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靠近云珩就心痛如绞

云珩刚走出偏殿没几步,就看见涂明疏被几个侍卫团团围住。

他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少主。”一个侍卫瞧见她,赶紧行礼。

云珩随意点了下头,上前拽了拽涂明疏的袖子:“等很久了吧?我们走了。”

“我……”涂明疏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一时语塞。

云珩见他还在发呆,干脆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涂明疏被她拽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的天灵神像。

要是云珩真出了事,会有什么后果?天灵会如何说?

他第一次生出“天灵不可靠”的念头来。

走出一段路后,涂明疏终于开口:“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须长老一直看我不顺眼,”云珩撇撇嘴,“刚才拿灵赋藤蔓捆住我,说是让我反省。藤蔓上有刺,我怕我受不住,所以才想找你。”

“但你没出现,还好谢长离来得及时。”

她突然停下脚步,直勾勾盯着涂明疏:“你在家说不放心我,怎么关键时刻不见人影?就只是为了拖住这几个侍卫,觉得我自己有办法从灵赋者手上离开?”

涂明疏抿紧嘴唇,绷带下的右眼隐隐作痛:“阿珩,你有不想说的事,我也有。”

云珩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行吧,我不问。反正你我都没事。”

才怪。

先是她记忆出问题,接着花宴“中蛊”,他觉得是中蛊,可未必是。

现在涂明疏又行为反常。

是命运专逮着她一个人折腾,还是仅仅只有他们几个被盯上?

云珩忍不住叹气。

这不就是墨菲定律吗?

越想安稳过日子,麻烦事越是接二连三。

老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前提是你得有那个本事啊。

就像她现在,有点小聪明但不多,不然也不至于老是失败控分。

等等。

云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现在黑化值降得最快的是谢长离、沈烬、涂明疏,折玉雷打不动,剩下两个……

「统子哥,查查花宴和萧雪衣的黑化值。」

【好嘞,祖宗大大~】

云珩:“……”

这称呼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不一会儿,眼前跳出虚拟光屏:

[折玉:100%

花宴:94%

萧雪衣:90%

沈烬:79%

涂明疏:70%

谢长离:60%]

看完数据,云珩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她还以为是黑化值降太快导致的异常,现在看来并不是。

“唉,不想了,这种事是想不完的……”

云珩捶了下脑门,又瘫回床上。

对她来说,这一辈子,除了钱,只有美食和休息最实在。

第二天一大早,云珩端着早饭去找涂明疏,结果扑了个空。

她喊了几嗓子没人应,就留了张字条和一千晶币。

这家伙吃住都在医馆,现在医馆塌了,身上估计也没几个钱。

内伤还没好,不能让他拖着病体去采药。

沈烬倒是在家。

云珩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练功。

她把列好的家具清单塞给他:“今天你去集市上转转,把各家价格都记下来,但先别买,晚上回来再商量。”

沈烬拦住她:“雌主是要处理昨天花宴他们打架的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是点小误会。”云珩摆摆手,“我是有别的事要办。记住啊,价格一定要问清楚。”

沈烬犹豫了一下:“……好。”

云珩点点头,转身就往醉月楼跑。

花宴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在部落里没住处。

不去找客栈纯粹是因为云珩觉得,以花宴的乐师身份更喜欢待在醉月楼。

一想到医馆废墟里那些混在一起的毒药,云珩就头疼。

那些毒药多混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偏偏和房子有关的事只能交给“懒哥”,真是……想想就来气!

这种繁琐的流程简直幻视她工作找人签字。

清晨的醉月楼静悄悄的,云珩推门进去时,几个伙计正在擦桌子。

柜台后的伙计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抬头看见云珩,惊得算盘珠子都打错了位。

“云少主?这大清早的,您怎么来这里了?”

“别紧张,”云珩随手拉开张椅子坐下,“我就来找个人。”

“您找谁?”

“花宴。”

伙计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宴公子怎么会来醉月楼?少主,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被骗了?要不你去其他地方找找?”

云珩手指轻敲桌面:“我既然来了,就是有把握。伙计,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喊你们掌柜的过来,我亲自和三娘说一说。”

伙计急得直搓手,见云珩不仅不走,还开始跟其他伙计要早点,只好硬着头皮说:“少主,请耐心等待,柳掌柜此时正在歇息。”

“没事,我等得起。”云珩端起刚上的茶抿了一口,冲他摆摆手,你去便是。”

与此同时。

柳三娘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三层左边最里面的厢房。

她将药包搁在桌上,瞧着窗边发呆的花宴,打趣道:“小公子既已成家,不去寻云少主,整日在我这醉月楼白吃白住,传出去可不好听。”

纵使外界传闻他的宴乐多么难忘,她不可能让小公子去揽客,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但这小祖宗再这么待下去,醉月楼的生意可要受影响了。

花宴啪地关上窗户,脸上不见往日的风流笑意:“旁人不知也就罢了,三娘也信那些闲话?”

柳三娘意味深长地挑眉:“小公子昨日与涂明疏在东市打得天翻地覆,云珩没护着你,你黯然离去。这事儿都传到南巷来了。”

花宴眉头紧锁:“都说了是蛊,你昨日没诊出来?”

什么蛊毒之说,他其实也拿不准,但若非如此,为什么每次靠近云珩就心痛如绞?

这症状来得蹊跷,偏又查不出缘由。

柳三娘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诚实道:“小公子虽中了涂明疏的毒,症状复杂,但确实没有中蛊的痕迹。”

她点了点自己的手腕,“蛊虫入体,这里必会留下印记。可你腕间干干净净。”

花宴烦躁地坐下:“他整日与毒物为伍,会不会是连你都认不出的毒?”

“倒也有可能。”柳三娘刚示意他伸手把脉,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柳掌柜,你在吗?”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我听金花说,你来找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