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重伤
“小和尚,你觉得刘菲菲这次盯上谢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竟然舍得为此放过从我手中夺得阴山祖印的最佳时机?”
慧明和尚抬手作了佛礼,轻轻捻动着念珠,两条极好看的眉毛也是不由微微皱了皱。
“阿弥陀佛,以小僧看这次并非是刘菲菲盯上谢颖女施主,而是冥龙盯上了谢颖女施主。”
“至于引你上套、给你设下陷阱,小僧看来大概是刘菲菲接到冥龙命令,调查了谢颖的社会关系之后,发现谢颖与谢珍珍关系莫逆,这才顺带给你设了圈套。”
“所以准确说,该是冥龙想要从谢颖女施主身上得到什么,或者利用其达成什么目的。”
“到底是什么目的,小僧也着实猜不到,不过小僧知道,冥龙想从谢颖女施主身上得到、或者想利用谢颖女施主做的事,一定是非谢颖女施主不可。”
慧明这一点分析逻辑严密、一丝不苟,和我心头推测也是不谋而合。
但对于我们目前的处境来说,却是并没有多大用处。
想要破局,救出谢颖,非得弄清楚冥龙到底想要对谢颖做什么不可。
“许仙,你是想管这件事了?”
“小僧记得,你以前不是老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
“哎,昨天晚上要是没有谢颖最后突然站出来拖住刘菲菲,争取了一些时间,我也许真就交代在哪儿了。”
“欠了人家的总得还不是?”
“行了小和尚,你就甭拿我打趣了,这事现在挺棘手。”
慧明听完我的说话,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站了起来,冲我笑了笑道:“许仙你这次尸毒险些侵入五脏六腑,若非殷森教授及时出手,只怕你就危险了。”
“现在你最要紧的事,是养好伤势。”
“谢颖女施主这事小僧先去替你查一查,有消息会立马只会你。”
“不过要想快点搞清楚冥龙这次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好还是去问问镇妖司、去问问殷教授。”
“镇妖司、殷教授小僧就帮不上忙了,得你自己去。”
镇妖司西南办事,麾下网罗了大量能人异士,更有专门的情报网、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
而殷森,这孙子妥妥的就是西南地区灵界一大奇葩。
不过奇葩归奇葩,并不妨碍这孙子在西南地区灵界的地位。
省城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殷森的地盘。
甭管你是哪门哪派、是镇妖司还是冥龙,到了省城都得卖给殷森面子。
去找殷森、找阳炎炎打探消息,是最快的办法。
只是一想到要和这两人打交道,我就头疼。
不过我也仅仅只是头疼,并没有犹豫。
欠了谢颖那么大一个恩情,总得还。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是出于谢珍珍的关系,还是出于报恩。
我都不能够眼睁睁看着谢颖被冥龙拖下水。
“这样,我先个阳炎炎打个电话问问看。”
“毕竟镇妖司和冥龙算是死对头,消息更多一些。”
这其实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穷。
殷森那孙子,我要是开口和他打听消息的话,绝对又要被敲竹杠。
我让慧明帮我把手机拿了过来,当即便给阳炎炎打了电话。
然而电话拨过去,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
再打干脆直接就被挂断了。
“得,看样子镇妖司最近也不太平,估计在刘菲菲闹出动静之前,镇妖司这边也不会注意到。”
“那就只能跟殷教授打听一二了。”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和慧明大概商量好行动方向以后,他又陪着我闲聊了一会,便先一步去打探冥龙最近在省城的动静了。
傍晚时候,谢珍珍给我送来了糯米粥、司晨涎。
“师兄小心烫。”
“这糯米肯定有三年以上,具体是不是正好三年陈,我就有些不大确定了。”
“应该影响不大吧?要是不行的话,我明天再去找找看。”
谢珍珍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粥,又很贴心的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递给了我。
“没什么影响,年头越久效果自然越好。”
其实的确是三年陈的糯米,效果最佳。
年份不够、阳气稍弱,对治疗尸毒效果也不够理想。
盛极必衰,年份太长,那也不行,要是在生了虫那就更不行了。
只是谢珍珍一脸疲倦,额头上还能明显看到汗渍,我就知道为了这三年陈的糯米,她今年肯定没少忙活。
现在生活是好了、大家伙不缺吃穿,糯米这东西随便一家超市都有得卖。
但要确保的的确确是三年陈的糯米,无疑还是要花费一些心力。
毕竟现在市面上,最不缺的就是黑心商家。
听我说不影响,谢珍珍有些紧绷着的脸庞,明显一松。
等到我喝完了糯米粥,她立马将一个用黄纸遮住口的小瓷瓶和一包棉签拿了出来。
“这司晨涎就收集到这一瓶,也不知道够不够。”
“师兄我先给你外敷伤口,要是还剩下你在内服。”
“明天我多跑几处农贸市场,我爸妈也联系了几个亲朋送一些合适的大公鸡过来。”
“之后应该能收集的更多些,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在想想办法。”
谢珍珍一边唠家常似的呢喃着,一边小心翼翼掀开封住瓶口的黄纸,拿了棉签便要替我擦拭伤口。
我这人不算是思想古板的老古董,但我被阴尸、被刘菲菲所伤的地方。
大都不在四肢上,要擦拭伤口的话,非得脱了衣服不可。
这多少让我有些难为情。
见我半天不动弹,谢珍珍放下了手上的棉签、瓷瓶,有些自责的拍了一下脑门。
“瞧我这眼力见,都忘了师兄你这次伤的严重。”
“我给你脱。”
说着,谢珍珍便伸手要替我解开纽扣、脱去衬衣。
这家伙给我吓得忙不由自主往后一躲。
“不……不用!”
谢珍珍愣了一下,随即也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师兄你不会是还介意什么男女之别吧?”
“先不说你与我是师兄妹,你我都是学医的。”
“现在是给你擦拭伤口、给你治疗,医生眼里头可不能有男女之别。”
这一番话训的我倒是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原本我还想逞下强自己来处理,奈何这次实在伤的挺严重。
稍稍动弹,就感觉浑身散架了似的疼。
最后没办法,也只能接受。
谢珍珍给我擦拭处理伤口的时候,每一下都格外细致小心。
眼神里头除了自责内疚之外,也没什么其他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