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两种毒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两种毒
马车里安静得出奇,街道上行人寥寥,只能听到车轮沉闷的转动声。/$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怎么了?”
察觉到茯苓的异样,林歌有些担忧地问道。
茯苓低着头,放在双腿上的两只手紧紧叠在一起,踌躇半晌后还是开口说道:“平王妃的香囊里不止有一种毒药。”
听了这话,林歌神色微怔。
她眸光一凛,紧张问道:“两种?剩余的那种是什么?”
方才他们离开平王府时,已经有府医验过那香囊了。
府医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香囊的确被人下了千日醉。
可…
茯苓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那帕子上裹挟着一些粉末。
“这是奴婢偷偷带出来的,香囊底部残存着一些无幽藤粉末。”
“无幽藤?那是什么?”
林歌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茯苓低声解释道:“无幽藤不是中原之物,是一种生长在边疆的藤类,粉末无色无味,却含有剧毒,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她也险些被覆盖在上面的千日醉骗过去。
“无色无味…”
林歌喃喃自语。¨k`e/n`k′a*n*s+h·u′.¢c¢o^m/
“你还记得平王妃被抓走时说过的话吗?”
林歌忽然问道。
茯苓愣了愣,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诧异:“平王妃说她是冤枉的…她还说春樱…”
林歌点了点头,眸色越发深沉:“看来这不是她头一次下毒了,毒死妾室春樱的,应该就是你口中的无幽藤粉末,只是这次的毒药变了…”
林歌一边说着,眉头紧蹙。
现在最该查清楚的,是这药粉从何而来。
也不知那位高人是敌是友,为何要给平王妃不一样的毒药,迫使她暴露在人前。
正思索着这些琐事,马车缓缓停在了芳华园门前。
两人同时下马,夙夜未眠,林歌倒是没注意门前停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走进府门时,林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昨日那些红绸灯笼全都消失不见了。
“夫人,难道大人回心转意了?”
茯苓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皱眉朝她问道。
林歌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拳。
今日的芳华园,太过安静。
张守瑾中的是蛊毒,对周锦唯命是从,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q_i_x′i^a.o-s!h~u\o`..c,o¢m+
“县主,江少夫人带着一位老夫人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管家匆匆而来,朝着林歌行了一礼。
他口中的吕少夫人正是吕安瑶。
只是那位老夫人…
林歌皱了皱眉,一边朝前厅走着,一边思索着那人到底是谁。
“歌儿,你昨夜到底去哪儿了?母亲担心死了。”
林歌才走进前厅,一道暗黄色的身影忽然朝她冲来,带着一股荷花香。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林歌暗暗抬眸,这才看清了来人是谁。
“母亲…你怎么来了?”
看着江芸眼底的疲倦之色,林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傻姑娘,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知会母亲一声,我今天是来给你撑腰的。”
江芸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触摸着林歌的脸庞。
“这才几月不见,你又清瘦了不少。”
听到撑腰二字,林歌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林姐姐,你别怪我…实在是因为姐夫做得太过分了,他明明答应过你只娶你一个的,如今又要纳妾!”
吕安瑶愤愤不平地说着。
“守瑾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为何…”
江芸眼底上腾起一股疑惑,起初听到这消息时,她一点儿也不信。
奈何吕安瑶这孩子说得有鼻子有眼,江芸只好跟着她来了京城。
直到瞧见府中挂满的红绸喜字,江芸这才信了吕安瑶的话。
“混账东西,是谁让你们把那些大红灯笼拆了的!”
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暴喝声。
听到那苍老又熟悉的声音,江芸眼中浮现起一抹怒意。
“是我让他们拆的。”
江芸快步走了出去,声音清脆而冷冽。
这几日,张友堂在芳华园作威作福惯了,忽然听到有人制止,气不打一处来,“老夫管你是谁呢?”
说完这话后,张友堂眸色一紧,那道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高高举起的木棍停在半空中,他僵硬地转过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芸。
“芸娘?真的是你!”
看到江芸的那刻,张友堂瞬时扔掉了手中的木棍,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
“你是来找我的吗?真是太好了,你终于想开了!”
张友堂眼中浮现出一抹喜色,走到江芸面前后,两只手在袖袍上来回搓了搓,这才伸出手,想要拥抱眼前的人。
江芸连忙后退两步,好看的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我不是来找你的。”
江芸声音冷冽地回道。
听了这话,张友堂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无妨…只要你还肯见我,就行。”
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混账事,张友堂苦笑一声。
“你是不是也知道守瑾要纳妾的事了,这门婚事你当时也同意了,真是委屈锦丫头了。”
张友堂极力找着话题:“那些红绸和灯笼,若是不喜欢…咱们就再换一批,如今守瑾出息了,已经是朝堂上的三品大官了。”
张有堂挺直了腰板儿,与有荣焉地说道。
江芸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朝着林歌走去,亲自牵起了林歌的手,神色紧张地解释道:“歌儿,你别误会,当年的婚事…”
“母亲,我心里清楚。”
林歌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话打断了。
“你放心,只要有母亲在,周锦就进不了张家的门。”
江芸神色愧疚地看向林歌,朝着她保证道。
“芸娘,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守瑾可是张家唯一的独苗,她与守瑾成亲一年有余,还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守瑾怎么不能纳妾了!”
张友堂不满地说道。
他一边说着,又朝着林歌瞪了一眼:“别以为将你母亲请过来,纳妾的事就成不了了!这件事可是过了明路的,守瑾今日早早就去了府衙,办理纳妾文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