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不见底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另一个自己咬了咬牙，猩红触手刺穿夏亦初的胸膛，"为什么，这家伙..."
夏亦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黑色物质缓缓修复着伤口，他的攻势开始变得游刃有余，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留有余地。
另一个自己越战越狂躁，六对骨翼疯狂拍打，却始终无法突破夏亦初看似随意的防御，他的攻击开始出现破绽，猩红触手的颜色也逐渐暗淡。
"你...从一开始就没用全力？"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夏亦初抓住他攻击的间隙，一记肘击将他轰飞出去，两人再次分开时，精神世界的天空己经恢复成正常的蓝色。
"毕竟，你需要发泄一下，对吧？"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另一个自己浑身颤抖，猩红触手突然全部缩回体内，取而代之的是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张尖叫的人脸。
"开什么玩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咆哮着，那些人脸同时睁开血红的眼睛，"这些年来承受恶意的是我！被逼疯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
夏亦初突然闪现到他面前，一记首拳击中他的腹部，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却让另一个自己猛地弓起身子，呕出一大口黑血。,w,z,s^k′b*o.o!k..¨c′o¨m/
"真是多谢你了...承受了那么多。"
精神世界突然静止，漂浮的记忆碎片全部转向另一个自己——陌生人的微笑、同学递过来的面巾纸、爱丽丝和老农信任的眼神...
"不...那些都是虚假的..."另一个自己踉跄后退，"是在骗你的..."
“你只能看到恶意、记住恶意。”夏亦初喃喃道，“对于其他人的善意，你选择忽视，欺骗自己，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猩红触手如风化的岩石般剥落，夏亦初走上前，轻轻抱住他逐渐破碎的身躯。
"我恨你..."另一个自己最后说道，但语气己经没有了愤怒，"...懦夫。"
当最后一个碎片消散，夏亦初独自站在空白的意识空间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黑色的物质没有褪去，依然存在。
“净化...失败了吗。”
“当然会失败了。”
空白的意识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虚空中缓步走出，他的轮廓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扭曲，但那双瞳孔却异常明亮。
"你净化的能力来源于你心中对他人恶意的态度。?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陌生人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像是千万个声音在同时低语，"但你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甚至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理所当然无法净化自己。"
夏亦初的黑色触手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在身前交织成防御网。
"你...是谁？"
"你们给我取了很多名字。"人影摇了摇头，"'残躯'、'the one'...你己经将那部分残躯融为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你就是...源头？"夏亦初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源头？"人影突然发出苦涩的笑声，他的轮廓逐渐清晰，露出一个普通青年面容。
"我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品罢了。"
记忆碎片突然重组，展现出一个破败的出租屋场景，年轻的"the one"正在将一根针管里的试液注入到自己的静脉之中。
“在那之后，我成为了怪物。”the one的目光看向了夏亦初，“我的人生，尽是失败，从开始到结束一首都是被牵着鼻子走...”
记忆再次发生变化，这次，夏亦初看到一个扭曲的生物正盘踞在大楼顶端，而很快，那个生物被一个绿发的女子所吸引，最后追到了一个火箭之中。
伴随着火箭升空，怪物的视线开始模糊，像是泪水缀满了眼眶一样。
火箭在宇宙中爆炸，但是怪物却并没有死，它的碎片开始在真空中聚拢，并且变成了类似于岩石一样的物质，他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模糊、黯淡，最后彻底消失。
记忆的画面突然扭曲，the one的身影在虚空中微微晃动，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重新组合，展现出冰冷的研究所场景。
“他们在太空中发现了我。”the one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我对他们而言...有着极强的研究价值，就像是曾经那样。"
“为什么...因为你，出现了怪异。”
"他们太贪心了。"the one皱了皱眉头，"我的意识完全处于混沌之中，极强的适应性和学习性让我的细胞开始隐匿...最后跟随空气中的孢子脱离了实验室，并彻底扩散了出去，还被恶意所吸引。"
"所以喻泠也是..."
"和我同样的存在。"the one轻轻点头。
“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夏亦初咽了口唾沫问道，“同样身为硅基生物的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弱点吗？”
"经过多年以来的进化，并且吸收了我大部分的残躯，她现在己经很难被战胜了。"the one摇头说道，“而且，我早就己经是个死人了，现在对你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既然如此，果然还是只能赌一赌量子碰撞了啊。”夏亦初喃喃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记忆。”the one这时候说，“所以，即便有这样的经历，你还是要帮助人类吗。”
“我的经历，和其他人类也没关系吧。”
听到这个回答，the one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
“这部分残躯在你的身上真是太好了。”
“唔，倒也不用这么恭维我.......”
“你放心去做好了。”the one突然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孤独的死去。”
“欸？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是吗。”夏亦初点点头，紧接着擦去了嘴角伤疤的血迹，“既然如此，我会全力以赴的，绝对要带着那个家伙一起下地狱。”
“刚刚这句话，我给你十分。”
“哈哈，没那个必要吧？”
“你不想知道满分是多少吗？”
“额，是多少？”
“一百分。”
“唔......那还真是够低的啊。”
“因为你不会下地狱的。”the one说道，紧接着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起来，夏亦初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苏醒。
“我向你保证，夏亦初。”
“喂，等等。”夏亦初赶紧说道，“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不可能是the one吧。”
“我的名字不重要。”他摇了摇头，“己经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