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跟踪
周沉凛听到唐毓欢的名字，不由会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座位上，他们依旧谈笑风生，她也不会分神看过来，也不知道这个餐厅里，他也在。
结束这段关系。
她确实彻彻底底。
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各自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她本就多姿多彩，或因为季南丰，或因为李舟。
周沉凛问自己是不是就这么可以算了？
之前是想要报复她，可自以为的报复，最终确实自己逃脱不了的宿命，如今他放手，他们变回正常的关系，她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
这家餐厅的口味薛葆宝满口赞美，食材新鲜，又是米其林的大厨，品质极佳，反倒是她挑眉看向对面周沉凛的方向。
“不合口味？”
“没有。”周沉凛动了动手里的刀叉。
“你比我回国早，大概已经习惯吃中餐，记得你在国外就喜欢自己做中餐吃，吃不惯西餐，改天我陪你吃中餐，今天倒是你迁就我了。”薛葆宝给他找个台阶。
他的没胃口，显然是因为再见唐毓欢。
薛葆宝的邀约，他并未应答。
唐毓欢和季南丰是先行离开，季南丰站起来，走到对面给唐毓欢移了移椅子，唐毓欢站起身来，两人离开。
唐毓欢走在前面。
季南丰走在唐毓欢的身后，他瞥一眼周沉凛的方向，嘴角浮着一抹笑意，胜利者的笑容，像是之前周沉凛给他过，他现在还击回去，可此时他却没有和他较劲的资格。
季南丰快步跟上去，遮挡住唐毓欢的身影，唐毓欢看不到身后的一切。
两人走出西餐厅，季南丰开车，唐毓欢今天才得空请季南丰吃饭，最近天天都忙，季南丰已经准备回季氏。
他的交接工作也快要到尾声，hr已经招聘一位副总监进来，同时容莹也在筹备回唐氏工作的事宜。
唐毓欢于公于私都应该请季南丰单独吃顿饭，表达谢意，去家里怕容莹误会，就索性在外面吃。
“容姨居然也是财经专业的，倒是挺让我意外，并且这些账目她在家就能理清楚，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季南丰边开车，边和副驾驶座的唐毓欢说道。
“所以女人还是得要有自己的事业，当初她嫁给我爸之后，选择放弃自己的工作，成为一名相夫教子的太太，最终呢，得到了什么。”唐毓欢想，如果容莹当时没有放弃，可能唐氏在容莹手里回发展更好。
季南丰勾笑，“你的暗示性不要这么强，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希望另外一半相夫教子，也不是所有女人都甘愿放下自己的事业的。”
“是吗，南丰哥，不大男子主义？”
“你这是内涵我么。”季南丰一笑而过，“以前我确实觉得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给你，你能轻松点不好吗，事实证明，你也无需要男人的帮衬，一样做得很好，短剧投入就是很好的证明。”
短剧投入？
那个她曾经质疑转型会不会影响到唐氏的主要方向，结果一投就赚钱，是周沉凛让她做了项目分析，评估，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想着分这杯羹。
“运气好，吃了短剧的红利，长久发展也是需要去筹备艺人团队，挑选好的剧本，运营推广，任重而道远，并非是眼前多看到的。”唐毓欢并未沾沾自喜，而是想到未来更长远的规划。
季南丰清楚，她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而是成长成唐氏掌权人的样子，甚至有一种无形的影子跟随她。
他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看到的是谁。
“看起来，未来我去季氏还需要和唐总多多讨教！”
“想要偷师啊，那我可是要收费的。”唐毓欢揶揄。
季南丰应声。
“欢欢，虽然在唐氏不久，其实还挺舍不得财务部和你的。”
“以后常来就好，但财务部恐怕就不能让你进了，商业机密么。你懂得。”唐毓欢轻笑，“这是最好的结局，希望南丰哥重新开始，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商场上有更好的合作。”
季南丰被她的话逗笑，“好，可不要因为我离开唐氏，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你需要，我都在，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奏效。”
“好，这句话反向给你，如果南丰哥需要我的，我也会义无反顾，这句话对你永远有效。”唐毓欢对他承诺。
彼此从年少的情谊到一起并肩而战，到如今要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去，但有些是不会改变的。
季南丰握紧方向盘的手停顿下，“欢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会怎么样，但出发点肯定是好的。”
“啊？”唐毓欢疑惑。
“没事，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判断事情一向很有主观性，如果我认定的事，那怎么样都行，如果我接受不了的，是怎么样都不行。”
季南丰的眸光望向远处的黑夜，“欢欢，其实……”
半晌，季南丰的话语没有接下去。
唐毓欢奇怪，“其实什么？”
“没什么，一下子忘记想要说什么。”季南丰将口里的话咽回去。
谁都会有自私的时候。
季南丰如是。
他答应家里回去，家里才答应先不考虑和顾家联姻，如今唐氏转危为安，如果和唐氏联姻，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可他提出来，唐毓欢会答应吗？
季南丰依旧把唐毓欢送到楚鸢住的小区门口，唐毓欢依旧下车，她没有告诉他实话，他也没有追问下去。
这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般。
季南丰将车开走，唐毓欢打车回悦岚公馆，季南丰的车跟在出租车后面，直到她到达目的地。
悦岚公馆代表着什么？
就连季家给他的房产都并没有这样的独栋别墅。
唐毓欢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又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直到他的车开出小区，在小区门口看到开进去的迈巴赫车牌号，他记得。
季南丰的眸色幽深。
他将车靠边停在别墅外的停车位上，迈巴赫进去不久，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已经从里面开出来。
季南丰拉起引擎，车身直接横到迈巴赫车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