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外域之外的召唤回响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往日更沉、更稳，每一下都震得空气泛起涟漪。
"林尘？"苏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
她指尖还停在半空，方才被那股温和力量托住的触感仍在——像春溪漫过手背，带着松针的清苦与晨露的凉。
骨玉在掌心烫得厉害，天命纹的棱角硌着她的掌纹，朱雀胎记在右眼尾烧得发红，那是阴阳家血脉在警示：大变动将至。
林尘转头看她，金瞳里的光比刚才更盛了些。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她手背上。
苏璃惊得一颤，却见那淡青纹路从他指腹漫出，像藤蔓般攀过她的手腕，在骨玉表面游走一圈，又缓缓缩回。
"你的灵力......"林尘喉结动了动，"比之前更清透了。"他能清晰感知到苏璃体内流转的能量，不再是从前那种混沌的雾气，而是带着朱雀火焰的赤金流，与他的青纹缠绕时，竟泛起了点点星芒。
苏璃慌忙攥紧骨玉，玉身的天命纹却顺着指缝透出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暗红影子。
她咬了咬唇，终于问出口："你还听得见召唤吗？"
这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岳山的唐刀本已归鞘，此刻突然嗡鸣着震开半寸，刀身映出林尘微怔的脸；善逸正蹲在角落擦雷刃，雷弧"啪"地炸响，烧焦了半缕刘海；柳清风原本靠在石壁上打盹，此刻忽然直起腰，白眉拧成个结。
林尘一怔。
他想起从前召唤系统启动时，脑海里总像有根琴弦被拨动，"叮"的一声，然后是动漫角色的声音在回响。
可自从觉醒这新力量，系统空间里初代火影的投影就再没出现过，连召唤次数的提示音都消失了。
他闭上眼。
源初空间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林尘感觉有根透明的线穿过眉心，沿着脊椎往上窜，在识海深处"嗡"地一颤——是召唤波动！
不是系统那种机械的提示，而是更古老、更鲜活的震颤，像有人在隔着无数世界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铁锈味的血与火。
"我听见了。"林尘睁开眼，金瞳里翻涌着细碎的光，"是......《死神》的尸魂界？
不，更沉。
或者《进击的巨人》里的地鸣？
也不对......"他捏了捏眉心，青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这感觉......像是召唤者在求我，不是系统发布任务，是他们在拼命拽我过去。"
"这不可能。"岳山握紧唐刀，刀鞘上的云纹被捏得泛白，"从前的召唤都是单向的，是你选他们，哪有他们反过来拽你的道理？"
柳清风却抚着白须笑了，目光像穿过石壁看向无穷远处："小友的力量早不是原来的召唤体系了。
你看这石壁上的符咒——"他抬手指向顶端，那里刚被"终"字金粉覆盖的位置，正渗出淡青色的新纹路，"源初之地说'从无终点'，可你走出来时，连规则都跟着变了。"
苏璃的骨玉突然烫得她松开手。
玉身的天命纹不再是暗红，而是变成了与林尘青纹同色的淡青，符文扭曲着组成两个字："归源"。
她盯着那两个字，喉间的甜腥又涌上来，终于还是把到嘴边的"我骨玉显示天命变动"咽了回去——林尘现在需要的是稳定，不是更多变数。
"也许召唤体系本身也在进化。"岳山松开唐刀，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就像你突破境界时，身体要重塑；这力量......"他看了眼林尘臂弯的青纹，"在重塑整个规则。"
林尘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那道召唤波动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见某种巨兽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的尖鸣。
那声音里有恐惧，有愤怒，还有......解脱？像是困在深渊里的人终于看到了光。
"善逸？"他突然喊了一声。
正蹲在角落用袖子扑灭火苗的我妻善逸猛地抬头，雷弧在他发梢噼啪作响："怎、怎么了前辈？
我、我没偷懒！"
林尘笑了笑："你是被苏璃召唤来的，有没有觉得......"他顿了顿，"最近这个世界，和你原来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
善逸的雷弧突然熄灭了。
他瞪圆眼睛，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声音发颤："前辈......我、我昨天给祢豆子送竹筒饭时，闻到了......"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火的味道。
不是炭治郎的日轮刀，是......"他打了个寒颤，"是烧穿整个鬼杀队的火。"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苏璃的骨玉"当啷"掉在地上，天命纹在石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岳山的唐刀彻底出鞘，刀刃映出所有人紧绷的脸；柳清风的白眉抖了抖，伸手按住林尘肩膀，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
小主，
林尘能感觉到那道召唤波动已经近在咫尺，像一根烧红的针，正扎在他眉心。
他望着苏璃右眼的朱雀胎记，那抹红与他的青纹交缠，在虚空中画出半枚残缺的圆。
"要来了。"苏璃突然说。
她弯腰捡起骨玉，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不管是什么......"
"我们接着打。"林尘笑了，左臂的"武"字刺青泛起青芒，"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把挡路的东西......"他攥紧拳头，青纹顺着手臂炸开，在虚空中撕出一道细小的裂缝，"打爆。"
"那边！"
我妻善逸的惊呼声像淬了冰的银针，瞬间扎破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他蹲在角落的身体猛地弹起，发梢未熄的雷弧噼啪炸响，食指颤抖着指向源初空间顶端——那里的黑雾不知何时散作星尘，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流转着幽蓝微光的符文，正裹着碎金般的光粒缓缓坠落，轨迹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直朝林尘面门而来。
"小心！"苏璃的骨玉在掌心灼出红痕，朱雀胎记在眼尾烧得发烫。
她抬手欲召出守护灵，却见林尘已经抬手，掌心的青纹如活物般窜向符文。
那符文触到他指尖的瞬间突然软化，像一滴融化的星子，顺着他的掌纹渗进皮肤。
林尘的金瞳骤缩。
信息流如潮水般灌入识海——是成片的紫色花海，是被炮火轰碎的城墙，是罗宾跪在瓦砾中仰起的脸。
她的发梢沾着血，却仍在笑，唇形分明在说："终结者...我们需要你。"最后那声低语裹着海风的咸涩，混着某种他从未听过的、像是世界崩裂的轰鸣。
"是罗宾。"林尘的喉结滚动，青纹从锁骨爬上脖颈，"《海贼王》的妮可·罗宾。
她在求救。"
"海贼王？"岳山的唐刀嗡鸣着出鞘三寸，刀身映出林尘紧绷的下颌线，"那不是你从前召唤过的世界吗？
怎会..."
"不一样。"林尘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左臂"武"字刺青。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道信息流里的绝望——不是动漫角色被召唤时的迷茫，是真正的、濒临绝境的哀求。
就像善逸说的"烧穿鬼杀队的火"，此刻罗宾所在的世界，正在被某种更恐怖的东西吞噬。苏璃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骨玉的天命纹却亮得刺眼，淡青纹路与林尘的青纹在交叠处泛起金芒："我骨玉的'归源'纹在动。"她咬着唇，声音轻得像叹息，"它在说...这是必经之路。"
柳清风突然咳嗽两声，白眉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小友可记得源初石壁的话？
'从无终点'。
你突破终结者之力时，规则早被掀了个底朝天——现在是那些世界在敲你的门了。"他拍了拍林尘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去罢，该见的总要见，该扛的总要扛。"
林尘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的青纹正沿着血管游走，在腕间织成一个细小的海贼旗图案——与信息流里罗宾背后的旗帜一模一样。
他突然笑了，暴烈的笑意混着几分狠劲："老子等这一天好久了。"
话音未落，那道符文在他体内炸成蓝光。
源初空间的空气开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裂缝从林尘脚下蔓延开，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善逸的雷弧"唰"地窜向裂缝，却被某种力量弹了回来，惊得他踉跄两步，后背撞在石壁上："前、前辈这是要开传送门吗？
我、我还没和祢豆子说再见啊！"
"带着你的雷刃。"苏璃拽住他后领，骨玉在另一只手发出刺目青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完全展开，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阴阳家的规矩，见危必救。"
岳山横刀挡在众人前方，刀身映出逐渐扩大的裂缝："我守后。"他说，声音沉稳得像压舱石。
林尘望着裂缝深处翻涌的光雾，金瞳里跳动着兴奋的光。
他能听见更清晰的召唤了——罗宾的、善逸说的"烧穿鬼杀队"的、还有最初那道带着血与火的嘶吼。
这些声音汇在一起，像战鼓，像号角，在喊他的名字。
"走。"他握住苏璃的手，青纹与她的天命纹在交叠处炸开星芒，"去把该打爆的东西...都打爆。"
下一刻，蓝光淹没了所有人。
林尘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他的心脏，猛地一拽——失重感铺天盖地涌来，耳膜被尖锐的风声刺穿，皮肤像被无数细针同时扎着。
恍惚间他看见苏璃的长发在身后狂舞，岳山的唐刀在光雾中划出银弧，善逸的雷弧连成一片淡紫的网。
然后，所有感官突然被狂风撕裂。
他听见粗粝的风擦过耳畔，像野兽在咆哮；闻到咸腥的湿气混着铁锈味，刺得鼻腔发酸；触到脚下凹凸不平的岩石，带着某种不属于源初空间的冷硬。
睁眼的瞬间，暗紫色的云层在头顶翻涌，远处是锯齿状的黑色礁石，狂风卷起的黑沙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苏璃的声音被风撕碎。
她松开林尘的手，骨玉在掌心忽明忽暗，"不是源初空间...也不是我们的世界。"
林尘抹了把脸上的黑沙，金瞳在风沙中亮得惊人。
他望着远处云层里若隐若现的阴影——那是某种比巨人更庞大的轮廓，正缓缓抬起覆盖鳞片的头颅。
"看来..."他扯了扯嘴角，左臂"武"字刺青在风沙中泛起幽光，"罗宾说的'需要'，比我们想的...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