我就先走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乔装打扮一番但没实际又什么用的李老板，他说完这句话，就提着外套溜走了。
……
目送他远去。
无名的声音这才又响起。
“嗯，说吧。”无名抬起下巴。
“家园在变好，也是陈述做的吗？”何月折问。
“哼，当然，”无名回答得很快，她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因为你来了。”
“陈述不想带着你一起下地狱，所以她选择让这个世界开始变好。”
“‘因为我来了’？可陈述不是说……”
“你真信啊，那就是我根据陈述给我讲的故事随便编——”
何月折捂住了无名的嘴。
“我只能相信。”
“抱歉，请不要再说了。”
何月折无奈地弯起嘴角，然后变成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不然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成饲料，在这里钓鱼的。”
“……嗯！想想就好有意思。”
何月折能感觉到，无名的嘴角正在微微抽搐着。
声音闷闷地从机械手下传出：“作为你说了这么不礼貌的话的惩罚，陪我坐三次过山车，不过分吧？”
“你还说你不是在笑我！！！！”
无名气冲冲地甩开了何月折拉着她的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何月折回过身，看着她有些无奈：“你怎么现在这么小孩子气了？”
“小孩子气？！”无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
“明明是你先笑我我才这样的，这不是都怪你吗！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好啦，别生气，今天的日程很满的，你也不想很晚才回家吧？”何月折只好过去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又从包里拿了朵干花递给她。
无名表情变了变，她接过干花，瞪了何月折一眼，自己往前走了。
“我没有家，那里又不是我的家。”
“你等等我呀。”
“……我才不等你呢！你这个大坏蛋！！！”
“哎……？”
……
“你不吃吗？”
何月折拿着从无人商店里接来的两个甜筒，凑到刚乘坐了第十三次旋转木马下来的无名跟前，问道。
无名撅着嘴，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几秒，这才接过。
“这什么味道啊？噗——”无名尝了一口，不到三秒就嫌弃地吐了出来，“好难吃，何月折你什么眼光？”
何月折很奇怪地看着拿袖子开始擦舌头的无名，只好自己也尝了一口：“咦，这就是普通的甜筒呀，我只是在上面淋了一点蜂蜜。”
「宿主，我是不会把这个香菜辣椒冰淇淋的奥秘告诉她的，你就放心吧！」
“‘蜂蜜’，那是什么？有钱人吃的东西吗？”无名话已经说完，才瞪着眼睛捂住了嘴。
“‘有钱人’，我们两个很有钱吗？”
何月折又想起自己来到平台前已经穷得叮当响的钱包，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眼泪。
无名说：“你看起来就很穷。”
“那你呢？”
“我？我已经超脱于世俗之外了，所以不需要钱这种东西。”
“‘超脱于世俗之外’……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必要知道。”
“啊啊，真无聊。”何月折缓缓摇着头，然后往过山车的方向走去。
“我就是很无聊的一个人，所以建议你别和我做朋友了。”无名“呵呵”笑了两声，追上去跟在何月折身后。
何月折摇头：“那怎么行。”
“我就是想要借着‘交朋友’的名头来杀人的，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去杀谁呀？”
“你怎么不挑一些更有挑战性的，比如钱蝶什么的去杀？”
“钱蝶是谁呢？”
“你……！！”
“陈述告诉你的，是吧？她果然还在这里看着我。”
“是又怎样？”
“哎，无名，”何月折往后退了几步，和无名平行，“现在承认就太假了。”
“你到底还想要把‘那个秘密’——藏多久呢？”
“……”
“你分明是来杀人的，又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我乐——”
“滋啦——！！”
“家园通知——家园通知——”
“家园时间3915年2月19日早上9：00整！”
“‘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与工厂已正式签订协议书，双方决心共同守护家园平安，维护家园安全，保证家园幸福！”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反人类与机器人交流组织’的代理管理者，到此发表感言！”
“不是吧，她们又搞什么东西？”何月折已经拉着无名找了个靠近广播位置的长椅坐下，无名却有些不满地说道。
“安静点！”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售票处冲了出来，朝着两人大喝。
他穿着普通又带着泥土味的工作制服，头上戴着的帽子已经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歪了下去。
在人类中已经算得上是高大的身形，却并没有带来同样高大的威压。
“听到没有？！”似乎是因为两人都没有反应，那男人又问了一遍。
“……大家好？”
“嗯嗯。”
于是三人就这样安静地呆在广播的阴影下聆听着。
“我是‘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的代理管理者，时半。”
“我们非常荣幸能和工厂合作，共同建设这片、属于我们大家的美丽家园。我们双方都会竭尽全力，也希望大家能自愿配合，感谢。”
“那么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了，我就来说说这次合作是如何展开的吧？”
“大家也知道，家园不管怎样都一定会处于冻期、暖期和热期这其中之一的状态。”
“但最近几年，经过观测，我们发现，家园如今的状态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两个字来概括了。”
果然。
“这是不是非常令人震惊？”
“是的，一开始，我们的观测人员也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也导致这个结果足足确认了两年，才最终于3915年的2月14日来到我们的手上。”
“长久以来，我们‘反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组织’的宗旨都如名字一般且从来没有动摇过。”
“或许大家还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因为这是机密。”
“但我可以告诉大家的就是，机器人和人类交流这件事，会给机器人带来极其难以承受的伤害，却会使得人类的状态一再提升。”
“而将这件我们同样确定了两年的事，与上述那件结合起来，我们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两者竟然也是存在联系的。”
“也就是说，在机器人与人类交流的同时，她们之间迸发出的能量，和家园的状态变化是成正比的。”
“于是，1个月前。”
“组织提出并开始执行一项名为‘大清除’的行动。”
“这项行动，旨在帮助被空气中毒素浸染的机器人们重启它们的毒素净化系统，并同时激发它们与其雇主们之间的情感爆发，以获取能量传达到家园中。”
“1个月过去，至3915年2月19日晚上8:00整统计，我们已经净化了共301789019位陷入毒素困扰的机器人。”
“没错，这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它不仅震惊了我们，也同样震惊了工厂。”
“工厂向组织发来邀请函，以往势不两立的我们就这样完成了一次愉快的谈话。”
“谈话后，我们立即共同拟定了这份协议书。”
“——它属于组织、属于工厂、属于大家，也同样属于这片家园。”
“在整个大家园中，我们的这个家园只是微渺的不足以示人的一片。”
“因为它脆弱，不美丽。”
“它会因为人类的战争而沉入海底，却又在这之后主动释放出了供人类呼吸的气体。”
“它会因为人类的快乐与开心而变得兴兴向荣，却也会因为人类间的敌对而陷入寒冷。”
“它会给每个人类一个家，自己却总是飘零不定。”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家园。”
“它不够好，不够强大，无法保护好我们！”
“可我们，难道就要因此而变成缩起来藏起来的胆小鬼吗？！”
“……总而言之，希望大家都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为复兴家园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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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是人类，也希望您能自愿配合组织成员，放下心结，让生活恢复正常。”
“许多年前，人类还没有裹上塑料薄膜的时候。”
“我希望能和大家再共同见证一次，那样的荣华，那样的美好。”
“最后，请大家不要再用眼睛去凝视死亡，不要再用耳朵去倾听悲痛。”
“请迈开步子，请振臂高呼。”
“——请呼唤自我！呼唤永远存在的自我！！呼唤永不死亡的自我！！！”
“谢谢大家，我是时半，很高兴能和大家分享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心得与感悟。”
“再次感谢大家。”
“滋啦——”
“哔——！”
“行了，你们可以说呜呜话了。”
何月折已经靠在无名肩膀上快要睡着，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出现，把她吓得一个不小心就磕到了无名的下巴上。
“嘶……”无名吃痛。
在无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何月折已经快速逃离了现场。
她乖乖坐在长椅的尽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喂，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中年男人靠近捂着下巴恶狠狠瞪着何月折的无名，问道。
他身上难闻的烟酒味熏得无名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幸好何月折已经勉强能接受这个味道，不然她恐怕又得像当时那样，把这人给大卸八块地洗一遍了。
“难闻死了。”无名说。
“嗯？”中年男人抬起手自己闻了闻，“没味道啊。”
“你当然闻不到了。”无名说。
“为啥？”男人问。
“你不是自诩机器人吗？机器人有什么嗅觉。”无名说。
“你记得我啊！”男人说。
“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大个才会买烟酒味香水了。”无名说。
“我不傻吧？”男人说。
“挺傻的。”无名说。
“标志性特征嘛，总得保留一下。”男人说。
“那也不是像你这样保留的。”无名说。
“哦。好吧。我下次改进。”男人说。
“嗯。”无名说。
“那个，”何月折见两人不再说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无名的衣袖，“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李老板，你……”
“那我就先走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乔装打扮一番但没实际又什么用的李老板，他说完这句话，就提着外套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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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远去。
无名的声音这才又响起。
“嗯，说吧。”无名抬起下巴。
“家园在变好，也是陈述做的吗？”何月折问。
“哼，当然，”无名回答得很快，她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因为你来了。”
“陈述不想带着你一起下地狱，所以她选择让这个世界开始变好。”
“‘因为我来了’？可陈述不是说……”
“你真信啊，那就是我根据陈述给我讲的故事随便编——”
何月折捂住了无名的嘴。
“我只能相信。”
“抱歉，请不要再说了。”
何月折无奈地弯起嘴角，然后变成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不然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成饲料，在这里钓鱼的。”
“……嗯！想想就好有意思。”
何月折能感觉到，无名的嘴角正在微微抽搐着。
声音闷闷地从机械手下传出：“作为你说了这么不礼貌的话的惩罚，陪我坐三次过山车，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