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没得选
姑娘们一个个衣不蔽体,身上的伤触目惊心。
管家去叫三个幕僚,却发现叫不醒,心知有异,赶紧叫人拿了冷水兜头泼下去。
三个幕僚打了个激灵,骤然转醒。
“干嘛,谁泼老子?”其中一人骂骂咧咧。
管家怒问道:“将军呢?”
“将军,那不是,咦?”
幕僚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还在迷糊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端木齐的身影。
其他两个也迷迷瞪瞪的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管家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案几上的酒杯闻了闻,并未闻出有什么异样来,再看那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便是这一坛子酒全被将军喝了,也不会醉倒。
眼前这三个人却醉的不省人事,便是泼醒了还一脸的迷糊,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可以断定,必然是酒有问题。
转身去了门外,找来昨夜里守门的侍卫问道:“昨夜可有什么人进来过?”
侍卫道:“并无,只是中途没救了,将军叫人送了酒,后来,将军拉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出去了。”
“对。”另一个侍卫补充道:“往后院走了,将军正在兴头上,咱们也没敢多问。”
平日里也有这种事,他们可不敢多看一眼。
管家闻言朝着屋里看了一眼,姑娘们一个不少,所以,问题出在了送酒的小厮身上。
急忙又叫人去酒房找,结果,看到了被扒了衣服睡在地上的送酒小厮。
管家气的不轻,叫人把小厮拖出去打杀了。
再次回到厢房,看着那些姑娘磨了磨牙,不甘心的一挥手:“把她们都放了。”
“放了?”守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进来的姑娘向来没有能全须全尾出去的。
向来是受不住了,或者是将军玩腻了,又或者是反抗惹了将军不高兴了,叫镇子上过来收走。
这方面,将军做的还是很隐蔽的,从不在府中出人命,便是死,也是给留着一口气出了府才能咽气。
“听不懂话?”管家怒道,急匆匆的去了库房去了一千两银子,又让人准备了些吃食,打包好,叫那些姑娘跟着他,随着前来报信的守城士兵去了城门。
同一时间,破庙里。
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灵歌拿着匕首,干脆利落的割了端木齐的一根手指头。
“这个,送回去给你的下属做谢礼。”
然后,用一块破布包裹着,跨出门槛就走了。
将军府的管家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城门下的人。
骑着高头大马,身形偏瘦,蒙着面,看不清楚容貌。
“阁下是哪座山头的?”
灵歌并不回答,只问:“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灵歌在那张纸上只写了三句话:一千两银子,各色美食,厢房里的姑娘。
管家拎起手中的包裹:“一千两银子一文不少,还有吃食。”
他也不知道这个美食都要什么,便随便取了府中现成的,各样都装了一些。
“人呢?”
管家一招手,但见士兵压着那些姑娘出现在城门之上。
“打开城门,让她们出来。”灵歌说:“把银子和吃食交给她们带出来。”
“阁下要的,我都带来了,我们家将军呢?”
“你们家将军好好的在我那里待着呢。”灵歌刻意压粗了嗓子说道:“否则,这些吃食和姑娘给谁要的?”
管家瞬间怒了:“md,你耍我。”
灵歌点头:“耍的就是你。”
“来人,把……”
“劝你想好了再说话。”灵歌打断他:“你们家将军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是敢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立刻撕票,到时候,你那整个将军府只怕都要给他陪葬。”
端木齐可不是个普通的将军,那是正儿八经的王族子孙,与现在的南岳王是堂兄弟。
因其生母死得早,父亲续弦后对他疏于管教。但这端木齐自小就好武,打起架来可猛了。
后来其父就用了手段,让他领了兵。
南岳王年幼,王族各支心怀鬼胎,都想把持朝政。
这端木齐可就成了他父亲的一大助力,若是他被绑匪撕票了,不出今晚,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得死。
这南岳贵族的家奴,籍契,生死,世世代代攥在主人家手里的。
娶的媳妇儿,生的孩子,都是继续在主人家为奴为婢。而且贵族之间还会交换买卖,说穿了,一家子老小都捏在人家的手里。
想逃,那是不太可能的。
灵歌算准了,管家不敢轻举妄动。
到现在,这管家都不敢声张,只想着怎么在朝廷不知道以前,把端木齐给救回来。
管家磨了磨牙,扶在城墙上的手指紧了又紧。
“开个条件吧,只要你能放了将军。”
灵歌嘴角上扬,握着缰绳的手轻扯了下,胯-下的马儿很配合的发出愉快的叫声,马蹄在地上踏踏的刨了两下。
“先把人放出来。”
“我怎么信你?”
“你没得选。”灵歌道:“记住,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一个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却隐忍着大气不敢出。
一个在城楼下,胸有成竹,趾高气昂。
半晌,管家一抬手:“开城门,放人。”
虽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作为将军府的管家,自有端木齐的令牌,城门守卫也只能听他的。
片刻后,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灵歌冷笑一声,还挺谨慎。
姑娘们鱼贯而出,在城门立马关闭。
一共十个人,她们唯唯诺诺的走向灵歌。眼中,有希望,有困惑,有恐惧,有担忧。
希望是因为她们活着出来了,盼着是否能就此自由,不再是供人玩乐的工具。
困惑是因为她们并不清楚灵歌的来历,不知道为什么救她们。
恐惧和担忧,是他们害怕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第一个出来的姑娘,将管家给的包袱递上去。
她低垂着头,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灵歌。
灵歌看了一眼她举着包袱,却抖得厉害的双手,微微一笑,将包袱拎起来放在马背上。
指了一下身后往西的方向:“都往那边走,自有人接应,但如果你们害怕我是坏人,或者有别处可去,也可自行离开。”
一听这话,姑娘们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灵歌,复又赶紧低下。
这是被囚禁虐待后的反应,灵歌了解。
现在也不是多说的时候,只催促道:“想活命,就别在这傻站着,快走,否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