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勤政殿走水
太后的这场诞辰宴办的极为盛大，可见皇帝对此多有用心。宴会场上张灯结彩，明明已经黑夜，整个宴客厅却是亮如白昼，弦音看见几百颗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发出明亮的光芒。
宫中的娘娘们以及官员显然都很重视这场寿宴，装扮的雍容华贵。
那一颗颗佩戴着的宝石，闪着华丽的火彩，就是在这样如同销金窟一般的地方以外，路边还有无数冻死的枯骨。
但是想必这些贵人们根本就无法体会外头受苦受穷之人是怎样的心情。
并且弦音清楚地知道，她也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了，除了感慨一二，什么也做不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在书中，楚怀予此人虽然残暴凶戾，可在他治下却又严明的法律制度，倒是成了一场盛世。
宴会初始，歌舞还没开始，殿内便先有阵阵鼓点的声音带动着气氛都变得躁动起来，显然是经过大功夫练习，鼓点充满了节奏，一敲一击似乎撞都在旁人的心头上，心脏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鼓点跳动。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没有现在那么先进的设备和古人的智慧一点儿也不比现代的要差。
这热闹非凡的场地里，一位位的官员落座，等到人都到齐以后，皇帝和太后才姗姗来迟，像是代表他们上位者的威风般。
可没有一个人对此有意见，此后，所有群臣起身拜见，弦音自然也在其中，皇帝和太后倒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都平身吧。”
在皇帝和太后的示意下，所有人才都缓缓坐下，弦音在一众的娘娘里看见了坐在末端的芸枝。
她们已经有好长一阵子不见了，而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上一次弦音见到她时的意气风发和小女儿家得势时的欢喜。
看起来竟然是憔悴了许多，甚至没有了当初和她一起当宫女时候的天真明媚，唇色有些白，似乎身体不大好。
其实这个场面弦音是有想过的，可她原本以为芸枝离得宠至今也没过多长日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
可现实就是，她大概是想得太浅了。
只能说他还是太低估了宫里这些娘娘的手段了。
楚怀予的余光始终都落在弦音身上，自然知道她方才在看谁，只不过她后续的反应倒是让他十分满意，或是她真的蠢到要去掺和这样的事，他反而会觉得不像她了。
不，他认识的弦音阿姊可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么一想，楚怀予又忍不住想，也许她当初为数不多的关怀都已经给了他呢？
弦音注意到了他在看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疑惑的投去目光，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已然移开了眼，仿佛刚才的对视是她的错觉。
在此之际，弦音仍然感觉到了一一阵难以忽略的目光，带着冷意、怨恨，还有狠毒，直勾勾的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弦音大概知道知道不友善的目光究竟是从何而来，可她只是微微垂眸，当做没有注意般。
倒是楚怀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嘲讽的勾了勾唇，随后视若无睹。
楚寒思却被他这近乎挑衅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拳紧，却又缓缓松开，无妨，他有的是时间，不管是弦音这个贱女人还是楚怀予这个小畜生，他们都来日方长。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突然之间发生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百官们向太后祝寿献礼，太后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威严得体的笑容，一一让人收下。
可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正当大家献礼的献礼，没轮到的继续赏舞之际，突然之间就有宫人火急火燎的前来禀告。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陛下！＂
皇帝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语气之中更是带上了些许冷意：“大胆！太后生辰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宫人被皇帝这震怒之语吓得更是魂不附体，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地磕头：“回陛下的话，奴才有罪，只是此事不得不报，勤政殿，勤政殿那边走水了！”
“什么？”皇帝震怒，他几乎是拍案而起：“既是走水了，那还不快派人去救火？”
“是，是，”宫人连滚带爬，当事是马上离开。
经过这么一个变故，宴会上的舞蹈都停了下来，皇帝的脸色更为难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今日太后生辰，谁都不许扫兴。”
随后，他有转头对太后道：“母后放心，大抵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今日准备炮竹之时不小心失了手，此事朕会尽快处理，并不会影响今日母后寿辰，莫要让这种小事打搅了母后兴致。”
他这样说，也是要避免引起恐慌。
太后颔首，苦口道：“皇帝呀，勤政殿失火可不是小事，哀家在这里你不必担心，生辰每日都能过，你还是赶紧带人去看看为好，勤政殿是皇帝处理要务之地，万万不可轻视，更要担心是不是又宵小趁今日宫里之人忙于设宴，于陛下和江山社稷不利。”
“儿子明白。”皇帝严肃起来，看向了楚怀予：“小九，你拍御林军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事就交与你去查。”
楚怀予起身道：“儿臣遵命。”
他说完，转头看了弦音一眼，示意她跟上。
弦音却不想跟。
因为如果是在楚怀予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怎么跑啊。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她没有马上跟上，弦音注意到楚怀予的目光阴沉得可怖，有一瞬间的胆寒，但还是执拗地没有挪动脚步。
“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他开口便是下令，弦音不能违抗，这个时候太后倒是开口。
“小九啊，陛下让你去查案，便不必带着人伺候了吧，你不如将弦音留给哀家，哀家同弦音真是好长时间未见了。”
太后慈祥地开口，对楚怀予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