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佳季筱竹耳朵
55. 55
两人坐在沙发上，邱雯两腿盘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姜迩，等着在这儿听故事。
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模样，姜迩倒是扭捏起来，讲一段事隔经年的陈年往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邱雯不给她一点反悔的余地，就差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姜迩清了清嗓子，颇不自然地开口：“我刚上大一的时候，他和我商量过一起去留学。那时候我家里虽然没那么多钱，但是他说他可以替我垫付一部分，后面的生活费也可以一起兼职，总之不会太辛苦。”
“我想着这以后回忆起来确实是挺美好的一段时光，而且我本科虽然和他在一个城市，但毕竟是双非，出去留个学回来还是好找工作一些，我就答应他了。后面我们也一起慢慢在办手续。”
说到这里姜迩掀起眼皮看了邱雯一眼：“我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不一定能申请成功，就想着等确定了再告诉你也不迟。你那时候特别忙，总是这个山头那个山头地跑，我在朋友圈都看见了，也不想因为一些没有准信的事情打扰你。”
“你怎么会这么想？”邱雯心里说不出的疑惑，难道两人就是从这儿开始离心的吗？不过很快她又被姜迩后面的话吸引了注意，“我也没有到处去山里好不好，我一个人旅行的你就看不见吗？”
姜迩也和她贫嘴：“看见了，但是太幸福了，我嫉妒，不想给你点赞！”邱雯听完推了她一胳膊，“小样儿，还嫉妒我呢？”
没打闹太久，邱雯催着她接着往下说，这还没讲到另一个主角登场呢。
“所有手续都差不多办好了，申请也下来了。我们申的不是同一个学校，毕竟我的学习虽然有他帮助，但底子差你是知道的嘛。”姜迩说着朝邱雯递一个眼神，以寻求认同，邱雯很配合地点点头，听她接着说。
“但好在两所学校离得近，我们说好在两人学校中间的路段一起合租，反正课程不算多，下课还可以一起去兼职，晚上也能一起吃饭睡觉之类，周末兼职结束还能一起短途旅游。很美好的畅想对不对？”
邱雯点点头，气氛铺垫到这里，她猜测转折要出现了，正聚精会神等下文，姜迩忽然笑出声，“哎呀不说了，粥凉了，喝粥吧。”
“姜迩你不是人，存心吊我胃口是不是？”说着邱雯一个俯身搂住要起身的姜迩，死死把她固定在沙发上不让人走，“不说完下文不许吃饭！这天气就是要喝凉粥。”
“有没有点生活常识？”姜迩还是坐起来穿拖鞋往饭桌走，“白米粥喝凉的开胃，这有油水的海鲜粥喝凉的上面一层腻，你喝得下去？”
“过来吧，边吃边聊。”
邱雯本来还一脸不乐意地坐在沙发上生姜迩吊她胃口的闷气，听到还有下文又急忙蹬上拖鞋屁颠屁颠跑过去。
“你接着说呗。”
姜迩没想吊她胃口，一来是这海鲜粥不宜过凉喝，现在这温度正好；二来要讲到那个好多年没见过的人，她心里有点烦躁，这才有了刚才短暂的逃避。
“后来我母亲生了病，光靠我父亲和她的工资压根不够。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还整天做着要和林致行出国的美梦。快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趁着没课回了趟家，从邻居口中得知我妈生病住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撇下生病的妈和年老的爹一走了之吧？可是我也知道林致行申请的那个学校有多好，于他而言无异于一块敲门砖。”
“我没告诉他我家里的事，只是和他说我反悔了不想去了，让他自己去。他问我原因，每天都问，时间越是临近，我的态度也更加恶劣。我母亲的病让我担忧心烦，他又天天追着我问原因，我没控制住情绪，和他吵了一架。”
“那之后我们好几天没联系，过了出国的时间，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他跑到我宿舍楼下蹲我，和我说他也不走了。”
邱雯有点诧异，林致行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乖巧懂事的邻家哥哥类型，不像是会这么“恋爱脑”的性格，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都这样了，后来怎么还是分手了？
姜迩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示意她先别急，喝了两口粥才接着说：“我还是没告诉他我家里的事，只是周末和小长假我都不再和他一起出去玩，而是一个人偷偷兼职，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其余全都拿去给我妈妈治疗了。”
“家里亲戚也借了一些钱，凑齐手术费是够用的，只是后来术后的疗养才是大头。那段时间我除了上课就是兼职，都忘记和他联系，他也很少找我。”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小半年，他约我出来吃饭，通知我他要去英国留学了。”姜迩看着邱雯，眼睛虽然笑着，但邱雯能看见那里面的滚动泪花，“距离他离开还有几天时间，他是来通知我的！”
“我没有挽留他。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都选择留在我身边的人，却在我慢慢要好起来的时候抽身离开呢？”
听到这里邱雯再没有吃瓜的心情，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表面背后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她把姜迩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试图轻抚着安慰姜迩。
“我们没人提分手，却都默认那顿饭是散伙饭。我仍旧坐在餐厅里继续吃饭，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直到看见他出门后上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跑车。”
姜迩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眼眶里晶莹的泪花闪动，随着她抽泣的动作飞溅到手背，温热的触觉让邱雯心下一震。
“邱雯，那男的让我感到恶心！他之所以在那之前不选择离开是因为没找到下家，你看，他有了新欢后，连分手都不说一句就把我甩了。”
姜迩接过邱雯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讲：“你也别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也没有很惨。那天晚上我就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用尽我毕生所学。”
邱雯看着姜迩脸上在笑，却很勉强，她看得很心疼，可心疼之余又觉得难以置信：林致行劈腿？她觉得自己过去所相信的一些东西在轰然坍塌。上午自己还答应了他和蒋斯旻给自己搬家，这会儿她心里别提多介意。
作为一个曾经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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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确认这件事的真伪，又害怕因此惹恼姜迩，用极其不确定的态度开口：“姜姜，你确定那个女生和学…和那男的是交往关系？而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迩冷哼一声，语气也变得不屑起来，“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自己承认的。”
那天晚上姜迩在电话一通输出后，对方安静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对面没人再听了。直到她准备挂掉电话时那边才传来一阵低沉暗哑的男声：“姜迩，你就这么想我的是吗？”
“不然呢？还要看得更清楚，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傻的？”姜迩几度想声嘶力竭地骂得更狠，但碍于人在路上，虽然是晚上，却也还是有路人经过，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自己，没有说出更戳人心窝子的话。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抛弃初恋，为了个人发展转头去傍白富美的凤凰男。”说到最后林致行的声音越来越冷，径直挂掉了电话，剩下姜迩在冷风中独自奔走。
可能是那晚的风太凉，把她脑子吹得直愣；又或者是那天的情绪太亢奋，糟心的事把她全部心神占据，她没有发现自己的逻辑漏洞。林致行不说家室显赫，但在m市也算是中上层，自己和他交往的几年，她就很清楚这一点，他没有理由去傍白富美。
但是林致行自己承认的事，她也不会为他找补。两人从那以后再没联系过，他出没出国，姜迩不知道。
为了尽快走出这段狼狈收尾的感情创伤，她比从前更投入学习，周末除了会在学校的便利店兼职外，还会去给学校附近的中学生做私人家教，让自己的身体忙碌起来，心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邱雯看着姜迩讲这些往事时一点一点冷静下来的神情，好似真的快放下了。她把身体靠过去，揽过姜迩的身子往自己这边带，“你一个人辛苦了这些年，往后你的不开心都可以和我说的。”
“真的吗？”姜迩抬起头看着邱雯的眼睛，其实太久没见，她并没有全然像高中那样全身心地对邱雯敞开心扉，“可我看网上说，不能和别人讲太多负能量的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这会让别人疏远自己。”
邱雯听这话一皱眉，问道：“你就是看了这些才不和我讲的？”姜迩点头，看着她。
“那你看看事实真的如此吗？你不和我讲这些，反而让我们渐行渐远了。”邱雯说着又拉上姜迩的手，“当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也有责任，我当时只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完全把家人和朋友忘在了身后。”
“那你开心吗？在A市那几年？”邱雯高中的梦想就是考去A市的大学念新闻专业，十八岁那年她真的如愿了，姜迩那时也曾真心地为自己朋友感到高兴。
邱雯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不考虑现在的后果的话，其实真的挺开心的。说句昧着良心的话，要是让我带着现在的认知穿回填志愿那年，其实我没有把握会毅然选择留在m市，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去A市。”邱雯低下头，无声笑了笑，转而又亮起清亮的眼眸问姜迩：“姜姜，你说我是不是挺没良心的？”
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模样，姜迩倒是扭捏起来，讲一段事隔经年的陈年往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邱雯不给她一点反悔的余地，就差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姜迩清了清嗓子，颇不自然地开口：“我刚上大一的时候，他和我商量过一起去留学。那时候我家里虽然没那么多钱，但是他说他可以替我垫付一部分，后面的生活费也可以一起兼职，总之不会太辛苦。”
“我想着这以后回忆起来确实是挺美好的一段时光，而且我本科虽然和他在一个城市，但毕竟是双非，出去留个学回来还是好找工作一些，我就答应他了。后面我们也一起慢慢在办手续。”
说到这里姜迩掀起眼皮看了邱雯一眼：“我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不一定能申请成功，就想着等确定了再告诉你也不迟。你那时候特别忙，总是这个山头那个山头地跑，我在朋友圈都看见了，也不想因为一些没有准信的事情打扰你。”
“你怎么会这么想？”邱雯心里说不出的疑惑，难道两人就是从这儿开始离心的吗？不过很快她又被姜迩后面的话吸引了注意，“我也没有到处去山里好不好，我一个人旅行的你就看不见吗？”
姜迩也和她贫嘴：“看见了，但是太幸福了，我嫉妒，不想给你点赞！”邱雯听完推了她一胳膊，“小样儿，还嫉妒我呢？”
没打闹太久，邱雯催着她接着往下说，这还没讲到另一个主角登场呢。
“所有手续都差不多办好了，申请也下来了。我们申的不是同一个学校，毕竟我的学习虽然有他帮助，但底子差你是知道的嘛。”姜迩说着朝邱雯递一个眼神，以寻求认同，邱雯很配合地点点头，听她接着说。
“但好在两所学校离得近，我们说好在两人学校中间的路段一起合租，反正课程不算多，下课还可以一起去兼职，晚上也能一起吃饭睡觉之类，周末兼职结束还能一起短途旅游。很美好的畅想对不对？”
邱雯点点头，气氛铺垫到这里，她猜测转折要出现了，正聚精会神等下文，姜迩忽然笑出声，“哎呀不说了，粥凉了，喝粥吧。”
“姜迩你不是人，存心吊我胃口是不是？”说着邱雯一个俯身搂住要起身的姜迩，死死把她固定在沙发上不让人走，“不说完下文不许吃饭！这天气就是要喝凉粥。”
“有没有点生活常识？”姜迩还是坐起来穿拖鞋往饭桌走，“白米粥喝凉的开胃，这有油水的海鲜粥喝凉的上面一层腻，你喝得下去？”
“过来吧，边吃边聊。”
邱雯本来还一脸不乐意地坐在沙发上生姜迩吊她胃口的闷气，听到还有下文又急忙蹬上拖鞋屁颠屁颠跑过去。
“你接着说呗。”
姜迩没想吊她胃口，一来是这海鲜粥不宜过凉喝，现在这温度正好；二来要讲到那个好多年没见过的人，她心里有点烦躁，这才有了刚才短暂的逃避。
“后来我母亲生了病，光靠我父亲和她的工资压根不够。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还整天做着要和林致行出国的美梦。快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趁着没课回了趟家，从邻居口中得知我妈生病住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撇下生病的妈和年老的爹一走了之吧？可是我也知道林致行申请的那个学校有多好，于他而言无异于一块敲门砖。”
“我没告诉他我家里的事，只是和他说我反悔了不想去了，让他自己去。他问我原因，每天都问，时间越是临近，我的态度也更加恶劣。我母亲的病让我担忧心烦，他又天天追着我问原因，我没控制住情绪，和他吵了一架。”
“那之后我们好几天没联系，过了出国的时间，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他跑到我宿舍楼下蹲我，和我说他也不走了。”
邱雯有点诧异，林致行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乖巧懂事的邻家哥哥类型，不像是会这么“恋爱脑”的性格，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都这样了，后来怎么还是分手了？
姜迩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示意她先别急，喝了两口粥才接着说：“我还是没告诉他我家里的事，只是周末和小长假我都不再和他一起出去玩，而是一个人偷偷兼职，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其余全都拿去给我妈妈治疗了。”
“家里亲戚也借了一些钱，凑齐手术费是够用的，只是后来术后的疗养才是大头。那段时间我除了上课就是兼职，都忘记和他联系，他也很少找我。”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小半年，他约我出来吃饭，通知我他要去英国留学了。”姜迩看着邱雯，眼睛虽然笑着，但邱雯能看见那里面的滚动泪花，“距离他离开还有几天时间，他是来通知我的！”
“我没有挽留他。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都选择留在我身边的人，却在我慢慢要好起来的时候抽身离开呢？”
听到这里邱雯再没有吃瓜的心情，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表面背后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她把姜迩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试图轻抚着安慰姜迩。
“我们没人提分手，却都默认那顿饭是散伙饭。我仍旧坐在餐厅里继续吃饭，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直到看见他出门后上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跑车。”
姜迩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眼眶里晶莹的泪花闪动，随着她抽泣的动作飞溅到手背，温热的触觉让邱雯心下一震。
“邱雯，那男的让我感到恶心！他之所以在那之前不选择离开是因为没找到下家，你看，他有了新欢后，连分手都不说一句就把我甩了。”
姜迩接过邱雯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讲：“你也别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也没有很惨。那天晚上我就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用尽我毕生所学。”
邱雯看着姜迩脸上在笑，却很勉强，她看得很心疼，可心疼之余又觉得难以置信：林致行劈腿？她觉得自己过去所相信的一些东西在轰然坍塌。上午自己还答应了他和蒋斯旻给自己搬家，这会儿她心里别提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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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迩冷哼一声，语气也变得不屑起来，“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自己承认的。”
那天晚上姜迩在电话一通输出后，对方安静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对面没人再听了。直到她准备挂掉电话时那边才传来一阵低沉暗哑的男声：“姜迩，你就这么想我的是吗？”
“不然呢？还要看得更清楚，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傻的？”姜迩几度想声嘶力竭地骂得更狠，但碍于人在路上，虽然是晚上，却也还是有路人经过，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自己，没有说出更戳人心窝子的话。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抛弃初恋，为了个人发展转头去傍白富美的凤凰男。”说到最后林致行的声音越来越冷，径直挂掉了电话，剩下姜迩在冷风中独自奔走。
可能是那晚的风太凉，把她脑子吹得直愣；又或者是那天的情绪太亢奋，糟心的事把她全部心神占据，她没有发现自己的逻辑漏洞。林致行不说家室显赫，但在m市也算是中上层，自己和他交往的几年，她就很清楚这一点，他没有理由去傍白富美。
但是林致行自己承认的事，她也不会为他找补。两人从那以后再没联系过，他出没出国，姜迩不知道。
为了尽快走出这段狼狈收尾的感情创伤，她比从前更投入学习，周末除了会在学校的便利店兼职外，还会去给学校附近的中学生做私人家教，让自己的身体忙碌起来，心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邱雯看着姜迩讲这些往事时一点一点冷静下来的神情，好似真的快放下了。她把身体靠过去，揽过姜迩的身子往自己这边带，“你一个人辛苦了这些年，往后你的不开心都可以和我说的。”
“真的吗？”姜迩抬起头看着邱雯的眼睛，其实太久没见，她并没有全然像高中那样全身心地对邱雯敞开心扉，“可我看网上说，不能和别人讲太多负能量的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这会让别人疏远自己。”
邱雯听这话一皱眉，问道：“你就是看了这些才不和我讲的？”姜迩点头，看着她。
“那你看看事实真的如此吗？你不和我讲这些，反而让我们渐行渐远了。”邱雯说着又拉上姜迩的手，“当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也有责任，我当时只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完全把家人和朋友忘在了身后。”
“那你开心吗？在A市那几年？”邱雯高中的梦想就是考去A市的大学念新闻专业，十八岁那年她真的如愿了，姜迩那时也曾真心地为自己朋友感到高兴。
邱雯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不考虑现在的后果的话，其实真的挺开心的。说句昧着良心的话，要是让我带着现在的认知穿回填志愿那年，其实我没有把握会毅然选择留在m市，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去A市。”邱雯低下头，无声笑了笑，转而又亮起清亮的眼眸问姜迩：“姜姜，你说我是不是挺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