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恐怖又大胆的想法
穆相廷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他努力回想,穆灵歌的变化,竟然是从被逼替嫁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之时。
当时,穆灵歌已经不行了,可却突然翻身而起,夺了鞭子,打了姨娘。
脑海里出现她当时凌厉的眼神,穆相廷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脑子里有一个恐怖又大胆的想法,也许,现在的穆灵歌已经不是人,又或者说,是中了邪。
可谁会相信他的话呢?
现如今,他过的连猪狗都不如。
东辰的朝堂上,也完全说不上话。
耳听母亲狼吞虎咽的咀嚼声,再看看面前的粥和肉。
是了,依附南岳又如何?
是东辰先抛弃他的,那就别怪他。
京城,梁国公府。
今日分外热闹,灯笼,彩绸,连院子里的树木都装饰上了。
屋里屋外,清水洒扫,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的不停,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真是比过年还喜庆。
傍晚,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整个国公府,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浮光锦,驱散了冬日里的寒冷。
穆灵歌和浩星辰下了马车,二人从宫里出来就直奔国公府,连王府都不曾回。
老国公亲自带着家眷迎出门来,还有齐修远夫妇和孩子,当场便要行礼。
被浩星辰制止,“老国公,今日是家宴,又是在自家,便不必拘礼了。”
“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是给外面定的,今日都是家人,我只是您的外孙女婿,我陪灵歌回娘家吃顿饭,若还要拘礼,还有什么意思呢?”怕梁国公心里有负担,又道:“便是今日在宫里,都不拘礼,老国公还要坚持吗?”
“臣不敢!”梁国公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
“国公,您是长辈。”
见此,穆灵歌直接上前,扶住梁国公的手臂:“外公,孙女远征归来,好几个月不见,咱们就免了客套好不好。
今日,您是长辈,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回家吃饭,咱们怎么高兴怎么来。”
穆灵歌说着,已经扶着梁国公走在了前面,不给他任何推辞的机会。
其他人见此,也便说笑着进了饭厅。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还有各色小点心。
满满当当的,若不是桌子放不下了,恐怕还得有。
“舅母,您这是预备把厨房都上桌吗?”
穆灵歌调皮的眨眨眼,她知道,这些都是柳如烟安排的。
“你喜欢就好。”柳如烟笑道。
既然是家宴,就不搞宴席那一套的男女分席了,大家围坐在一起。
流云和汐月端了酒,看着穆灵歌的眼神都含着泪。
她们的主子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真好!
席间,大家问起穆灵歌打下冥岛的经过,穆灵歌也不藏着掖着,把冥岛的情况一一说来。
说到那般若神庙的时候,柳如烟和王宜宁义愤填膺,几乎是同时骂道:“畜生,简直是猪狗不如。”
“听说过狠毒的,却不曾听说这般黑心肝的,竟然吃婴孩。”齐修远同样觉得难以接受。
“索性,穆姨拆穿了他们的阴谋,救了无辜百姓,日后,成了我东辰的子民,日子也就好过了。”齐逾白道。
小小的年纪,说话十分老成。
穆灵歌点头,“不过淳于寒伦在逃,还请齐侯爷,舅舅多加留意。”说着又看向柳如烟:“还有舅母。”
话音未落,柳如烟便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舅母明日就写信给父王,叫他一定留意。”
这个淳于寒伦,始终是个祸患,一日不除,恐大家都难以安宁。
接下来,大家没再说沉重的话题,只聊了些趣事。
晚上,穆灵歌和浩星辰都留宿在国公府。
趁着月色,梁玉舟在亭子里燃了地龙,煮了酒,老国公和浩星辰聊着日后的情势。
穆灵歌则被梁玉幻拉进房中,这也是大家故意留给母女俩的时间。
“快让娘好好看看。”梁玉幻不放心的打量着她。
“娘,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不曾受伤。”穆灵歌的心里自然是了解梁玉幻的,幸好在西域时候受那刀伤早就养好了,现在也大大方方的,不怕她瞧。
梁玉幻见她确实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吓死娘了,你走了这么久,娘也不敢给你写信。”说着掩面抽泣起来。
“娘,我都回来了,您看我好好的,还立了大功,是喜事。”
“娘不稀罕你立什么功,娘只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事才好。”
这个女儿,生来命苦,过去十六年在相府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嫁给辰王,辰往待她好,她是欢喜的,想着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谁曾想,又遇到这种事。
说到底,她还是怪自己眼瞎,当初若不是看上穆相廷,被她蒙骗,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女儿也不用这么拼命。
“娘,您就放宽心吧,女儿既然嫁入皇家,就有注定的使命,但女儿答应您,一定好好的。”
穆灵歌不是那种会说善意谎言安慰人的人,她知道,收了冥岛之后,还有很多的麻烦等着她,等着东辰。
这许多的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不会让浩星辰一个人面对。
她与他,是夫妻,这一世便绑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所以,她很明确的告诉梁玉幻这个事实,让她习惯,让她有心理准备。
其实梁玉幻又何尝不知,她擦干眼泪,抬手抚摸穆灵歌的头发。
“娘只是心疼你,但娘不会阻挡你,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
“谢谢娘!”穆灵歌将头埋在梁玉幻的怀中,“娘,把梁宅和国公府和府吧。”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如今梁宅只剩下母亲自己,她不能总回去,偌大的宅院她一个人住着,实在是不放心。
外祖父外祖母也总惦记着,总叫她回家住,可常住又怕人说闲话。
索性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舅母是好相与的,不是会计较的人。
再说,并府也只是在两个宅邸中间通了门,平日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开销也不从国公府走,只是来往方便些,照看起来也省事一些。
外面知道并府,宵小自是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