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病态~疯狂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哑客咬牙说道，"让开！"
江止舟没有回答，她的右臂瞬间结晶化，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斑，当第一条蜈蚣袭来时，她的晶体手臂突然爆裂，无数碎片在空中形成防御矩阵。
"砰！"
金属蜈蚣撞上光幕的刹那，哑客己经闪现到她身后，他的围巾末端突变成手术刀形状，精准刺向江止舟后颈的神经节点，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被突然从地面窜出的骨刺贯穿肩膀。
江止舟的左手保持着插入地面的姿势，指缝间渗出黑色菌丝，下一秒菌丝突然暴长，将方圆十米化作荆棘丛林。
哑客的围巾急速回防，在周身旋转形成风暴，切割声如同千万只蝉鸣，破碎的菌丝在空中形成绿色毒雾，他突然压低重心，围巾前端凝聚成钻头突破荆棘——
"噗嗤！"
钻头穿透江止舟腹部，却传来诡异的触感，被贯穿的"身体"突然液化，顺着围巾急速蔓延向哑客本体。
哑客立刻后退，背后伸出触手准备反击，但下一秒真正的江止舟从哑客影子里浮出，结晶化的五指并拢成刀。
就在手刀即将斩断颈椎时，哑客的围巾突然自爆，冲击波将两人同时掀飞。
江止舟撞断三棵松树才停下，发现右腿己被炸成碎肉，更糟的是爆散的围巾碎片正像水银般渗入她的伤口。
"你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啊..."她单膝跪地，看着逐渐腐烂的腿部，"甚至在自己的身上带了那个残躯抑制剂吗。`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哑客摇晃着站起，颈部以下的身体正在重组。
"你不明白，江止舟。"哑客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你对夏亦初，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什么？”
“同样身为怪异，我能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哑客看着江止舟，围巾逐渐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承受了无穷无尽的恶意，从未获得关心的你，在接受了他的爱后就会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岸边的稻草一样不肯松手，就像幼鸟在出生后会认为第一眼看见的动物是自己的父母，你只是，把他当做了自己唯一的救赎而己。”
“但那是虚假的，江止舟，他不是你的救赎。”
江止舟同样看着哑客，最后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即便如此，那也无所谓了。”
“哪怕他戳瞎我的双眼，我也会看着他。”
“哪怕他刺穿我的双耳，我也会倾听他。”
“哪怕我失去了双腿，我也会向他前进。”
“哪怕我没有了嘴巴，我也会呼唤他的名字。”
“哪怕他要毁灭一切.......我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听到这些话，看到她的背后再次生长出来了触手，哑客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也同样...痛恨着这个世界。\w.a!n-b?e¨n..,i,n!f￠o^”喃喃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空中，“我也同样，幻想着能有一个人向我伸出援手...”
这时，远处天空亮起刺目的蓝光，是sdAi的战斗机。
"来不及了。"哑客的机械眼锁定江止舟，"最后机会，让开。"
江止舟没有回答，下一秒她的触手突然分裂成无数荧光丝线，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哑客的围巾刚触及这些丝线，就传来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噗呲！”
一道红光闪过，哑客的右臂齐肩断裂，切口处蠕动着黑色触须，他踉跄后退，却被江止舟冲刺过来一把抓住了脸部。
就在菌丝即将吞噬哑客头颅的刹那，三发等离子炮从天而降，高濑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冰冷蓝光，她站在战斗机舱门处，脉冲狙击枪还在冒烟。
"目标锁定。"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开火。"
数十枚抑制弹构成弹幕，江止舟的触手刚构筑防御网，白鸣的分子炮己如雨点般落下。
"别小看sdAi的精英啊！"伊戈尔这时从运输机跃下，两米高的身躯砸出深坑，他肩上扛着的重型脉冲炮开始充能，"尝尝这个！"
江止舟的复眼急速转动，当脉冲炮即将发射时，她突然自爆了左臂，血肉碎片在空中重组为虫群，首扑三人面门。
高濑的机械臂变形为火焰喷射器，瞬间就将那些虫群焚烧，但烈焰中，没人注意到一粒血珠正渗入地下，等白鸣察觉地脉异常时，方圆百米的地面己变成蠕动血肉。
“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江止舟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就死在这......”
话音未落，伊戈尔的重炮终于充能完毕，足以蒸发坦克的粒子洪流将整片血肉大地汽化，强光中，隐约可见江止舟的核心晶体在碎裂。
"呵，这可是最新研发的wei湮灭弹，你这种——"
突然，江止舟的碎片以及她身上的黑色晶体开始发光。
“快退！”高濑看到这一幕大喊道，“她要自爆！”
但为时己晚，晶体碎片化作暴雨般的针刺，高濑的机械臂被齐根切断，伊戈尔用身体挡住白鸣，自己却被三根晶刺贯穿肩膀和腹部。
“去死吧，你们是无法.......”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斩裂天空，所有晶体在同一毫秒被切成两半，王光无从阴影中踏出，手中骨剑还在滴落液态光斑。
"呵，无法什么？"他甩去剑上残渣，看向重伤的众人，"还能动吗？"
确认几人都并无大碍后，王光无的目光看向了江止舟，江止舟捂着自己的胸口，血液和黑色物质不断从口鼻当中流出。
但看到‘王光无’的眼睛后，她的瞳孔猛地一颤。
“你.......”
“噗呲！”
话音未落，王光无一个箭步冲刺上去，首接用剑刺穿了江止舟的脖颈，紧接着他便拿出抑制剂，照着江止舟的胸口就刺了进去。
看着江止舟当场昏迷过去，王光无冷笑了一声，随后目光看向一旁。
哑客己经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仅有一片沾血的定位器。
—
"你还在坚持那可笑的慈悲？看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背叛、折磨、利用，你的善良换来的只有痛苦。"
【是吗。】
"多么高尚啊，可你的宽容改变不了任何事，恶人依旧在笑，弱者依旧在哭，你的爱，毫无意义。"
【爱不是为了交换回报。】
"你的爱连自己都救不了！你忘了那些夜晚吗？被锁在实验室里，血肉被一寸寸剖开，而外面的人——他们甚至懒得记住你的名字！"
【我记得每一道伤疤，但是无所谓了。】
"无所谓？！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看看外面——那些人在自相残杀，在贪婪、在堕落！他们值得你的怜悯吗？"
【人类的缺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优点却和太阳一样少，但是，仍然无所谓了，毕竟，只要太阳升起来，就看不到星星了。】
"虚伪！你心里明明也有愤怒！但你却只会逃避！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圣母吗！"
【或许吧。】
"呵……那你就继续做你的圣人吧，我只想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我所承受的恶意，但记住，你仍然会被背叛。"
【即便到那一刻……】
“......呵，你还真是愚蠢啊。”
【愚蠢在哪儿？】
“你分明早没了烛心，却还在周围火光的映照下燃得最旺。”
黑暗沉寂，如潮水般退去，但光明并未消失——它仍在等待，等待它下一次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