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冠发
日子过得很快,仿佛眨眼间便来到了太后生辰这一日,弦音为了时刻保持精神,一早就强迫自己睡下了,今日早早地便醒了。
楚怀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就躺在她的身侧,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的,他们此刻几乎是依偎在一起,她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竟然一晚上都毫无知觉。
弦音有一段时间怀疑楚怀予是不是已经戒掉了睡眠,总之她醒着的时候,一般楚怀予都醒着,她睡下的时候,楚怀予也还在忙。
像如今这样看着他睡颜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弦音不自觉地看了久了点。
一时连自己失了神都不知道,直到楚怀予睁开双眼,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十分清明,没有半点儿刚睡醒的惺忪。
弦音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默默地往后挪了挪,坐起身来。
楚怀予看起来心情似乎还行,他们谁都没说什么,只是各自坐起来。
弦音起来将搭在旁边的衣裳拿起来穿上,随后见楚怀予还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殿下不起么,还是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啊?”她本来是随便一说的,毕竟来到厉王府这么久,她也没见过楚怀予要谁给他更衣的。
然而他不能凭一般的想法去猜测,因为楚怀予起身,竟然当真伸出了手。
弦音见他动作自然,一时沉默了。
楚怀予道:“不是要帮我更衣么?”
弦音顿了片刻,听话照做。
她先是给他穿上中衣,随后是外衣,包括衣领腰封,全都替他穿戴妥当。
只是他长得高,所以弦音需要踮起脚来替他整理,大概是看她踮脚得艰难,他偶尔会善心大发地弯下腰来。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弦音还有四体不勤,压根懒得动的时候,但是如今几乎就很少有她干不好的事。
她的动作十分利落,就算是旁人想挑也压根挑不出什么毛病。
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了洗漱用品过来。
弦音一看,还有她的份呢,她看楚怀予,但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矫情。
等洗漱好了以后,那些人整整齐齐地出去。
若是太后知晓她在这儿还有人伺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弦音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才想吻楚怀予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就被他搂住了腰,吻了下来。
弦音下意识的想多,然而没用,根本躲不掉。
因为刚洗漱过,这个吻散发着很清新的味道。
楚怀予不满足于浅尝,在她以为他要放开自己的时候,加深了这个吻。
弦音的腿有些软,强行推开他,好在楚怀予没有什么要继续的意思,否则一会儿根本忙不完,怕是要进宫迟到了。
弦音想不通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可楚怀予只是垂眸看着她。
“今日宫宴里会有许多人,弦音阿姊,别想生出什么坏心思,我会一直看着你。”
弦音知道自己的嘴现在多少有些肿了,一时有些气愤,他恐怕是故意的吧。
这是想昭告所有人他们这见不得人的关系?
“弦音阿姊想对了。”
他拦着她的腰要她坐在他的腿上,弦音察觉到他已经情动,浑身僵得厉害。
“放心,今日恐怕有些忙,你受不住,不会碰你。”他的指腹按在弦音的唇上,再次俯身,咬破了她的唇。
弦音倒吸了一口凉气,火气上涌,钻进了他的手臂,有一瞬间也很想咬回去。
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弦音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真的咬上去恐怕就上了这混蛋的当了。
她一个人的嘴唇破了,她能说上火了,让旁人去猜,如果他们两个的嘴唇都破了呢?
要说最近王府的伙食太好了,上上下下都上火了吗?
弦音硬咽下了这口气。
楚怀予道:“真是不好骗。”
弦音垂眸,拉起他的手,卷起他的衣袖。
楚怀予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想做什么,弦音在他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力度一点也不轻,带着她积压已久的不满。
楚怀予倒是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这么看着她。
弦音出掉了邪火,才放开手。
楚怀予道:“胆子不小啊,弦音阿姊。”
弦音没说话,楚怀予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放下了袖子,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帮我冠发。”
他扔下这句话后,在梳妆镜前坐下,是的,她这里还有梳妆镜呢。
弦音半晌没动,楚怀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来吧。”
弦音走了过去,一下一下地给他梳头发,他的头发很顺一点也不难梳。
她很顺利地替他整理好,看着镜子里成熟俊朗的青年,动作停顿了许久。
直到察觉楚怀予也在看自己,弦音才稍微移开目光。
楚怀予问道:“弦音阿姊这是什么眼神,怎得你看起来像是在舍不得什么?”
弦音有的时候特别感慨于他的敏锐。
楚怀予的笑容有些阴沉:“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相处,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弦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按着肩坐下了。
弦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接着才发现,他似乎在试图给她梳发。
刚想拒绝,就被他按住肩膀,他不想她动弹,她自然是没法拒绝。
他的动作十分的生涩,看起来的确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了,几次扯到弦音的头发都让她觉得非常的疼。
她明白了,这想必就是他的报复,这算是一种刑罚。
不过梳理到后面倒是顺利了不少,过了许久以后,一个发髻倒是梳好了。
他说:“就这样吧。”
弦音转过头,想看他是怀着一个什么心情做这件事的,转过头他已经出去了。
她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外头已经整顿得差不多了,该要出行了。
她还是同他一辆马车。
马车上,弦音有些无聊,下意识地看向外面的景象。
哪怕她已经得到皇帝恩典从皇宫到了厉王府,也几乎没有出来逛过,只是从一个规矩多的笼子,换到了一个没那么多规矩的笼子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