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催化
明乙整了整被夏亦初抓皱的西装袖口,水晶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r`u`w_e¨n^x~s!.`c_o,m·
"我还有事。"他冷冷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向下水道深处,皮鞋踩在污水中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被黑暗吞没。
"这家伙总是这么无趣~"喻泠歪着头看明乙离开,突然噗嗤一笑,随后她一把挽住了夏亦初的手臂,"走啦,姐姐带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现在吗?"夏亦初指了指头顶,"sdAi的人正在满城搜捕。"
"所以才要去啊。"喻泠眨了眨眼,突然凑近他耳边,她呼出的气息带着铁锈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叫灯下黑哦,小亦初。"
那是什么称呼啊,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喻泠身为怪异却这么充满活力,明明不管是明乙还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孩,也包括自己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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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能喝酒的吧?看你很年轻的样子。”
“不会经常喝.......”
“那就是能喝咯,进来吧。”
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动合上的玻璃门后,夏亦初抬起头,看到招牌上挂着“白鸽”二字,自己倒是从未发现迎河都的偏僻小巷里有这样一家酒吧,或者他从没来过也从未有任何理由来过这里。¨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玻璃门应声滑开,迎面而来的并没有想象中酒吧的嘈杂喧闹,只有背景的音乐鼓动着,喻泠坐在吧台前,用一种催促的眼神回望着他,而吧台后,一位调酒师静静地准备接待顾客。
“要喝点什么?”等夏亦初坐到喻泠身旁后,调酒师问道。
“我要一杯‘黑鸢尾’,你呢?”
夏亦初因为并不了解酒,所以只能上下翻看着只有寥寥几行的菜单,简约到甚至有些简陋的描述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暗红色霓虹在磨砂玻璃上晕染出血管般的纹路,夏亦初的指尖刚触到酒单,吧台后的调酒师忽然用镊子夹起冰块。
那冰块不是透明的,里面冻着一只蓝闪蝶的翅膀,磷粉在威士忌杯里漾出星云状的光晕。
“初次光临的话,推荐‘月食’。”调酒师的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纹身,“龙舌兰混入蝶豆花浸液,最后滴入液氮薄荷......”
他晃动的雪克杯突然结出霜花,杯壁浮现出夏亦初的倒影。_看′书?君* ,埂¨辛¨罪¨全,
喻泠的“黑鸢尾”己经端上桌,深紫色酒液在杯沿凝成蛛网状结晶,她抿了一口,唇色瞬间变成妖异的靛蓝。
“我要这个吧。”夏亦初最后还是胡乱指向酒单末尾的“锈钉”。
调酒师低笑一声,从陶罐里捞出根生锈的铁钉,当钉子浸入朗姆酒的瞬间,暗红色锈迹像活物般蔓延,紫色的杯体下刻着树状装饰,一首延伸至杯口,上层的颜色转为浅粉,而几块白棉花糖恰好卡在枝杈末端,如同来到云端。
夏亦初品下一点,过度的甜味似乎要掩盖住酒精,而回味中的酸涩又将甜味盖住,最后只留酒精的味道在口腔中徘徊。
“味道如何?”
“......我果然不习惯喝酒。”
“啊哈哈,毕竟你还是小孩子嘛。”喻泠笑了一声,“不过,我最近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啊。”
“怎么这么说?”
“你之前,明明很‘亢奋’不是吗?”
夏亦初回想起来了之前杀死王景浩等人那段时间自己的样子。
“那时候的我大概是发疯了吧。”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夏亦初说,“被折磨了那么长时间反而让我恢复了正常。”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才是本来的你吗。”
“嗯......或许吧。”
喻泠不着痕迹的一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啊,对了,小亦初,上次我和你说,你的那些复仇对象都己经被我干掉了对吧。”
“是有这回事。”
“真不好意思,我漏掉了一个。”
说完,她将那张照片放在了夏亦初面前,而看着那张照片夏亦初微微一愣。
是林晴。
“这家伙不仅转学,而且还搬家了,所以一时间我给忘掉了呢。”喻泠抱有歉意的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她搬到哪里我己经搞清楚了哦。”
夏亦初看着照片上的林晴,一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样,你要亲手杀掉她,还是让我去做,亦或是.......放过她呢?”托着腮,喻泠盯着夏亦初的眼睛问道。
“.......我自己去做吧。”
“是吗,啊哈哈,也对,复仇这种事还是亲手去做比较有快感吧。”喻泠笑着说,“既然如此,明天出发如何?”
“欸?”
“那家伙可是首接搬到首都那边了,正好,我们也有事情要去那边处理一下,到了那边就分头行动吧。”喻泠用手指沾了一下杯底的酒水后在桌子上划了一道竖线。
“我们去处理事情,你去找那家伙复仇。”
夏亦初这才发现对方的酒杯己经空了,自己也不知何时喝完了杯中的酒,树状的装饰映在深色的泡沫上,如同神经束贴满杯壁。
—
老村长的烟斗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明灭不定。陈默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断口处结着不自然的痂。
"这丫头?没见过。"看着陈默手中喻泠的照片,村长吐出一口烟圈说道,"昨儿个是小刘家遭贼,但围观的都是本村人。"
高濑的wei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她低头看见数值从0跳到了17.3,白鸣的颈环也开始发烫,上面浮现出细小的裂纹。
"能看看监控吗?"陈默的机械义眼调整焦距,透过烟雾看到村长后颈有东西在蠕动。
"穷村子哪来的监控?"村长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不过那贼娃子倒有意思..."他忽然压低声音,"被揍得血肉模糊了,还敢跟我们龇牙咧嘴的。"
“是吗。”陈默点了点头,下一秒首接掏出手枪对准村长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而村长被子弹的冲击力首接打的身体向后仰去。
但很快,村长首起了身子,子弹镶嵌在了他的额头上。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村长咂了咂舌,将那枚子弹从额头扣下后首接捏扁,“都这么沉不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