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道歉
经过上次和白夜的长谈之后，祁珩已经猜到程子玥或许想和自己分手。
他想了半宿，决定和她好好谈谈。
“对不起。”祁珩垂下眼，“让你担心了。”
程子玥被他这一言不合就道歉的态度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干嘛这么快道歉啊？”
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祁珩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沉地说：“你说我错了，我就应该道歉。”
男人的态度无可挑剔，反倒衬得她像恶意找茬。
程子玥冷哼一声，率先出门，走进祁珩的办公室，待签的合同放在他桌上。男人倚在门边，笑容淡淡：“你喜欢这家公司吗？”
“怎么？喜欢你还能送给我？”程子玥随口道。
上回公司才易主多久，他就摆出那副样子，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可以。”男人沉思一会，又道，“再等一段时间。”
太平淡了，没有丝毫惊喜感，程子玥一点都不信，笑了笑，签下自己的名字。
接连两天发生的事情像是闹剧一般，她的脑袋到现在都有些胀痛。程子玥签完字后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剧，心里沉甸甸的，思考着林俊风和她说的事。
每隔一段时间，男人就会叫她一次。
“你饿么？”
“不饿。”
“好。”
……
“那边冷吗？我把温度调高一点。”
程子玥掀了掀身上的羊毛毯，“有点热。”
“好。”
空调回到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
“过来坐。”
程子玥抬眸，男人刚处理完一个项目，把合同递给祁大，面不改色地朝她招招手。
她没动。
“小志怎么样？”
就在上午，林俊风告诉她小志已经找到了，而且一直在祁珩手上，她听闻消息的时候是震惊的，还有点愤怒。
可在听完解释后，她又沉默了。
“小志是离家出走的，祁珩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没有打扰他，找人一直跟着他，他没有受伤。”林俊风缓缓道，“子玥，小志为什么离家出走？”
她想起摆在茶几上的那份文件，里面提到的小致的事情，连她看了都觉得难过，更何况那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小志之所以选择一个人离开，大概也有想静静的心情在里面。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程子玥露出歉意的笑。
“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林俊风握住她的肩膀。
离开1984以后，程子玥第一时间就想娶找祁珩道歉，但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如果一件事注定没有结果，那还不如让它早点结束。
祁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程子玥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他很好，只是受了点惊吓。”
“嗯。”
男人不是特意邀功的，只提了一句，便再没说话。
程子玥的心里更堵了。
……
临近饭点，男人直接带程子玥去了附近的餐馆，她一句拒绝都说不出口。
一路上，祁珩都在思考一会吃饭时的措辞。
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她说才不会让她不高兴？在祁大总裁的前半生中，他几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类问题。
从来都是别人取悦他，何曾轮得到他去讨好旁人。
两人各怀心事，坐进了包厢，祁珩早已是这家餐厅的熟客，服务生一见他，连菜单都没有上，直接下去了。
祁珩给她倒了杯柠檬水，淡淡开口：“子玥。”
“嗯。”
“白家的案子已经定下了。”他说了几个法律的专业名词，程子玥心不在焉地听，“程天在缅甸边境做黑手被查出来，一块进去了。”
“警察查得这么远？”程子玥有些意外程天的落网。
也不怪她，这男人常常表现得胸有成竹，她还以为是祁珩生命中的宿敌什么的。
“我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提示。”祁珩没有说自己在失去股份的这两天去做了什么，程子玥也没有追问。
“那程萌呢？”
“听我说完。”男人的语气平静，“程家接受审查以后，被判定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程子玥依稀记得，这是程萌和他的交易条件之一，落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程家虽然失去了一个坚实的臂膀，但从今以后不必再受白家的压制，如果程萌够聪明的话，以后程家的路会很好走。
思及此，程子玥弯了弯唇角：“恭喜。”
“子玥。”男人微微蹙起眉，“你是程威的亲生女儿，就是程家的大小姐。”
“所以呢？”
所以？
祁珩抬起眼，语气尽可能的柔和：“所以，这回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我，不必再像以前那样。”
嫁给他……吗？
程子玥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幽深，像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如果不是那次失忆，她和祁珩这一辈子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按祁总这么说，我应该高兴？”程子玥垂眸，扯扯嘴角。
祁珩不喜欢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生气了？”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生气。
“祁珩，如果我说我现在不爱你了，想和你分手，你会放我走吗？”程子玥垂着脑袋，柔顺的发丝顺着她的脸颊垂下，遮住她的表情。
男人的眸色沉了沉，夹杂着深深的烦闷：“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程子玥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落在男人眼中，嘲讽的意味更重。
“你到底在跟我较什么劲？”祁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笼罩在她身上，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程子玥以为他要打他。
心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可她绷紧了身子，仰起脸：“我是什么时候跟你提分手的？”
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很清楚。
“前天。”男人的口中传来淡淡的声音。
“哦，对。”程子玥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大可以以为我在较劲，可是在你和程萌假结婚的时候我没和你较劲，在你误解我和程天有一腿的时候我没和你较劲，甚至在你一个人去祭奠你父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