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太后生辰将至

在厉王府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段时间里,楚怀予似乎都很忙,他似乎常有应酬,时常是一身酒气和脂粉气的回来。

弦音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她也没问,他倒是也没提及,只是有一点,哪怕是似乎已经很辛苦了,他还是十分热衷于房事。

弦音时常觉得她实际上过的是同房丫鬟的日子。

不过,这一个半月倒是风平浪静,只是月事平静越让人觉得暗潮汹涌。

在厉王府消息不太灵通,楚怀予治下严厉,府上几乎不存在嚼舌根子的人,她连点外头的小道消息都听不到。

不过弦音能感觉到,这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太后的生辰就快要到了。

皇帝这些年热衷于当一个孝子,所以太后寿辰必然会大操大办,那么就不免会多了些有心人趁这种时候浑水摸鱼。

只是这段时日里,楚怀予需要进宫的时候从来没有带上过她,也许这一次他同样不会带她去。

弦音微微抿唇,可是只有这一次,她必须要想办法进宫去,否则她的所有盘算都会落空。

但是根本不需她想办法,就说太后就不会这么大发善心地放她过得太容易。

“过几日太后生辰,她想见你。”

这一日楚怀予回来后没多久就告诉了弦音这件事。

弦音听言,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看着他。

楚怀予的眸色有些冷,他嗤笑一声:“千拦万拦,也还是有拦不住的地方。”

显然他并不希望她见到太后。

“放心吧殿下,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识时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楚得很。”

楚怀予瞥她:“只是,太后既然让你来我的身边做眼线,若是弦音阿姊交不出什么有益的情报,恐怕她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倒是真的。

楚怀予似乎百无聊赖,就这么捏着弦音的手玩。

“不过,弦音阿姊这么聪明,自然是有办法混过去的,若有必要,出卖我就是了,总归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居然有几分戏谑,竟然颇有几分无所谓的意思。

弦音垂下眸道:“殿下放心吧,我说我识时务并非随便说说,得罪太后和得罪殿下你哪个下场比较惨,我还是分得清的。”

毕竟如今的他,不仅拿捏着她的身家性命,自己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反正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趋利避害的人,那么这么说的可信度可比冠冕堂皇地表忠心的可信度高多了。

但是楚怀予听到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并不高兴,反而眼里的那点戏谑都消失了,黑色的眸子很深,深到像能将人卷入深渊里去。

“是么,得罪我的下场?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弦音阿姊不妨细说说?”

他的语气明明平淡,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弦音却觉得这话里似乎含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弦音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能扯到这些,她并不顺着他的意,所以没有开口。

楚怀予却是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耳尖。

“说是惩罚,其实你也很喜欢吧。”

这下弦音是彻底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她移开眼:“殿下在说什么,听不懂。”

总之自从那不可控的一晚以后他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如今也由不得她反抗,楚怀予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但如果弦音真的厌恶至极,她早就忍不住同归于尽了,即便死斗不过,她这种性子,即便自己死了也会拼尽全力让对方至少落个半身不遂。

只是她们两个人的感情实在是复杂。

弦音其实说不上来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对方的,说爱恨交织似乎有些矫情,毕竟她倒不认为他们两个有那么深刻。

只是说恨离不死不休还差一点,可也放不下。

楚怀予只道:“别装傻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就让弦音几乎跌在他的怀里。

他覆在她的耳边道:“说说吧,这段时日在我的身边都发现了什么,别说谎,别隐瞒,我看的出来。”

这是要玩坦白局的意思?

如今这个姿势,弦音很不舒服,于是她稍微挣脱开来,楚怀予也没强求,只示意她在身边坐。

“什么都能说么?”弦音问。

“自然。”

他都这么说了,而且看起来暂时也没想过要她的小命,那似乎的确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殿下近来很忙,应当如今受到了陛下看重,于是官员们一一来巴结,每日邀您小叙的人应该都是不同的官员。”

楚怀予微微颔首:“还有呢?”

“殿下近来常于秦楼楚馆喝酒享乐,颇有几分放纵之意,每日回来似乎总是很疲倦。”

听到这话的时候,楚怀予的神色有些古怪。

“我?疲倦?”他似乎很是不虞:“怎么了,我让弦音阿姊不满意了么?”

弦音不知道他是怎么关联到这里的。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殿下回来时的状态不大好,与之后的事无关。”

楚怀予又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态度:“所以,你既然早有察觉,却什么也没说,看起来不好奇也不关心。”

就连语气也再度含了刺。

“也是,我做了什么,你自然是不关心的。”

弦音算是听明白了,他的不满是来自于她知晓他去了秦楼楚馆却一点也不关心。

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真若发生了这种事,若不在意,该觉得你心里没有他,若在意,又觉得你小题大做上纲上线。

只是不知他是哪一种了。

弦音当然知道说什么能让他高兴,她也不吝惜于几句好话。

“并非不在意,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问,也不知该不该问,毕竟我与殿下之间似乎不是可以询问殿下私事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我隐约觉得殿下去哪些地方有更重要的目的,看似放纵,实则应当只是障眼法。”

楚怀予的眸光微动。

所有人见他如今纵情声色,都暗中觉得他这种人上不得台面,只有她透过这表象看见了他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