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凭他也配

横竖丽质年岁尚小!

“那我静候佳音!”

陈迎新展颜笑道,“事成之后,咱们便是亲上加亲!”

“老龙晌午留下,痛饮几杯!”

“酒便免了。.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李世民推拒,“稍后还得赶回长安。”

“家中尚有烦难,坐坐便走。”

陈迎新奇道:“遇上何难事?”

“说来听听,或能替你谋划。”

又唤锤头:“快备茶来!”

众人入座,陈迎新追问:“究竟何事烦心?”

李世民含糊道:“些微琐事,处理起来缠人。”

说罢急向杜如晦三人递眼色。

房玄龄会意,顺势道:

“近日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之事,你可听闻?”

“何事?”

“吐谷浑率二十三万联军犯凉州。”

“蛮夷竟逼大唐和亲,欲娶三位公主!”

“这事连我家仆役都知晓,你竟不知?”

陈迎新顿时拉下脸:

“怎会不知!”

“就为这事,河西村闹腾好几天!”

“常有行商在我门前议论!”

房玄龄险些破功,强绷着脸——那些“行商”是谁的手笔,他心知肚明。

又试探道:“此事怕是真的,你怎不见动怒?”

“从前你最恨异族求娶公主!”

“当年吐蕃求亲,你不是还给陛下献过计?”

四道目光齐刷刷钉在陈迎新脸上。·x\w+b^s-z\.?c`o,m/

陈迎新却满脸诧异:

“我为何要有反应?”

“蛮兵敢犯边,杀了便是!”

“如今大唐兵强马壮,早非昔日任人鱼肉之态!”

“李二就算再糊涂,也断不会应允!”

“我操哪门子心?”

他漫不经心捏起点心。

李世民听得百味杂陈。

原来这小子不怒,竟是信得过他这皇帝!

可大唐实情……

李世民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能夺门而逃!

房玄龄偷觑圣颜,继续下套:

“你怎如此笃定?”

“吐谷浑军力不容小觑。”

“何以断言陛下必不结盟?”

“这不明摆着?”陈迎新睨他一眼,“吐谷浑踞祁连山至青海湖——”

“那是丝路咽喉!”

“商道利益谁人不知?李二岂肯拱手让人!”

历朝历代,谁舍得斩断丝路财源?

贞观十一年,李世民随便寻个由头便灭了吐谷浑。

因此陈迎新笃定:李二断不会应允这等荒唐要求!

房玄龄被瞧得面皮发烫,强自镇定道:

“若有意外呢?”

“譬如陛下欲战,实则力有不逮?”

“怎会力有不逮?”

陈迎新嗤笑:

“草原蛮子最擅逃窜,我养的战马追得上!”

“杭州马场前日还报,李二买走六万匹悍马!”

“既已购马,此战必打!”

“你们行商的,操这份闲心作甚?”

李世民再按捺不住,咬牙道:

“听朝中友人说……此仗真打不得,军粮不够。^1^5~1/t/x/t`.~c?o^m+”

“噗——”

陈迎新一口茶喷出,眼珠瞪得滚圆:

“大唐怎会缺粮?!”

他着实惊着了。

莫说新薯——

单是那破天荒的杂交稻,江南遍地栽种,岂能闹粮荒?

偏在这节骨眼上!

简直荒唐!

见陈迎新这般反应,几人浑身不自在。

虽早有准备,仍觉面上火辣。

新稻推行不过半年,长安粮价已跌去五成。

今岁收成,瞎子都看得见丰足。

李世民额角青筋直跳——这小子吐不出好话!

果然!

陈迎新拍案怒骂:

“李二这糊涂蛋气煞我也!”

“新薯新稻齐推,今岁收成少说翻十倍!”

“粮仓堆成山,竟闹军粮荒!”

“他便是拿粮换仙丹,也糟践不完呐!”

房玄龄恐他再说出大逆之言,急急打断:

“事出有因!

怨不得陛下!”

当下将辽东垦荒、百万移民耗粮之事和盘托出。

末了补一句:“究其根源,与你那开荒册子脱不得干系!”

陈迎新冷哼:

“与我有甚相干!”

“便是一口气垦光辽河两岸,也断不至闹粮荒!”

“册子里早算准了余量!”

房玄龄忙截住话头:

“还有桩事——”

“你前番不是献策,要用稻米换吐蕃青稞酒?”

“我等常往来定州,见粮车皆奔吐蕃而去。”

“陛下怕是用上你这计了!”

陈迎新拧眉:

“便换酒也耗不了这许多!”

“初开商路,总得让些甜头。”房玄龄苦笑,“陛下许是……抬高了兑价。”

话音未落,陈迎新骤然沉默。

良久,一声长叹:

“原是我高看他了!”

“这老好人病又犯了!”

房玄龄愕然:“此话怎讲?”

“我问你——”陈迎新指尖叩桌,“吐蕃是不是已捏在大唐掌心?”

房玄龄称是。

“既已捏住命门,规矩便该大唐定!”

“何须抬价讨好!”

“纵是李二抽风抬价,也耗不光粮仓!”

“莫非按一担米兑五十坛酒?”

旁侧李世民眼皮狂跳。

竟被这小子说个正着!

为速控吐蕃,确是按此兑的!

连粮仓底数都摸清了?

陈迎新犹自痛心:

“早说过吐蕃人畏威不畏德!”

“不听话?打服便是!”

“我大唐铁骑是摆设不成?”

“当初献策时就言明:要控吐蕃,不必顾念他们心思!”

“有驻军镇着,敢反就杀!”

“杀到他们夜里不敢点灯!”

“偏要学菩萨低眉!”

“照我的法子,一年后自会乖顺。”

“便是一担米换一坛酒,他们也得认!”

“真不知这皇帝怎么当的!”

一席话震得众人哑然。

狠辣是真狠辣,却透着陈迎新一贯的杀伐气。

细想竟无错处。

灭国之仇本难消,何必施恩?

同化异族,原就该几代人的工夫……

几人相视苦笑。

确是急功近利了!

杜如晦见陈迎新又要开骂,急转话锋:

“往事休提!眼下危局怎解?”

“江南新稻两月方熟,若等下去——”

“边关十余州府必生大乱!”

“陛下为此……已数夜未眠了。”

陈迎新无奈摆手:

“罢了,再帮他这一回!”

房玄龄眼中精光骤亮:“真有解法?”

陈迎新眸底寒芒乍现:

“长城伏虎豹铁骑,洛阳屯百万雄兵!”

“关中铸刀枪如林,锦绣文章满朝堂!”

“区区草原蛮子拎着几把破刀,也敢要挟大唐?!”

“谁借他们的狗胆?!”

“我大唐许他臣服,是赏他脸面!”

“大唐不开口,他敢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