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佳季筱竹耳朵
73. 73
国庆假期，蒋斯旻忙着各地巡店、回A市总部开例会，有时候晚上还在和国外的人开视频会。两人每天的联系只有晚上睡前的几分钟，打几分钟的视频。
然而邱雯也不觉得寂寞，她在家陪父母，父母睡下她就处理之前请假堆积的工作，忙累了就开始在手机上“骚扰”姜迩，打听她的八卦。
当然，她八卦之前都会先发文字问一下林致行是否在场，要是正主在场，她就稍后再致电。有一次她一如往常给姜迩发信息：前夫哥现在在场吗？八卦方不方便？
对面直接回了一条语音过来，邱雯兴致盎然点开来听，只觉头皮一阵酥麻。
语音里是男人含笑的冷音：前夫哥正拿着手机，八卦应该挺方便的。
邱雯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发誓最近都不会去医院看姜迩。然后又怪起来姜迩，她为什么要把手机交给林致行？！
放下手机，邱雯决定逃离“事故”现场，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从房间出来，看见邱树明在客厅喝茶，邱雯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陶书娴在房里午睡，电视声音开得很小。
邱雯：“不是给您买了副耳机么，开这么点声音能听见啊？”
邱树明：“说了让你别买，这新潮玩意儿我戴着耳朵疼，你收回去自己用。”说着邱树明起身，从客厅的书柜上连着包装盒一起拿过来给邱雯。
这耳机花了她小半月工资呢，结果被自己爹嫌弃成这样，邱雯摇摇头，心里生出别的小心思，没忍住笑了起来。
邱树明看着自己闺女的笑，若有所思。他工作的单位不算忙，平时有很多时间陪伴女儿。所以从小到大，他对女儿的了解不比她妈妈少。
邱树明：“闺女，你是不是恋爱了？”
邱雯惊愕抬头，看见她的神情，邱树明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您怎么看出来的？”谈恋爱这件事她没想瞒着家里，只是想等两人感情稳定下来再说，没想到邱树明这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那羞答答的笑容，跟当年你妈妈跟我处对象时一个样，我太熟悉了。”
难得听见父母年轻时候的事，邱雯此刻注意力都被他们的往事吸引，八卦道：“我妈跟您处对象时都快三十了吧，三十岁还羞答答呢？”
邱树明缓缓摇头，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你刻板印象了，女人至死是少女懂不懂？”
邱雯乐呵着拍手，连说懂懂懂，“爸，谁说您不新潮了，你这话不就挺年轻的嘛，我都说不出来呢！”
邱树明：“净取笑你爹吧你，你看那么多书，说出来的话哪句不比我好听？”
邱雯听完顺势攀上邱树明胳膊，脑袋枕在他肩头，“您就爱夸我，我的自信都是你夸出来的！”
邱树明抬手慢慢拍这女儿的胳膊，“这就可见你妈妈的先见之明了。我老夸你，你妈妈也跟着一起夸，你不得早飘上天去了？”
邱雯此刻只觉得幸福，父母在身边，这就很好了，不想再奢求更多，撒娇着说道：“对，我妈有大智慧！”
气氛融洽，邱树明自然地问起女儿的恋爱问题：“对象是小蒋吧？”
邱雯抬起头，震惊道：“这您也能从表情上看出来？”
邱树明大笑着刮一下女儿鼻头：“傻闺女，这些年你身边出现的男生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什么飞子阿周我都不觉得靠谱，就觉得小蒋这小子不错。你是我的闺女，你眼光不应该比我差。”
这下轮到邱雯笑起来，“您怎么还间接贬起飞子和阿周了呢，我要在群里告诉他们。”邱雯作势要去拿手机发消息，邱树明把女儿按住，“不说那俩小子，爸给你说正事。”
邱雯在他身边坐好，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开口：“老爸，您请指示。”
邱树明摆摆头：“你又揶揄我。”
邱雯摇头：“我哪敢啊～”
褪去刚才的玩笑语气，邱树明摆出正经的态度，像邱雯小时候犯了错，他在陶书娴面前装出严父姿态“教训”邱雯的模样。
“和我们谈恋爱那阵比起来，你和小蒋现在还算年轻。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爸爸也不想给你们施加压力。”
邱雯点头，默默听他说着。
“小蒋这孩子低调不爱说话，但是自打你们一群人来家里吃饭那时我就觉得这男孩将来能成大事。”
“如今你们两个工作都忙，但无论如何不能不沟通。等恋爱的新鲜感过去，沟通才是两人爱情长久下去的秘诀。”
“我和你妈那时候不在一个城市上班，从我家去她那家，坐火车得要一天整。我们一个月就见一次，但我们每周都保持沟通，不是靠电话，靠的是书信。”
“你是不是想问有电话不用，为何要写信？”
其实邱雯没想问这个，浪漫呗，那时候文青大概都爱写信，放在现在她也喜欢。不过她能感受到父亲的表达欲，便顺着他的话头，点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说。
“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每天发生的事对方不尽然全都了解，这其中除了有开心事想要分享，自然也少不了怨怼和委屈。如果什么都靠电话沟通，那到时候话赶话，很容易发生矛盾。”
“可写信就不一样了。很多心里的烦躁啊焦虑啊，你其实写下来的瞬间就已经好了。写信需要时间，这过程不仅可以抒发你心里的不满，还不至于把在别处受到的气迁怒于你远方的伴侣。”
“所以我和你妈，认识到结婚这三十来年，基本没吵过架。”
邱树明垂眼看趴在自己肩头的女儿，不知听没听进去。
“我不是让你不和小蒋吵架。现在他工作忙，你们必然少不了重要时刻对方不在身边的错位感，这不可怕。重要的是你们事后的沟通，通过有效的沟通交流把这种错位感弥补回来，那就不可怕。”
邱雯点头：“我知道了爸，我不怕吵架，我也会好好和他沟通的。”
“不就是写信嘛，这我最擅长了。”
读书时候写作文，她把自己父母挨个写了个遍，都被评为了优秀作文。那些作文纸，现在还在父母房间的衣柜抽屉里锁着。
写那些作文的时候太小了，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那时候的文笔，邱雯都不忍细看，只有父母还视若珍宝地保留着。
父女俩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邱雯心念一动，开口问道：“爸，您和我妈的书信还保留着吗？”
邱树明：“当然，你小学的作文我都还留着呢。”
邱雯：“那给我看一下呗，我也想写点东西，借鉴一下。”怕父亲一个不注意把作文也拿出来，她又忙着补充：“我说的书信哈。”
邱树明从书柜底下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米黄色的纸箱，盖一掀开，陈旧的书页味扑鼻而来。
邱雯喜欢这种味道，觉得亲近，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段旧时光。
邱雯盘腿坐在沙发上，定神看了好几篇，看到一些肉麻的话也会憋不住嘴角的笑，没想到记忆中严厉的母亲，在和心上人通信时也会那样含羞带怯地字斟句酌，少女的情思跃然纸上。
她找出一篇父亲的回信，里面夸母亲的句段占了信纸的三分之二，邱雯故意使坏，小声念了出来，想让父亲感受一下他以前过年时候当着全家念她小学作文时的尴尬。
没想到父亲听着还挺享受，一点没有尴尬的神色，听完还反问邱雯：“你觉得这信上写得有假吗？你妈妈不就是这么美这么好吗？”
邱雯急忙摇头摆手，“您别给我扣帽子啊。”
拿上纸箱里剩下的信纸，邱雯跑回自己房间，书桌里的笔上次搬家时也一起搬了过去，她又跑出去拿邱树明的钢笔进来。
有线耳机随身携带着，邱雯点开音乐播放软件，特意在自己收藏的歌单里找了一首颇具年代感的歌曲来伴着写信。
邱雯坐在临窗的书桌前，手里握着父亲使用多年的钢笔，伴着耳机里周传雄的《黄昏》，在泛黄的信纸上写下她曾经没有宣之于口的少女心事。
从提笔到落笔，耳机里的歌曲已经循环播放了七八次，窗外的天色也一点点变换着。再次抬头，黄昏的地平线使得天空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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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再那么泾渭分明。
秋天了，他出生的季节，很美的季节，值得庆祝的季节。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邱雯刚把信纸晾干装进信封，蒋斯旻的视频电话就打来。
他那边背景是在酒店，他应酬的地方。包厢很大，还未正式开餐，包厢内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他找了个角落坐着，和女朋友打视频。
邱雯接起视频，放在桌上的手机支架上立着，仍然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工作，蒋斯旻静静注视着她低头的样子，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就很好。
在信封上写好收件人信息，邱雯开始抬头和他聊天。
“他们打牌你怎么不上？”
蒋斯旻淡淡说一句：“我牌技不好，一上去就是输钱。”
邱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承认自己的短板，这比很多半壶水响叮当的中年“男教授”让她舒心。这样想着，邱雯忽然笑了起来，心道自己是不是对他滤镜太重了些，可是控制不住的，刚刚还在信中忆往昔的校园男神，如今正和自己打着视频电话，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她还是觉得很梦幻。
蒋斯旻问她笑什么，邱雯自然是不肯说，她想给他个惊喜，只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这么大一个中国区总裁当着，还会害怕在牌桌上输钱？”
蒋斯旻看着她的眼睛，眼里笑意更深了些，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哄：“不打，这钱不如留着给我女朋友买包。”
旁边打牌的几个男人纷纷转头看蒋斯旻，还有些放得开的直接开口起哄，蒋斯旻被他们的起哄声闹得有些脸红，从沙发上起身，两步走出包厢，来到外面的大厅继续和邱雯接视频。
他开的外放，邱雯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起哄声。还没等她脸红，就看见手机里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色。187的大高个，竟会被朋友的起哄声闹的显出娇态，邱雯震惊讶异之于，又止不住觉得可爱，忙按了截屏。
大厅够宽阔，蒋斯旻找了个空闲的沙发坐下，看着手机里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无奈地等着她恢复镇静，“就那么好笑？”
邱雯点头：“不然呢，我又不是表演型人格。”
蒋斯旻无端被她这句脆生生的话逗笑，高中时她也是如此，和小分队在一起时并不多话，但偶尔的语出惊人就能令人捧腹，偏偏她自己还浑然不知。
笑过之后，两人聊起了别的。
蒋斯旻说今天在这边见过客户之后，恰逢一个在英国认识的同学在这边办告别单身的party,他们在酒店碰见，推不开。
邱雯：“我是说刚才怎么听见有人中英文夹杂了哈哈。”
蒋斯旻也跟着笑，“他们在那边待久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邱雯想起蒋斯旻也是国外长大的，便问：“那你呢，你怎么没有这种习惯？”
蒋斯旻手撑着下巴回忆了下，自己好像的确没有这种习惯，“那大概是因为我高中那个很厉害的后桌吧，她阅读量大词汇量也大，和她一起自然能学到不少。”
邱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但也配合着他佯装吃醋道：“是吗，那她好看吗？”
蒋斯旻回忆着，故作为难的样子：“她比你年轻小十岁呢，不好比较的。”
邱雯也装着吃味：“是吗，那你就给你那个年轻的后桌妹妹打视频吧，我先挂了。”
蒋斯旻连忙哄人，“开玩笑的，她怎么能和我女朋友比？”
邱雯点头之余又觉得不对，这不就否定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了吗？正要发作，对面先于她开口，“我明天回来，有什么要带的礼物吗？”
换平时邱雯肯定是说没有，但现在还真的有一件想要他带回来的东西。
蒋斯旻出差的城市有一家特色书店，只开在那座城市，邱雯让他看着买本书，在扉页上给她盖个章是关键。
没什么难度的要求，蒋斯旻说好，自己明天一早就去排队。
邱雯：“也不用太早吧，你多睡会儿。”
蒋斯旻：“不行，想早点回来和你吃饭。”
然而邱雯也不觉得寂寞，她在家陪父母，父母睡下她就处理之前请假堆积的工作，忙累了就开始在手机上“骚扰”姜迩，打听她的八卦。
当然，她八卦之前都会先发文字问一下林致行是否在场，要是正主在场，她就稍后再致电。有一次她一如往常给姜迩发信息：前夫哥现在在场吗？八卦方不方便？
对面直接回了一条语音过来，邱雯兴致盎然点开来听，只觉头皮一阵酥麻。
语音里是男人含笑的冷音：前夫哥正拿着手机，八卦应该挺方便的。
邱雯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发誓最近都不会去医院看姜迩。然后又怪起来姜迩，她为什么要把手机交给林致行？！
放下手机，邱雯决定逃离“事故”现场，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从房间出来，看见邱树明在客厅喝茶，邱雯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陶书娴在房里午睡，电视声音开得很小。
邱雯：“不是给您买了副耳机么，开这么点声音能听见啊？”
邱树明：“说了让你别买，这新潮玩意儿我戴着耳朵疼，你收回去自己用。”说着邱树明起身，从客厅的书柜上连着包装盒一起拿过来给邱雯。
这耳机花了她小半月工资呢，结果被自己爹嫌弃成这样，邱雯摇摇头，心里生出别的小心思，没忍住笑了起来。
邱树明看着自己闺女的笑，若有所思。他工作的单位不算忙，平时有很多时间陪伴女儿。所以从小到大，他对女儿的了解不比她妈妈少。
邱树明：“闺女，你是不是恋爱了？”
邱雯惊愕抬头，看见她的神情，邱树明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您怎么看出来的？”谈恋爱这件事她没想瞒着家里，只是想等两人感情稳定下来再说，没想到邱树明这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那羞答答的笑容，跟当年你妈妈跟我处对象时一个样，我太熟悉了。”
难得听见父母年轻时候的事，邱雯此刻注意力都被他们的往事吸引，八卦道：“我妈跟您处对象时都快三十了吧，三十岁还羞答答呢？”
邱树明缓缓摇头，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你刻板印象了，女人至死是少女懂不懂？”
邱雯乐呵着拍手，连说懂懂懂，“爸，谁说您不新潮了，你这话不就挺年轻的嘛，我都说不出来呢！”
邱树明：“净取笑你爹吧你，你看那么多书，说出来的话哪句不比我好听？”
邱雯听完顺势攀上邱树明胳膊，脑袋枕在他肩头，“您就爱夸我，我的自信都是你夸出来的！”
邱树明抬手慢慢拍这女儿的胳膊，“这就可见你妈妈的先见之明了。我老夸你，你妈妈也跟着一起夸，你不得早飘上天去了？”
邱雯此刻只觉得幸福，父母在身边，这就很好了，不想再奢求更多，撒娇着说道：“对，我妈有大智慧！”
气氛融洽，邱树明自然地问起女儿的恋爱问题：“对象是小蒋吧？”
邱雯抬起头，震惊道：“这您也能从表情上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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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邱雯笑起来，“您怎么还间接贬起飞子和阿周了呢，我要在群里告诉他们。”邱雯作势要去拿手机发消息，邱树明把女儿按住，“不说那俩小子，爸给你说正事。”
邱雯在他身边坐好，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开口：“老爸，您请指示。”
邱树明摆摆头：“你又揶揄我。”
邱雯摇头：“我哪敢啊～”
褪去刚才的玩笑语气，邱树明摆出正经的态度，像邱雯小时候犯了错，他在陶书娴面前装出严父姿态“教训”邱雯的模样。
“和我们谈恋爱那阵比起来，你和小蒋现在还算年轻。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爸爸也不想给你们施加压力。”
邱雯点头，默默听他说着。
“小蒋这孩子低调不爱说话，但是自打你们一群人来家里吃饭那时我就觉得这男孩将来能成大事。”
“如今你们两个工作都忙，但无论如何不能不沟通。等恋爱的新鲜感过去，沟通才是两人爱情长久下去的秘诀。”
“我和你妈那时候不在一个城市上班，从我家去她那家，坐火车得要一天整。我们一个月就见一次，但我们每周都保持沟通，不是靠电话，靠的是书信。”
“你是不是想问有电话不用，为何要写信？”
其实邱雯没想问这个，浪漫呗，那时候文青大概都爱写信，放在现在她也喜欢。不过她能感受到父亲的表达欲，便顺着他的话头，点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说。
“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每天发生的事对方不尽然全都了解，这其中除了有开心事想要分享，自然也少不了怨怼和委屈。如果什么都靠电话沟通，那到时候话赶话，很容易发生矛盾。”
“可写信就不一样了。很多心里的烦躁啊焦虑啊，你其实写下来的瞬间就已经好了。写信需要时间，这过程不仅可以抒发你心里的不满，还不至于把在别处受到的气迁怒于你远方的伴侣。”
“所以我和你妈，认识到结婚这三十来年，基本没吵过架。”
邱树明垂眼看趴在自己肩头的女儿，不知听没听进去。
“我不是让你不和小蒋吵架。现在他工作忙，你们必然少不了重要时刻对方不在身边的错位感，这不可怕。重要的是你们事后的沟通，通过有效的沟通交流把这种错位感弥补回来，那就不可怕。”
邱雯点头：“我知道了爸，我不怕吵架，我也会好好和他沟通的。”
“不就是写信嘛，这我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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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那些作文的时候太小了，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那时候的文笔，邱雯都不忍细看，只有父母还视若珍宝地保留着。
父女俩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邱雯心念一动，开口问道：“爸，您和我妈的书信还保留着吗？”
邱树明：“当然，你小学的作文我都还留着呢。”
邱雯：“那给我看一下呗，我也想写点东西，借鉴一下。”怕父亲一个不注意把作文也拿出来，她又忙着补充：“我说的书信哈。”
邱树明从书柜底下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米黄色的纸箱，盖一掀开，陈旧的书页味扑鼻而来。
邱雯喜欢这种味道，觉得亲近，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段旧时光。
邱雯盘腿坐在沙发上，定神看了好几篇，看到一些肉麻的话也会憋不住嘴角的笑，没想到记忆中严厉的母亲，在和心上人通信时也会那样含羞带怯地字斟句酌，少女的情思跃然纸上。
她找出一篇父亲的回信，里面夸母亲的句段占了信纸的三分之二，邱雯故意使坏，小声念了出来，想让父亲感受一下他以前过年时候当着全家念她小学作文时的尴尬。
没想到父亲听着还挺享受，一点没有尴尬的神色，听完还反问邱雯：“你觉得这信上写得有假吗？你妈妈不就是这么美这么好吗？”
邱雯急忙摇头摆手，“您别给我扣帽子啊。”
拿上纸箱里剩下的信纸，邱雯跑回自己房间，书桌里的笔上次搬家时也一起搬了过去，她又跑出去拿邱树明的钢笔进来。
有线耳机随身携带着，邱雯点开音乐播放软件，特意在自己收藏的歌单里找了一首颇具年代感的歌曲来伴着写信。
邱雯坐在临窗的书桌前，手里握着父亲使用多年的钢笔，伴着耳机里周传雄的《黄昏》，在泛黄的信纸上写下她曾经没有宣之于口的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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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承认自己的短板，这比很多半壶水响叮当的中年“男教授”让她舒心。这样想着，邱雯忽然笑了起来，心道自己是不是对他滤镜太重了些，可是控制不住的，刚刚还在信中忆往昔的校园男神，如今正和自己打着视频电话，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她还是觉得很梦幻。
蒋斯旻问她笑什么，邱雯自然是不肯说，她想给他个惊喜，只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这么大一个中国区总裁当着，还会害怕在牌桌上输钱？”
蒋斯旻看着她的眼睛，眼里笑意更深了些，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哄：“不打，这钱不如留着给我女朋友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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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的外放，邱雯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起哄声。还没等她脸红，就看见手机里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色。187的大高个，竟会被朋友的起哄声闹的显出娇态，邱雯震惊讶异之于，又止不住觉得可爱，忙按了截屏。
大厅够宽阔，蒋斯旻找了个空闲的沙发坐下，看着手机里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无奈地等着她恢复镇静，“就那么好笑？”
邱雯点头：“不然呢，我又不是表演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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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斯旻说今天在这边见过客户之后，恰逢一个在英国认识的同学在这边办告别单身的party,他们在酒店碰见，推不开。
邱雯：“我是说刚才怎么听见有人中英文夹杂了哈哈。”
蒋斯旻也跟着笑，“他们在那边待久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邱雯想起蒋斯旻也是国外长大的，便问：“那你呢，你怎么没有这种习惯？”
蒋斯旻手撑着下巴回忆了下，自己好像的确没有这种习惯，“那大概是因为我高中那个很厉害的后桌吧，她阅读量大词汇量也大，和她一起自然能学到不少。”
邱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但也配合着他佯装吃醋道：“是吗，那她好看吗？”
蒋斯旻回忆着，故作为难的样子：“她比你年轻小十岁呢，不好比较的。”
邱雯也装着吃味：“是吗，那你就给你那个年轻的后桌妹妹打视频吧，我先挂了。”
蒋斯旻连忙哄人，“开玩笑的，她怎么能和我女朋友比？”
邱雯点头之余又觉得不对，这不就否定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了吗？正要发作，对面先于她开口，“我明天回来，有什么要带的礼物吗？”
换平时邱雯肯定是说没有，但现在还真的有一件想要他带回来的东西。
蒋斯旻出差的城市有一家特色书店，只开在那座城市，邱雯让他看着买本书，在扉页上给她盖个章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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