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安娜[西幻]拓麻头大王
23. 穿越沼泽
安娜感到身前一空，手臂悬在半空中。安娜双手支起上半身，伸长脖子，目光探向漆黑的床下。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张手捂上她的脸。
“唔！”安娜看着眼前的手指，嘴里发出慌乱的响声。
“滚进去点！”玛丽一章捂住安娜的脸，把她推回去。
玛丽的手从床下伸出，扒住床沿，红发缓缓冒出，玛丽的脸飘在床上方。安娜被她推得向后倒，用手肘支撑身子，半躺在床上，震惊地看着眼前奇妙景象。
玛丽爬上床，对安娜说：“躺这么外面干嘛？你睡这里我睡哪？”
“哦。”安娜听着玛丽不耐烦的语气，挪着屁股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那扇吱呀作响的窗户。
玛丽背对着安娜重新躺下，单单从一个背影安娜都能想得出她此时脸上生气的表情。不过既然在生气，那应该就没空伤心了。安娜抱着这样的念头安心躺下，准备再次合上眼，在梦中度过这美好的一晚。
还没等她掖好身上的被子，那边玛丽的话又响起。
“你今天晚上在楼下玩得开心吗？”玛丽的话里带着一些黏糊糊的鼻音。
安娜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组织着答案，她说：“也没有很开心……主要是楼下比较热闹，待在底下心情会变好一点。”
“你为什么不会伤心呢？”玛丽的质问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少了点咄咄逼人，带着点委屈，“像德洛丽丝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有波动。”
“我、我……我有伤心的呀。”安娜在脑内思考着该怎么回话。
玛丽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颤抖的声音替她表达着颤抖的情绪：“那你怎么还能在楼下公共大厅和伊蒂斯聊这么久？”
安娜在脑内疯狂思考着应对的话，终于她想起玛丽提起的德洛丽丝：“因为、因为我听见她讲了妈妈的事。”
玛丽沉默一会儿，说：“谁？谁的妈妈？”
“我的，我的妈妈德洛丽丝。”安娜不安地咬住下唇，等了一会儿后她听玛丽没回话，接着说道，“所以我想多听一会儿。”
一阵沉默填满狭小的房间，包裹躺在一起的二人。窗外的星星随着安娜急促的呼吸一同闪动。
最后玛丽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留下一句：“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身旁的玛丽已经不再说话，可安娜的心里仍不宁静。她一直在猜测着明天要去哪里，会不会是伊蒂斯说的那片沼泽。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反应过来，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心里除了对明天未知冒险的期待，只剩下一些因为玛丽拷问而产生的紧张。
那伤心呢？在哪里？明明就在昨天，抚养自己十四年的人离开，但只是短短一个白天，悲伤就消失不见。
“所以我是什么怪胎吗？”抱着这样的疑问，安娜渐渐合上眼，睡去。
房间内没有人能够回答安娜内心的疑问，只剩窗外夜空上几颗星星，看着这个破旧旅馆的小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
太阳和星星交班，白色阳光洒进屋内。安娜用双手捂住眼睛，想要隔绝讨人烦的阳光，回归香甜的梦中。可是胸前压迫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安娜挪开覆盖在双眼上的两只手，抬起脖子，看着身上一坨黄了吧唧的东西。她抹了一把视线模糊的双眼，再次睁眼时才看清黄色东西是捷米。
“捷米你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安娜从被子里戳戳捷米的肚子，迷迷糊糊地说。
“喵！”捷米刚要抗议，却发现安娜又闭上眼睛睡过去，只能不服气地留下一声猫叫。
还没眯多久，安娜就又要被迫离开梦境。
安娜稳住被摇晃的肩膀，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前方。
“赶紧起来，今天还要去给你找做施法杖的材料。”玛丽的嘴唇一张一合，安娜不爱听的话就这样从她的嘴里被讲出。
安娜眨眨眼睛，一鼓作气，掀开被子。屋子里的火炉早已熄灭，冷风对安娜进行着毒打，她冷得直发抖。
翻身下床，抓起放在箱子上的衣服，给自己套上。随后裹着臃肿冬衣的安娜就开始站在原地打瞌睡了。
玛丽路过，看着安娜里衣的袖子和下摆都狂野地露在外套外边，不忍地闭上眼睛。
“你穿的这什么啊？实在是没眼看，难道不会感觉不舒服吗？”玛丽忍不了，还是出手给安娜整理衣服。
而安娜则是晃着脑袋，任由玛丽给她整理，眼睛不想睁开。
玛丽给安娜调整好系错的扣子后，扒拉她头顶上乱糟糟的脑袋，说：“赶紧去洗漱一下，把头发也梳梳，都乱成什么样了！还打结！”
安娜点点头，跌跌撞撞地又爬上床，准备翻过窗户。
“啊！”安娜的脑袋磕上窗棱，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不禁痛呼，但还是跳到小阳台上，走进那间破破烂烂的卫生间。
经过冷冽寒风以及刺骨清水的唤醒后，安娜在回来的路上没有再撞上窗户。
她坐在床沿上，看着梳头发的玛丽，问道：“玛丽阿姨我们去干嘛？”
“刚刚没听见吗？”玛丽盯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去找制作施法杖的材料。”
安娜抱着毛茸茸的捷米取暖，又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哪里找材料？”
“去旅馆前面那座沼泽。”玛丽捋捋头发，又拿着梳子转向安娜，“你转过来，给你也梳下头发。”
安娜听着玛丽的话，乖巧地把挂在床沿上的两条腿收起来，转身面向窗户，盘腿坐在床上。
她盯着窗户玻璃里反射的玛丽和自己的影子，想起昨天在马厩里伊蒂斯说的，于是安娜问玛丽：“我们去沼泽前为什么要先在旅馆住一晚啊？为什么不直接用转移法阵呢？”
“沼泽里用不了魔法。”玛丽手上梳头的动作不停。
“嘶——”安娜感受着头上的头发扯到头皮，倒吸一口气，还是不舍得放下这个问题，“为什么用不了魔法？”
玛丽扶住安娜的脑袋，尽量不扯到她的头皮，说：“不知道。你头发打结了，要梳开会有点痛，忍着点。”
安娜这会儿也没空管什么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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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沼泽了，痛得呲牙咧嘴，两条白花花的牙齿在窗子玻璃上不停晃动。
“行了。”玛丽收手，把缠满头发的梳子放到安娜眼前，示意她看，“你看看，这么多头发，全是打结的。以后自己要记得梳。”
“为什么短发也会打结啊？”安娜揪下梳子上的一把头发，放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发出大大疑问。
“你从海上回来后就再也没梳过头发，你的头发不打结谁打结？”玛丽把梳子放回行李箱内，对盯着手上头发看的安娜说，“东西留在这里，我们走吧。”
安娜问：“那海曼和捷米两个呢？它们两个要去吗？”
“你们两个想去吗？”玛丽思考一会儿，转头问两个家伙。
“不去。”“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海曼疑惑地看向捷米，问：“你去干嘛？”
“我知道那只龙，它会在自己洞里藏蛋糕。”捷米一脸郑重。
海曼舔爪子的舌头停顿，歪头想了想，说：“那我要也去！”
于是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此次出行一共两人两猫，全部出动。
……
走下楼来到公共大厅，安娜没有在这里看见伊蒂斯的身影。她有点失落，本来还想再看看小马来的。
“你在找什么？”玛丽问安娜。
安娜回答：“找伊蒂斯。”
“她搞不好早就走了，又不是大家都像你这么晚起。”
直到路过马厩时，她往里看了一眼，也没发现伊蒂斯的小马，安娜这才相信玛丽说的，失落地叹了口气。
……
顺着旅馆前的小路，她们四个拨开挡在路两边的高芦苇荡，一片沼泽地出现在安娜面前，上面还蒙着一层白霜。
玛丽踏上沼泽，白霜碎裂的脆响在她脚下炸开，她提醒身后的安娜：“小心点啊，要走我踩过的地方。要不然陷进沼泽里就不好了。”
安娜点点头，仔细注视着玛丽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随后又想起玛丽背对着自己看不到点头，于是大声回答：“我知道了！”
就这样玛丽和安娜二人，一人抱着一只猫，在沼泽中穿梭。偶尔有两三只白色的长腿鸟走错路，一头扎进芦苇荡里，与芦苇丛间小路上的安娜来个四目相对。
撇去这些小插曲，安娜和玛丽在高低错落的芦苇小路上穿行。安娜也发现有时芦苇会把她们的身影全部遮挡，有时又只到安娜的肩膀高。看起来像是两人一会儿长高，一会儿变矮一样。
而不远处渐渐变得干燥的地面，提醒着两人快要走出这片沼泽。
安娜渐渐放松下来，想要告诉身前的玛丽自己的新发现。
“啊——”不远处的芦苇丛里响起一声男人的尖叫。
安娜被这声尖叫吓得一激灵，脚下打滑，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白霜和污泥一同溅上鞋面，想要拍玛丽肩膀的手也随着叫声缓缓下放。她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一只血红色眼睛，在芦苇丛之间若隐若现。
血色瞳孔来回扫动，一点，一点，就快要贴上安娜的脸。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张手捂上她的脸。
“唔！”安娜看着眼前的手指，嘴里发出慌乱的响声。
“滚进去点！”玛丽一章捂住安娜的脸，把她推回去。
玛丽的手从床下伸出，扒住床沿，红发缓缓冒出，玛丽的脸飘在床上方。安娜被她推得向后倒，用手肘支撑身子，半躺在床上，震惊地看着眼前奇妙景象。
玛丽爬上床，对安娜说：“躺这么外面干嘛？你睡这里我睡哪？”
“哦。”安娜听着玛丽不耐烦的语气，挪着屁股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那扇吱呀作响的窗户。
玛丽背对着安娜重新躺下，单单从一个背影安娜都能想得出她此时脸上生气的表情。不过既然在生气，那应该就没空伤心了。安娜抱着这样的念头安心躺下，准备再次合上眼，在梦中度过这美好的一晚。
还没等她掖好身上的被子，那边玛丽的话又响起。
“你今天晚上在楼下玩得开心吗？”玛丽的话里带着一些黏糊糊的鼻音。
安娜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组织着答案，她说：“也没有很开心……主要是楼下比较热闹，待在底下心情会变好一点。”
“你为什么不会伤心呢？”玛丽的质问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少了点咄咄逼人，带着点委屈，“像德洛丽丝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有波动。”
“我、我……我有伤心的呀。”安娜在脑内思考着该怎么回话。
玛丽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颤抖的声音替她表达着颤抖的情绪：“那你怎么还能在楼下公共大厅和伊蒂斯聊这么久？”
安娜在脑内疯狂思考着应对的话，终于她想起玛丽提起的德洛丽丝：“因为、因为我听见她讲了妈妈的事。”
玛丽沉默一会儿，说：“谁？谁的妈妈？”
“我的，我的妈妈德洛丽丝。”安娜不安地咬住下唇，等了一会儿后她听玛丽没回话，接着说道，“所以我想多听一会儿。”
一阵沉默填满狭小的房间，包裹躺在一起的二人。窗外的星星随着安娜急促的呼吸一同闪动。
最后玛丽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留下一句：“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身旁的玛丽已经不再说话，可安娜的心里仍不宁静。她一直在猜测着明天要去哪里，会不会是伊蒂斯说的那片沼泽。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反应过来，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心里除了对明天未知冒险的期待，只剩下一些因为玛丽拷问而产生的紧张。
那伤心呢？在哪里？明明就在昨天，抚养自己十四年的人离开，但只是短短一个白天，悲伤就消失不见。
“所以我是什么怪胎吗？”抱着这样的疑问，安娜渐渐合上眼，睡去。
房间内没有人能够回答安娜内心的疑问，只剩窗外夜空上几颗星星，看着这个破旧旅馆的小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
太阳和星星交班，白色阳光洒进屋内。安娜用双手捂住眼睛，想要隔绝讨人烦的阳光，回归香甜的梦中。可是胸前压迫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安娜挪开覆盖在双眼上的两只手，抬起脖子，看着身上一坨黄了吧唧的东西。她抹了一把视线模糊的双眼，再次睁眼时才看清黄色东西是捷米。
“捷米你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安娜从被子里戳戳捷米的肚子，迷迷糊糊地说。
“喵！”捷米刚要抗议，却发现安娜又闭上眼睛睡过去，只能不服气地留下一声猫叫。
还没眯多久，安娜就又要被迫离开梦境。
安娜稳住被摇晃的肩膀，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前方。
“赶紧起来，今天还要去给你找做施法杖的材料。”玛丽的嘴唇一张一合，安娜不爱听的话就这样从她的嘴里被讲出。
安娜眨眨眼睛，一鼓作气，掀开被子。屋子里的火炉早已熄灭，冷风对安娜进行着毒打，她冷得直发抖。
翻身下床，抓起放在箱子上的衣服，给自己套上。随后裹着臃肿冬衣的安娜就开始站在原地打瞌睡了。
玛丽路过，看着安娜里衣的袖子和下摆都狂野地露在外套外边，不忍地闭上眼睛。
“你穿的这什么啊？实在是没眼看，难道不会感觉不舒服吗？”玛丽忍不了，还是出手给安娜整理衣服。
而安娜则是晃着脑袋，任由玛丽给她整理，眼睛不想睁开。
玛丽给安娜调整好系错的扣子后，扒拉她头顶上乱糟糟的脑袋，说：“赶紧去洗漱一下，把头发也梳梳，都乱成什么样了！还打结！”
安娜点点头，跌跌撞撞地又爬上床，准备翻过窗户。
“啊！”安娜的脑袋磕上窗棱，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不禁痛呼，但还是跳到小阳台上，走进那间破破烂烂的卫生间。
经过冷冽寒风以及刺骨清水的唤醒后，安娜在回来的路上没有再撞上窗户。
她坐在床沿上，看着梳头发的玛丽，问道：“玛丽阿姨我们去干嘛？”
“刚刚没听见吗？”玛丽盯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去找制作施法杖的材料。”
安娜抱着毛茸茸的捷米取暖，又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哪里找材料？”
“去旅馆前面那座沼泽。”玛丽捋捋头发，又拿着梳子转向安娜，“你转过来，给你也梳下头发。”
安娜听着玛丽的话，乖巧地把挂在床沿上的两条腿收起来，转身面向窗户，盘腿坐在床上。
她盯着窗户玻璃里反射的玛丽和自己的影子，想起昨天在马厩里伊蒂斯说的，于是安娜问玛丽：“我们去沼泽前为什么要先在旅馆住一晚啊？为什么不直接用转移法阵呢？”
“沼泽里用不了魔法。”玛丽手上梳头的动作不停。
“嘶——”安娜感受着头上的头发扯到头皮，倒吸一口气，还是不舍得放下这个问题，“为什么用不了魔法？”
玛丽扶住安娜的脑袋，尽量不扯到她的头皮，说：“不知道。你头发打结了，要梳开会有点痛，忍着点。”
安娜这会儿也没空管什么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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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玛丽收手，把缠满头发的梳子放到安娜眼前，示意她看，“你看看，这么多头发，全是打结的。以后自己要记得梳。”
“为什么短发也会打结啊？”安娜揪下梳子上的一把头发，放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发出大大疑问。
“你从海上回来后就再也没梳过头发，你的头发不打结谁打结？”玛丽把梳子放回行李箱内，对盯着手上头发看的安娜说，“东西留在这里，我们走吧。”
安娜问：“那海曼和捷米两个呢？它们两个要去吗？”
“你们两个想去吗？”玛丽思考一会儿，转头问两个家伙。
“不去。”“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海曼疑惑地看向捷米，问：“你去干嘛？”
“我知道那只龙，它会在自己洞里藏蛋糕。”捷米一脸郑重。
海曼舔爪子的舌头停顿，歪头想了想，说：“那我要也去！”
于是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此次出行一共两人两猫，全部出动。
……
走下楼来到公共大厅，安娜没有在这里看见伊蒂斯的身影。她有点失落，本来还想再看看小马来的。
“你在找什么？”玛丽问安娜。
安娜回答：“找伊蒂斯。”
“她搞不好早就走了，又不是大家都像你这么晚起。”
直到路过马厩时，她往里看了一眼，也没发现伊蒂斯的小马，安娜这才相信玛丽说的，失落地叹了口气。
……
顺着旅馆前的小路，她们四个拨开挡在路两边的高芦苇荡，一片沼泽地出现在安娜面前，上面还蒙着一层白霜。
玛丽踏上沼泽，白霜碎裂的脆响在她脚下炸开，她提醒身后的安娜：“小心点啊，要走我踩过的地方。要不然陷进沼泽里就不好了。”
安娜点点头，仔细注视着玛丽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随后又想起玛丽背对着自己看不到点头，于是大声回答：“我知道了！”
就这样玛丽和安娜二人，一人抱着一只猫，在沼泽中穿梭。偶尔有两三只白色的长腿鸟走错路，一头扎进芦苇荡里，与芦苇丛间小路上的安娜来个四目相对。
撇去这些小插曲，安娜和玛丽在高低错落的芦苇小路上穿行。安娜也发现有时芦苇会把她们的身影全部遮挡，有时又只到安娜的肩膀高。看起来像是两人一会儿长高，一会儿变矮一样。
而不远处渐渐变得干燥的地面，提醒着两人快要走出这片沼泽。
安娜渐渐放松下来，想要告诉身前的玛丽自己的新发现。
“啊——”不远处的芦苇丛里响起一声男人的尖叫。
安娜被这声尖叫吓得一激灵，脚下打滑，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白霜和污泥一同溅上鞋面，想要拍玛丽肩膀的手也随着叫声缓缓下放。她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一只血红色眼睛，在芦苇丛之间若隐若现。
血色瞳孔来回扫动，一点，一点，就快要贴上安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