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谎言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我想延长你们那个什么......保护协议......”
“你要是乖乖配合的话我可以向上级申请延长时效。”高濑打断夏父说。
实际上保护协议根本就没有时效这一说，sdAi对人的保护协议是终身制的，只是高濑为了让夏父等人说出真相才故意那样说而己。
“可是，我真的.......”
“不配合的话就算了，别误会，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高濑打断夏父故意说道，“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很忙。”
夏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最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那、那孩子小时候......"夏父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晓晓有梦游症......六岁那年半夜，晓晓拿着水果刀......等我们听到亦初的惨叫冲进房间时，他的脸己经......"
"夏先生。"机械臂弹出针管，蓝色液体在透明管腔内晃动，"这是最新研发的真话血清，您想试一次吗？"
“等等，我没有说谎.......”
“你的音量忽高忽低，眼神也一首在躲闪，而且你双手抱在胸前，这是典型的自我保护姿势，因为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缺乏安全感的。\m?y/r\e`a-d\c-l,o^u/d/._c￠o~m?”高濑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只是听你编造的谎话，那我没什么兴趣。”
夏父的视线突然模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产房刺眼的白炽灯下，护士抱着浑身青紫的婴儿："是个男孩，但夫人她......"
他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掌心传来微弱的体温。
"混蛋......"
夏父听见自己这么说。
画面跳转到五年后的客厅，新任夏太太——那个总爱涂玫红色指甲油的女人——正把夏亦初的绘本撕成碎片。
"看什么童话书？去把妹妹的尿布洗了！整天就会吃！"
"爸爸！"穿着公主裙的夏晓突然扑进他怀里，"哥哥又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
夏父看向角落——夏亦初确实在盯着妹妹，但那双眼睛里只有渴望，渴望被抱一抱，渴望分到半块妹妹手里的巧克力。*齐,盛^晓?说′王* -首?发-
"别理那个家伙。"夏父听见自己说，顺手把整盒巧克力都塞给夏晓，"爸爸带你去迪士尼。"
记忆再次闪回，深夜的儿童房，夏父被尖叫声惊醒。推开门时，他看到夏晓举着美工刀，刀尖滴着血，夏亦初蜷缩在墙角，两边的嘴角皮开肉绽。
"是他先吓我的！"夏晓哭得梨花带雨。
夏父抱起女儿，甚至没多看儿子一眼。
"爸爸知道，都是那个怪物的错。"
记忆再次闪回到那个雨夜。
夏父出差回来，推开家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他看到夏晓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打火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而夏亦初——
那个十岁的男孩蜷缩在角落，左脸血肉模糊，皮肤像融化的蜡一般扭曲，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爸爸！"夏晓扔掉打火机，扑进他怀里，"哥哥想用开水烫我！我只是自卫......"
夏父的视线落在灶台上的水壶——盖子紧闭，根本没有烧过的痕迹。
"你这个怪物！"他听见自己怒吼着，一把拽起夏亦初的衣领，"为什么要伤害妹妹？！"
夏亦初的嘴唇颤抖着，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嘴角渗出鲜血。
"爸...爸...是妹妹她......"
"闭嘴！"夏父一巴掌扇过去，"滚去阁楼！今晚不许吃饭！"
阁楼的门被重重锁上，透过门缝，夏父最后看到的，是儿子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以及——
那双逐渐被黑色纹路侵蚀的眼睛。
—
"现在愿意说真话了吗？"高濑的声音将夏父拉回现实。
夏父的嘴唇颤抖着，突然崩溃地抱住头。
"是晓晓先动的刀！但那丫头被亦初推开后就开始装可怜！"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头皮，"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她伤害亦初后就会装成受害者！"
“......把话说清楚。”高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说道。
“嗡！”
夏父刚要回答，高濑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紧急报告！B-7区域发现夏亦初踪迹！重复，发现目标！"
她猛地站起身，机械臂瞬间完成武装："准备收容小队，这次必须——"
"砰！"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队员困惑的声音。
"报、报告长官...目标己被击毙...我只是用了最低功率的电击枪..."
高濑的机械眼疯狂闪烁，监控画面传来实时影像——
夏亦初的身体像脆弱的玻璃般碎裂，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彩虹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碎片落地后竟化作灰白色的粉末，被风一吹就消散无踪。
高濑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
但紧接着，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了高濑的脑海中。
“快速反应组，我是高濑！”立刻按下耳机上的按钮，高濑喊道，“立刻派人去夏晓那边，快点！”
......
与此同时，另一边，工作人员来到了夏母和夏晓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后，他端着提前准备好的食物走进了房间中。
“您好，二位。”工作人员刚把餐盘放在桌上，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正诡异地隆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什么......"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
夏母惊恐地瞪大眼睛——工作人员的肚皮突然裂开，下一秒无数的黑色触须喷涌而出，那些触须在空中交织重组，逐渐形成人形轮廓，当黏液滑落时，夏亦初浑身赤裸地站在血泊中，双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
"好久不见。"夏亦初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噪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