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训练营

    好像两伙人争夺一个房子,但在这个房子内部打起来了,摔桌子砸墙,它们想要的只是一具躯壳,甚至说只给他们留一个地皮,房子重新盖都可以。


    这种痛盖过了饥饿,像绞肉机一样在身体里翻腾,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翻涌。


    是刚植入的反应原和时间之力,时间之力本就是她的能量,即便是通过院长的反应原重新得到她也能驾驭得很好。


    如今多了一个新反应原能量,自身排斥的同时时间之力也在排斥,甚至野心也被勾出来,想象新反应原一样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白鸦蜷缩着身体,她是活生生被痛醒的,习惯性咬着牙一点声没有发出来。


    这种情况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着痛感消失。


    上辈子,为了在末日活下去,她自己给自己移植了时间之力,对这套流程是熟悉的,只是现在的痛感和疼痛时间要比那时更强更绵长。


    不知道经历了几次的打碎了重组和几次痛晕过去,身体终于趋于平静,只是存着一股莫名的能量,让整个身体都有些发闷。


    俞时趴在床边睡着了,这一个月来他和闫哲轮流守着白鸦,生怕出一点问题,闫哲年纪大,大多时候都是他守着,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会打个小盹。


    白鸦悄声起床没有惊动俞时,她得去找点吃的,手术这几天都是靠药液吊着命,她很惊奇自己竟然没被饿死,而且好像没有之前饿的那么厉害了。


    她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被打了麻药,昏迷了那么长时间,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自末日来临,她从没让自己失去意识过,这次太大意了。


    确定身体没什么问题,准备开门出去时,她发现床下有个红色的东西,好奇心驱使她蹲下身去查看。


    竟然有个红色鬼影一样的东西倒趴在床下,发现白鸦发现自己还往后缩了缩,看起来是怕吓到白鸦。


    白鸦记得,从雪猎人脑袋里掉出来时就是几个红色鬼影拖住了自己。


    这个世界挺奇怪的。


    有纸人畸体不说,还有鬼影畸体。


    不过它们是怎么突然出现的,还恰到好处地把自己救了?


    白鸦勾了勾手指。


    鬼影很聪明,立刻就领会了白鸦的意思。


    从床下飘出来,软糯糯地缠到白鸦胳膊上,脑袋搭在肩膀上,像一只卖萌的哈巴狗。


    白鸦开门离开手术观察室。


    走廊上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寒战,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鬼影趴在她身上,感受到她对外界环境的反应,散发出热气,衣服被瞬间蒸干,白鸦没有感觉到炙烤,反而如沐春风。


    白鸦没忍住摸了摸它软绵绵的小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白鸦关上门后一边压低声音和鬼影对话,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观察室一共十个,走廊两边各五个,都是由特殊材质专门打造的,面向走廊一侧是透明的材质,方便外面的人观测,每个观察室内部也都有一个医生陪护。


    白鸦向着出口方向走。


    鬼影摇摇头,它不会说话。


    白鸦没在为难他,在胃的催促下,快步往外走。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住了,血液有一瞬间停止了,她的指尖发麻,困在体内能量察觉到身体情绪的异常,带给身体更强的沉闷感,想要趁着身体情绪不稳定,暴力突破白鸦身体的限制破体而出。


    白鸦缓缓转过头,看向观察室和走廊的墙壁。


    观察室的墙壁材料竟然和她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里一样。


    梦里的每一帧她都记得,而且由于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看见一小块地方,所以记得格外清晰。


    她对面泡着畸体尸体的玻璃缸旁露出一小块墙面,灰色地带着金属的几何纹路,白鸦摸了摸走廊墙上的几何纹路,连几何形状都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不是梦。


    白鸦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个鬼地方,被泡在玻璃缸里,但那不是梦!


    不仅不是梦,还和这个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或者说,就是这里。


    白鸦脑子又开始混乱,身体里的能量又开始翻涌,她抱着头蹲下身,蜷缩起来。


    痛感再一次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她几乎无力招架,但这里让她觉得危险。


    白鸦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离开的门,一点点挪动过去,鬼影不再趴到她身上,而是伸出两条胳膊,搀扶着她,向着出口走去。


    ***


    俞时醒来发现白鸦不见,突然慌了。


    观察室的门都是锁死的,他没听见任何有人离开的声音。


    现在的白鸦对他来说,就像是薛定谔的猫。


    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畸体。


    他不敢耽误,慌忙拨通闫哲的通讯:“师傅,白鸦失踪了。”


    “什么?失踪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她……,她就不见了。”俞时声音慌张,脚步急促,他一间一间的找。


    未免出现意外,走廊是锁死的。


    他将整个走廊都翻遍了,也没看到白鸦的影子。


    “门不是锁着嘛,你没听见声音?”闫哲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听到这个消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起身穿衣服:“那门锁怎么开的?”


    观察室是专门观察原体植入后的人,材料都是特制的,就是为了防止术后畸变,不可能打开一点声音都没有。


    俞时闻言,立刻回到门前检查。


    看到门锁的状态,整个人犹如雷击。


    闫哲通讯里几次催促,他才回过神来:“门……,没有锁。”


    白鸦打开走廊的门。


    门外不是离开观察室的路,而是一片漆黑。


    让她想到了被泡在玻璃缸里时看到的黑暗。


    白鸦看了眼观察室里的时间,显示下午十三点四十八分,是白天。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白鸦身体里的能量翻腾的也越加厉害,暂时的休战之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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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现在,她成了第二个院长和小喵。


    虽然不是一体,本质却都一样,两股势力谁也不让谁,拿出自己全部的力气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时间之力主要占据右边身体,触手从毛孔中伸出来,因为外溢的能量,时而变得腐烂,时而变得如新生一样,因为内部斗争的白热化,触手越来越大……


    野生原体占据左边身体,右边身体一点点幻化成冰雪,在白鸦身体的内部疯狂涌动,让走廊里也刮起风雪来。


    白鸦不想影响其他人,明知道黑暗中是危险,仍是拼着最后一点理智极力压制着体内的能量,她一只脚准备迈入黑暗的门内,身后却传来了闫哲的声音。


    “白鸦,你醒了?站在墙边做什么?”


    闫哲擦了擦手心的汗,可算是找到人了。


    接到俞时的通讯,他便马不停蹄回来找人,这人不就在走廊上吗。


    他快步走过来,血红鬼影嗖的从白鸦身上溜走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


    闫哲摸了摸白鸦的额头,仿佛没看见面前那扇奇怪的门:“你发烧了,这个反应原能量太强了,比我们预估的至少强了一倍,我先帮你压住,你得慢慢转化吸收成自己的才行。”


    闫哲在白鸦后脖颈上打了一针,翻腾的力量被另一股力量压制,另一股突然崛起的力量是白鸦熟悉的时间之力,身体适应度已经很高,而且可以控制得很好,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体内的一切归于平静后,白鸦长舒口气。


    “先回观察室吧,再有几天,应该也能出去了。”闫哲担忧的表情缓和些许,说了些轻松的话题:“何蔼和史鹏程他们前两天就出去了,那个叫田桥的,录了你不少视频,一遍遍翻看,到处和别人夸你。”


    闫哲呵呵笑了两声:“杨禾粉丝里都挑不出这么疯狂的,别管学生还是老师,见到他就躲,他现在都成了万人烦了,也就史鹏程还搭理他。”


    “门后是什么?”白鸦询问闫哲,转身想推开那扇门。


    “什么门?”闫哲一脸茫然。


    白鸦说完抬头看过去时也发现那扇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纯白的墙壁。


    走廊的模样变了。


    墙是普通的墙,还有几扇大窗户通透明亮,窗户外是高悬的月亮和训练场地,月夜寂静,对面宿舍楼的窗户开了一盏灯。


    白鸦能看到里面起床的身影。


    “这里……”白鸦不太确信地指着那堵墙:“没有一扇门吗?”


    闫哲带着白鸦往观察室走:“应该是幻觉。”


    “原体是从畸体身上剥离的主要驱动物,会残留一些畸体的记忆和过往事件,你移植的是野生反应原,这种可能性更大,等你和它磨合好了,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闫哲的解释很专业,也说得通。


    但白鸦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梦里,那两个人明明说了蛊师和沈浊,像是当下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身体还是梦的环境都和雪猎人搭不上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