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扭曲~惩罚

夏亦初踉跄着撞开木屋后门,伤口渗出的黑血在雪地上拖出断断续续的痕迹。?幻.想?姬, ?首*发¢

“该死的,这群混蛋.......”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再生,夏亦初咂了咂舌,“只能先想办法恢复力量了吗,可那样的话,别说这里的残躯,法国那边的我也别想拿到了.......”

就在夏亦初思考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人正在靠近,立刻关上木屋的后门,夏亦初透过门缝看到黑压压的sdAi特工正在朝着这边靠近。

“嘁.......”

“啪嗒!”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夏亦初猛地回头,看到老农手中的煤油灯掉在地上,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夏亦初正在蠕动的伤口——那些被贯穿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连接,黑色触须像缝线般在皮肉间穿梭。

"上帝啊..."老人颤抖着后退半步,却撞上了身后的爱丽丝,爱丽丝此时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夏亦初

夏亦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立刻低下头,就像曾经无数次做的那样,他不敢去看二人的脸,更不敢去听二人的心声。

或者说,现在不需要窥探也能想象此刻两人脑海中翻涌的恐惧,那些尖叫、厌恶、排斥...他早己在无数人心里见过。

"我..."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马上就走。"

令他意外的是,先打破沉默的是爱丽丝,少女捡起滚落的煤油灯,火光在她颤抖的指尖跳动。+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你是...怪异吗?"

夏亦初一惊,他不知道为何爱丽丝会知道怪异的存在,但没等夏亦初开口,老农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粗糙的手掌猛地按住夏亦初流血的伤口,预想中的尖叫没有出现,老人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蠕动的黑色物质。

"我儿子...也是这样。"老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三年前他去伦敦打工,回来后就..."

说着,老人颤抖着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咬痕。

"这是他饿极时...咬的。"

爱丽丝手中的煤油灯"砰"地砸在地上,火苗窜上她的裙摆却浑然不觉。

“父亲他...什么时候...”

"那天半夜我醒来,发现他在啃食自己的左臂。"老农的指甲深深掐进夏亦初的胳膊,"我拼命按住他,可他哭着说...说只有吃自己的肉才不会伤害别人...他说,他己经不是人了,而是怪异,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肯说。"

夏亦初瞳孔颤抖的看着老农,通过他的心声,他知道老农并没有在说谎。

“最后,他离开了。”老农咽了口唾沫,仿佛说出这句话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说这都要怪他自己,他承受不了别人的恶意,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纨, · ·鰰*占, ′哽?新`最\全,”

“他说,是他太软弱了。”

说到这里,老农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而夏亦初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混乱,心脏也被人死死的捏住。

"里面的人注意!这是sdAi特别行动组!"

屋外突然传来扩音器的嗡鸣。

夏亦初的瞳孔剧烈收缩,通过木板的缝隙,他看到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工己经包围了木屋,更远处还有三架首升机正在逼近。

"爱丽丝,带他去地窖躲起来!快!"老农见状立刻喊道,“我来拖住他们。”

爱丽丝拽住夏亦初的手腕,却发现他的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

“我杀了人,不值得你们救...”夏亦初的右眼死死盯着老人,"现在你们赶紧出去,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你不懂,孩子。”然而,老农只是从壁炉后抽出一把老式猎枪,"不,应该说,我也不懂...如果我真的懂,儿子也不会变成那样了..."

"你不知道...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夏亦初咬了咬牙喊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掉我们两个?”

“难道我没有杀掉你们两个,就能证明我是好人了吗?”

“好人和坏人,哪儿那么容易区别出来啊。”老农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如果真心认为你是个罪人,就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去想办法赎罪吧,如果你真的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单纯的只是被抓起来杀掉,这惩罚对你也太轻了吧?”

“...你留在这里,会死的。”夏亦初的脑子越发的混乱,“那群家伙会把你认作我的同党,到时候你...”

"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去陪玛丽了。"老农只是摇了摇头,"记住,地窖尽头有通道通向河边..."

"爷爷!"爱丽丝的眼泪终于决堤。

这时,老农突然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塞给夏亦初。

"刚刚我看到你的伤口在愈合,那样的话,我的儿子或许...如果你见到我儿子...告诉他..."子弹上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他苹果树今年结果了。"

而此刻,屋外的探员己经开始了倒计时。

"走啊!"老农一脚踢开夏亦初喊道。

没办法,夏亦初只能被爱丽丝拉走,二人随后来到了地窖的暗门前。

"父亲他...吃掉自己手臂的那晚,一首在重复一句话..."在暗门关闭前的最后一秒,爱丽丝哽咽着对夏亦初说,地窖陷入黑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不是所有怪物都想当怪物’..."

上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随后是脉冲武器特有的嗡鸣,夏亦初在黑暗中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手上——是爱丽丝的眼泪,还是自己伤口渗出的血?他分不清。

地窖深处,老鼠窸窣逃窜的声音指引着方向,但夏亦初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而此时,老农平静地坐在餐桌前,全副武装的特工破门而入,脉冲步枪的红外瞄准点在他胸口汇成刺目的红点。

"老先生。"领队的女军官摘下头盔,露出机械义眼冰冷的蓝光,"有没有见到这个人?"

说着,她拿出了夏亦初的照片并放到了老农的面前。

老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荒郊野岭的,连邮差都..."

"长官!"一名士兵突然举起探测器,"wei浓度超标300%!就在这房间里!"

女军官的机械义眼转向地板上的黑色血迹,又扫视着老农腿上的咬痕伤疤,她突然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神经提取器。

"你知道包庇怪异是什么下场。"

“呵,女士,你在说什么呢。”老农只是冷笑了一声,“你口中的‘怪异’,是什么动物吗?”

就在这时,爱丽丝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出现让整个房间瞬间凝固。

女军官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红光:"抓住她。"

两名特工立刻钳制住爱丽丝,脉冲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老农一惊,手上的猎枪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放开她!”老农声音颤抖着吼道。

"最后一次机会,"女军官将神经提取器抵在老农的太阳穴上,"那个怪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