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沈小姐昨晚很棒

“太子爷……”沈沫迷迷糊糊的再次开口。

阿亮?

什么阿亮?

谁是阿亮?

顾修竹心底埋起了一丝疑惑。

沈沫看顾修竹没有反应,变得更加主动了起来。

顾修竹也知道沈沫这是被人算计了,一边心疼又一边小心翼翼。

她已经怀了孩子,前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

殊不知,车内的监控已经记录了一切。

结束之后,顾修竹和沈沫都大汗淋漓的瘫在了车上。

顾修竹伸出了胳膊给沈沫枕着。

沈沫的意识渐渐回笼,一抬头看到车上的人是顾修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刚刚在车上和顾修竹发生了关系?

不……怎么可能?

司机呢?

顾嫣然呢?

她明天怎么解释?

顾修竹看着沈沫那吃惊的表情,伸出手温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了耳后,“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沈沫瞬间恼羞成怒,这个破保镖到现在还敢碰她!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沫坐直了身子,默默的穿衣服。

她生怕把顾修竹给激怒了,他再跑到顾家说一些有的没的,阻挡了她嫁入豪门的梦。

“顾小姐呢?”沈沫试探的询问。

她不知道顾修竹和顾嫣然还有司机到底有什么交集 ,更怕顾修竹早已全盘托出。

“顾嫣然和朋友唱歌去了,让我把你送回去,司机刚才就走了。”顾修竹没头脑的解释了一句。

沈沫突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都没看到。

否则的话,她真的要恨死顾修竹了。

“沫沫,我爱你。”顾修竹伸手抱住沈沫,再次深情款款的表白。

“我想我们冷静一下吧,先把我送回家吧。”沈沫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顾修竹,声音格外冷淡,脸看向了车窗外。

顾修竹也愣了一下。

她怎么又突然这么疏离。

一定是因为家里还没有认可她的身份。

她怀着孕,又不能赶紧嫁给他,被别人发现了,还要被指指点点,心理压力一定很大。

顾修竹眼底闪过一丝自责,“沫沫,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把我送回家。”沈沫并不想多说什么,再次催促。

顾修竹不想惹沈沫生气,只好乖乖的把人送回了家。

下了车,沈沫却拒绝顾修竹进门。

顾修竹也并没有多想。

婚前如果他们两个就同居的话,别人肯定会诟病的。

他也应该给沫沫多一些私人空间。

顾修竹回了顾家 ,此刻顾家的灯已经熄灭。

他想起父母不同意这婚事,烦躁的拿起柜子上的威士忌开始喝了起来。

威士忌浓烈的酒气混着呕吐物的酸腐味弥漫不散。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瓶酒瓶碰撞的声音惊醒了佣人 ,同样也惊醒了顾父顾母。

顾父披着外套,居高临下的看着喝的醉醺醺的顾修竹 ,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你个逆子。”

顾母心疼儿子这么折磨自己,连忙制止了丈夫。

顾修竹瘫在波斯地毯上,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衬衫前襟沾满酒渍,整个人失了平日里矜贵的模样。

他最近总是酗酒,此刻又蜷缩着干呕,因为难受指节死死攥住沙发边缘。

“你呀,也别太为难儿子。”顾母红着眼眶,跪在满地狼藉里,用丝帕小心翼翼擦拭儿子嘴角的秽物。

顾父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坐在远处冷冷的看着。

“既然喜欢,娶回家又怎样?说不定新鲜几年就厌了,何苦看他糟蹋自己?”她抬头望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丈夫,声音带着恳求。

顾父捏着檀木烟斗的手骤然收紧,烟灰簌簌落在天灰色睡衣上,“他已经为了这个女人耽误三年!真娶回家,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少祸事!”

话音未落,顾修竹突然剧烈抽搐,胃里翻涌的液体泼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

他瘫软着呢喃,“沫沫……沫沫……”

见他这副模样,顾父更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还没进门就惹出这么多风波。

进了门以后顾家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顾母狠狠剜了丈夫一眼,指甲掐进掌心,“再好的白月光,娶回家过日子,迟早也会变成朱砂痣!那沈家小女儿,姐姐可是攀上了陆家这棵大树,往后生意往来,说不定就是咱们的助力!”

她声音发颤,抚摸着儿子冷汗涔涔的额头。

顾父喉结滚动,烟斗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闷响。

沉默良久,他猛地起身,西装下摆带翻了一旁的青瓷茶盏,“慈母多败儿!”

但转身时,瞥见儿子苍白如纸的脸,他的脚步还是顿了顿,最终摔门而去。

顾母将儿子搂进怀里,眼泪砸在对方乱发间,“儿子,妈应了,都应了……往后可别再折腾自己了,你想娶就娶进家吧。”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碾过天际,将她哽咽的话语碾得支离破碎。

顾修竹喝的头昏脑胀的,隐隐约约听到了母亲说的这话,开心的瘫在地上笑了起来。

“沫沫……”

顾母起身,悠长的叹了一口气,喊了两个佣人把顾修竹抬进了屋里。

——

陆家。

晨光像把锋利的手术刀,将沈漫的意识从混沌中生生剖开。

刺痛感自眼皮蔓延,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

摸到枕边手机时,屏幕亮起的时间如惊雷炸响。

10:38

沈漫她猛地坐起,后腰传来的剧痛让她差点栽倒。

酸胀感顺着脊椎攀爬,像是有人用钝刀反复刮擦每一寸肌肉。

沈漫扶着腰低头,看到身上陌生的真丝睡裙,记忆突然像被撕开裂缝的堤坝,昨夜零星的碎片汹涌而来。

她记得自己明明只喝了橙汁,怎么会烂醉如泥?

从蒋家出来的片段,慢慢的在脑海中回放,渐渐的,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就在此刻,耳畔响起了炸裂的声音。

“沈小姐昨晚很棒。”

磁性嗓音从一旁传来。

沈漫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陆廷礼倚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纽扣。

晨光勾勒出他下颌冷硬的弧度,唇角却噙着一抹戏谑。

那双桃花眼眯起,仿佛将她此刻的狼狈尽数收入眼底。

沈漫感觉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的龟裂,刺痛感从心脏蔓延至四肢。

“闭嘴。”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陆廷礼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怎么每次睡醒都翻脸不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