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更好的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更好的人
林歌睁开眼睛时,头顶上是熟悉地绣着金色凤凰样式的帷幔。_<¨看?>:书{?君??÷ #%?更>?+新?最+x快#
那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看到那只金色的凤凰后,意识渐渐回笼。
这个地方她生活了十几年,正是她身为镇国公主时的宫殿。
只是如今怎么会回到这里呢?
林歌深吸了一口气,来自胸口处的疼痛将她唤醒。
这并不是梦。
“醒了?”
一道焦急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
林歌偏头看去,便瞧见太后那双充斥着担忧的眸子。
太后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疲倦。她将手轻轻地放在榻前,仔细端详着林歌的状况。
另一只手中连着一串佛珠,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那串檀香木制成的珠子,在她的手上轻轻捻动,似乎只有这样,能让她保持冷静。
林歌强撑着直起身,重重咳嗽两声,这才注意到香炉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林煜站在窗边,正背对着他,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看到宫殿里熟悉的布置,林歌的思绪也被拉回了十年前。
只是这里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堂,反而是牢笼。′1-3\3,t·x_t..?c/o.m′
林歌无比恐惧十年前暗无天日的日子,在宫中的每一天都让她感到窒息。
“我怎么会在这儿?”
林歌拧眉朝太后看去。
她明明记得自己跪在御书房外…林歌低下头,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被换了,神情更加迷惑。
太后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将头偏到一旁去,压低了声音说道:“都怪外头那些该死的奴才,害得你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歌儿…你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太后稳住心神,质问起林歌身上的伤。
提起这一身伤,林歌低下头,掩去眼底的那抹忧伤,却是什么也没说。
“母妃,煜儿,我要去守云通关。”
林歌双手紧握,眼中迸发出一抹决绝。
听了她的话,林煜和太后同时抬起头朝着林歌看去。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歌儿,母妃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绝不会让你去云通关送死!”
太后当即上前,两只手紧紧地禁锢在林歌身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皇姐,母后说得对,你不能再去冒险了。`[-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林煜朝她走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克制。
林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友谊太后的指尖微微发白,那串佛珠被她捏的咯咯作响,林煜脸色不是很好,一直注视着她惨白的面容。
“我意已决,你们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云通关,白将军已经叛逃了,如果云通关失守,北越的三十万铁骑用不了多久就会闯入京城,到时候一定会生灵涂炭。”
“不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林煜态度坚决,一拳砸在了床上,目光坚定地朝着林歌看去。
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太后咳嗽一声,伸手将人拉开。
“皇帝,别忘了方才你答应过哀家什么。”
太后的声音越发冷冽。
林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却还是点了点头。
方才在华清池太后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将林歌放走…
林歌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谜语,只是固执地撑起身子,动弹间扯到了肋间的伤口。
“你们两个不要再闹脾气了,正如十年前一样,若我不去,大周的国土也保不住了。”
“不,有人比你更合适。”
林煜的话,倒是让林歌吃了一惊。
林歌眉头紧锁,抬眸朝着他看去,诧异问道:“陛下打算派谁出去?”
“武博侯。”
林煜口中吐出了三个字,神色却未曾改变。
“什么?”林歌瞳孔骤然收缩,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她猛地坐起身,肋间的疼痛一会要将人湮灭。
“武博侯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有十年没有上过战场了,你怎么能派他出去呢?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林歌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个年近六旬又断了一臂的武博侯,哪里是什么最好的人选?
林煜眼中升腾起一
股不满,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并不是朕想派他去,早在皇姐找朕之前,武博侯已经主动请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出城了。”
听了林煜的话,林歌颓然地跌在榻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几抹泪痕。
怎么会这样?武博侯那种明哲保身的人,为何要趟这一蹚浑水?难道是为了保下自己的儿子?
林歌的脑子很乱,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强撑着身子,缓缓走下床,朝着林煜靠近。
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说道:“我已经掌握了丞相之子季幽明通敌叛国的证据,只是眼下还不是动他的时候,你千万要小心。”
林歌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林煜耳旁炸响。
林煜震惊地朝她看去,薄唇微颤,“皇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歌点了点头,随即又朝着太后看去:“朝中局势动荡不定,后宫也盘根错节,母妃…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交代完这些事,林歌踏着夜色离宫。
太后很想将人留下来,只是想到皇帝的疯狂举动,她只好将这个想法掐灭。
看着夜色中那抹孤独的背影,太后眉心微拧。
直到此时,去外面打探消息的桂嬷嬷才回来,神色不是很好。
她焦急地走到太后身前,屏退左右后说道:“娘娘,周锦死了,似乎死于北越三皇子之手。”
听了桂嬷嬷的消息,太后眸色微怔,似乎是不敢相信,连忙低头朝她看去。
“周锦死了?”
桂嬷嬷点了点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太后听。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哀家的歌儿只想好好地活一世,北越人为何偏偏要与她作对?那个张守瑾到底是什么来头,北越三皇子下这么一步棋,到底有何原因?”
太后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背后生寒。
敬国公府中,已经乱作一团。
老国公坐在主院的首座上,目光阴毒地盯着院中的一朵海棠花。
海棠花在雨水的击打下摇摇欲坠,窗外雷声炸响,世子与世子夫人战战兢兢地坐在堂下,不敢发出一丝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