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9章 陈阳,我真生气了!

苏雅琴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就像是被人猛地按下了暂停键,那抹自以为是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嘴角。紧接着,一层寒霜从她的眼底涌起,迅速蔓延到整张脸上,仿佛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冻结在了冰窖里。

她紧紧咬着牙关,胸口因为愤怒而急剧起伏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好半晌,她才强行挤出一声冷哼,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哼!陈阳,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

她努力昂起下巴,试图重新找回刚才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但声音中的底气明显不如之前那么足了。

“我告诉你,”苏雅琴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语速故意放慢,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这韩家老宅要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还能留到今天?”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轮到你这么一个从江城那种小地方来的、走了几次狗屎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发现?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雅琴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尖锐:“我们'听雨阁'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少年?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什么样的古宅没搜过?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捡漏?我们'听雨阁'早就——”

“早就怎么了?”陈阳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更加明显,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苏雅琴,“苏小姐,您接下来是不是又想重复那套说辞?”

他故意学着苏雅琴刚才那种高傲的语调,声音拉得老长:“'早就扫过一遍,把明面上值钱的都拿走了,剩下些您口中的破烂留给了我'?”

陈阳学着苏雅琴那略带尖利的腔调,连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眉毛、轻蔑的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简直就像是在表演一出滑稽剧。

模仿完毕后,他故意掏了掏耳朵,还对着手指吹了吹,露出一副极其厌烦的表情:“这话您翻来覆去地说,说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陈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苏雅琴:“苏小姐,您自己说着不腻吗?一句话重复八百遍,你是录音机呀!”

陈阳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的手势:“除了强调你们'扫过货',还能有点新鲜的吗?难道'听雨阁'的词汇量就这么贫乏?”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还是说,'听雨阁'判断物件价值的标准,就只剩下'能立刻变现'这一条了?”

陈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袋:“哦,我明白了!那跟街边收废品的有什么区别?”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语调中满含着嘲讽:“顶多算是……嗯……高级一点的废品回收站?”

“你!你!你!”苏雅琴被陈阳这极其侮辱性的比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就像是变色龙一样精彩。

她指着陈阳的手指都在颤抖,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击。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陈阳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话锋陡然一转,那眼神,就像最先进的扫描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视着苏雅琴。

她旗袍用料那叫一个考究,剪裁那叫一个合体,可放在这破败的老宅里,那叫一个格格不入!

还有那羊绒披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软糯的触感,仿佛能从视觉上传递过来。她的发髻,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完美地固定在应该在的位置上。而那些首饰,更是闪耀夺目,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陈阳的脸上,嘲讽的笑容更加明显,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苏小姐,您今天这身行头……啧啧,那可真是光彩照人啊!”陈阳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夸张得像是在唱戏,“这料子,这做工,这搭配……简直就是艺术品!”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哪位民国时候明星呢?”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件珍稀的艺术品,又像是在嘲笑一个打扮过度的跳梁小丑,“又或者.....”

“是某个舞厅的头牌!”

“陈阳,你会说话么?”听到陈阳这么说自己,苏雅琴直接瞪圆了眼珠子,掐起了腰,指着陈阳大声喊着,“你个土老帽,懂不懂,这可是.......”

“得得得!”陈阳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急忙抬手打断了她说话,“我的确不懂!”

他的目光从苏雅琴华贵的衣着,缓缓地移到周围斑驳的墙壁,布满灰尘的地面,以及那些散发着霉味的破旧家具上。

“您这身衣服也算是上等料子,您就这么站这堆您亲口认证的破烂旁边,难道就不怕沾了这里的晦气吗?”

说着,陈阳抬手指指院墙,“这老宅的墙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一块,万一不小心弄脏了您这身昂贵的行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岂不是一下子就掉了您的身价吗?”

“您这身衣服,估计都够把这老宅重新装修一遍了吧?”

“要不,我让人给您搬把最干净的椅子,再铺上一层丝绸软垫,您坐远点观摩?”

“要不然,你就这么站在这些破烂旁边,您不就成高级破烂了?”陈阳一连串的反问,像连珠炮一样,砸向苏雅琴,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这番话,连削带打,既狠狠讽刺了苏雅琴矫揉造作、与环境不符的打扮,又暗指她高高在上、瞧不起这些老物件的肤浅,更是将她之前贬低老宅物件的话直接扣回到了她自己头上!可谓犀利至极!

苏雅琴被这番抢白气得浑身发抖,那张保养得宜的俏脸此刻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精心化妆的面容瞬间失去了应有的优雅和从容。

她伸手指着陈阳,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再也维持不住那副高高在上的优雅假面,声音都有些发颤地喊道:“陈阳!你……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胡言乱语!”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等你们把这破院子掘地三尺,翻个底朝天,最后还是一场空,什么宝贝也找不到的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到时候,我看你这张牙尖嘴利的嘴还能不能继续吐出象牙来!”

“到那时,你就是整个古玩圈的笑柄!所有人都会笑话你这个不自量力的暴发户,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堆破烂!”苏雅琴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阳灰头土脸的样子。

“我有什么话说?”陈阳面对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反而更加从容不迫,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甚至还悠闲地耸了耸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更是让苏雅琴气得七窍生烟,“苏小姐,我想您又搞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慢条斯理地环指了一下整个院落,目光从那些古旧的建筑到满院的老物件,语气坦然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自信:“这宅子,从今往后,姓陈!白纸黑字,法律认可,货真价实的房产证就在我手里!”

“它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寸土地,都是我陈阳的私人财产!”

“我在我自己的家里,我的地盘上,想挖就挖,想找就找,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是我的绝对自由!”

“就算最后真如您所'衷心祝愿'的那样,什么宝贝都没找到,那又能怎么样呢?”陈阳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看透一切的洒脱,“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挖的是我自己的地,就算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过是给自己的院子来了个彻底的大翻新而已。”

“我有的是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倒是苏小姐您,跑到我家里来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合适吗?”陈阳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您这样的行为,在我们老百姓看来,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太后不急宫女急!”说完,陈阳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雅琴,之后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真像古时候宫里的宫女。

“陈阳!!!~~”苏雅琴真的生气了,掐着腰,狠狠瞪着陈阳,“我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