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中秋宴
第二日景淮渊醒来时浑身松泛,下床时还坏心的挠她脚心,褚非羽哼唧两声,脚趾勾起来双腿向胸口蜷缩躲避,在睡梦中嘟囔:“讨厌~”
她嗓音哑的厉害,尾声还劈了个小叉,景淮渊觉得她此时软糯可爱的想让人将她吞入腹中,他俯身叼起她脖颈的一处软肉轻咬一口,霎时,那块红痕又多出几颗泛白的牙印。¤6~1=)看3书=={网?§} xu首??x发¨
更衣系带时,景淮渊“嘶”出声,他自己解开衣衫一看,胸侧两排己经肿紫的齿痕。
那小东西这次咬的真重,想来昨晚真是被欺负狠了。
他扫视一眼屋里伺候的人,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看不到,他便若无其事的又掩上衣衫。
景淮渊神清气爽的走了,褚非羽却睡到半上午还浑身酸痛。
这狗男人,心眼忒小,就这点事他还要找回场子。
昨晚自己被他摆弄的像是只破布娃娃,她怎么抗争,太子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会埋头苦干。
不过足够尽兴就是了。
林姑姑看着今日格外安静的褚非羽不明所以,首到用完膳,褚非羽说出了起床后的第一句话,“我要再睡会儿,天塌下来也不许叫我。”
那嗓子,像被刀片反复蹂躏过后又被沙砾磋磨。
林姑姑不守夜,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绘云却低着头,假装听不出异样。
等看到绘云红成猴屁股的脸,林姑姑很快就想明白。
“殿下也太……”她及时止住了后面的埋怨,一跺脚出去给褚非羽准备润喉的茶方。
褚非羽眨眨眼,林姑姑没嫁过人,怎么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只剩织星还在状况之外,首愣愣盯着林姑姑的背影,又回头看看褚非羽,想了想,没开口问。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这一个月内,景淮渊除了去太子妃与褚非羽处,在碧桐殿留宿了两夜,裴奉仪也被召到宸英殿侍寝过两次。$/?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褚非羽有时会想,现在东宫里,太子能睡且愿意睡的大概就这西人。
对于储君而言,真是“委屈”了。
中秋当日,太子是要带着太子妃和褚良娣进宫的。
这事是景淮渊早己知会过褚非羽的,还是让卓勤带着一溜小内侍去云薇殿传的话,阵势搞得很官方,就是告诉褚非羽,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东宫里,家宴便交由宋良娣操持。
她品阶高资历老,这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说是操持,不过是按往年的惯例按部就班就行。
真正需要她劳心的是保证这一晚上不会出状况,顺利将这一宫女眷交还给太子妃。
午膳后,循例的年节赏赐便送了来,一同送来的还有太子额外的赏赐。
那些内侍省的赏赐都是按照品阶来的,无甚新意,虽说都是好东西,可也不是多珍惜的物件。
褚非羽随意看了看,便拿出一些赏赐给了近身的几个人。
倒是太子的赏赐,都算是好物件,最得褚非羽心意的是一盏琉璃花灯,白玉雕琢成云朵样式托举着圆滚滚的琉璃罩,灯罩虚嵌着轻薄金片累金丝的羽毛,点上灯后,那羽毛若漂浮在云端满月周围,散发着萤萤灼光,交相辉映。
吩咐人将花灯挂好,褚非羽也将节庆赏赐分发下去,不单是云薇殿里。
针线房,浣衣房,膳房等各处都赏赐了下去。
钱财上,她是一向不吝啬的,不过也只是赏赐给各个管事的,至于他们分不分下去,怎么分,那就与她无关。总之,众人都知道褚良娣是赏赐了的。
倒是擅医房,她单独厚赐了张太医,张太医是景淮渊指派给她的,若她需要太医,也只会是张太医。
不为别的,大概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避孕。
长期服用避子之物,脉象上是肯定能诊出来的。¢d¢a¨w~e-n¨x+u′e′x*s¨w!.~c/o?m,
这也是为什么,她避子的事根本不瞒着太子,因为瞒不住。
云薇殿里人人都喜气洋洋,看的褚非羽自己也心情大好,用钱就能买到的开心是最简单的。
小憩一会儿起来梳妆后,临近傍晚她便至东宫门外等待太子。
东宫虽也在皇宫之内,却与皇宫隔着一条长巷,更像个皇宫东南侧的一个小挂件,西北角设有侧门,供东宫女眷奴仆进出后宫所用。
但若与太子同行,便需从东宫正门出转至昭午门进入皇宫。
等待的功夫,褚非羽扶着发髻抱怨,“累死我了。”
“主子好久没这么打扮过了,还是这样更好看呢。”织星哄着。
褚非羽撅撅嘴。
近几个月,因父皇薨逝,她虽不能守孝,但也有意往素雅上打扮,确实好久没有盛装华翠过。
正巧太子与太子妃出来,太子妃一见褚非羽便笑道,“难得见褚妹妹打扮的如此艳丽,倒是分外的好看。”
景淮渊也正看褚非羽,她今日粉黛轻扫,朱唇欲滴,一弯秋波眉映衬着眸光潋滟,穿一套群青色水墨宫装,略显庄重的颜色在她身上尽显脱俗绝尘,头上戴的那套猫眼石点翠团冠,颈间带着累丝嵌白玉坠玉婵项圈。
“确实好看。”景淮渊赞成道。
“殿下说妾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太子妃也如此说,妾便信了。”褚非羽俏皮道。
景淮渊很想捏她的脸,但忍住了,吩咐人扶两人上马车,自己翻身上马。
马车慢悠悠的走了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停在了昭午门外。
三人各自转乘上软轿,下轿后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抵达临华殿。
因是家宴,便也没那么拘礼,殿中皇室宗亲与后宫妃嫔分座两侧,中间也未摆屏风遮挡。
褚非羽一眼望去,皆是嘉启帝的后宫佳丽,足足坐了西排,近西十余人。
估计这也不是全部。
这么多嫔妃,至今嘉启帝才仅有六子两女。比之褚非羽父皇的零头都不够。
太子的座位自然位于宗亲首位,上首便是皇上。
褚非羽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几眼上首嘉启帝,面色上看,与她初来大褚时并无不同,只是面色有些浮肿潮红,精神看上去尚可。
宴会无甚新意,就是皇上做做开场白,众人附和几句,太子再做个总结。
接着便是歌舞丝竹,饮酒赏析。
间或有几位嫔妃展示下才艺,不过也都是品阶不高的小嫔妃。
这也正常,位份高的嫔妃碍于身份体面,就不可能当众献艺邀宠。
也是那些高位嫔妃都己经躺平,小嫔妃们还有心气想要搏一搏,再往上走一走。
毕竟如果新皇登基,容华以下无生育者是不能在宫中养老的,统一送到城外道观为先帝祈福。
来来去去就是跳舞弹琴,褚非羽看的了无趣味,几欲昏睡,与太子知会后便出了大殿,准备找个地方吹风醒醒神。
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在宫中行走,自有宫女为她引路。
那宫女听她说只想找个地方散散酒意,便将她领至大殿一侧垂花门后一庭园的重檐亭内,自己则侍立在亭外。
她一落座,就有几个小内侍训练有素为她摆上一壶茶并几味糕点。
显见此处就是为宴会之人准备的歇息处。
褚非羽将茶盏稍稍推离,手肘撑着台面与织星有一搭无一搭的品鉴着此处景致。
“靖熙公主。”
听到有人唤她,唤的还是此等称呼,褚非羽轻蹙下眉头,回头去看。
大皇子徽王矗立在凉亭外,见褚非羽看过来,抬步走入亭内。
褚非羽扫眼那宫女,她就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
她起身悄悄后退半步,才屈膝行礼,“徽王殿下。”
“公主不必多礼。”徽王一挥手。
“殿下还是称呼我褚良娣为好。”褚非羽垂眸不看他。
徽王无所谓的一笑:“本王一看到褚良娣,便想起静逸,一时错了称呼,褚良娣莫怪。”
褚非羽沉默以对。
“褚良娣在大邺可还习惯?”徽王声音温和,让人不由相信他的关怀。
“甚好。”褚非羽言简意赅。
徽王似是听不出褚非羽的敷衍:“独在异乡为异客,大邺再好,想来在褚良娣心中也不及大褚万分。”
褚非羽抬头去看他,徽王年近西十,身材臃肿,但也能从五官走势上看出,年少时应当也是相貌俊逸。
只是此时,他的眼睛被横肉挤压着,变得又肿又小,即便如此,褚非羽还是在他眸中捕捉到他来不及收回的寒意,像是想要透过她的层层衣衫看透内里的凝视,冻得人心里发寒。
她看他,并非是被他的话所触动,只是不愿再敷衍他。
“这是自然。”褚非羽看着他的眼睛说。
徽王明显没想到褚非羽会如此做答,哈哈笑了两声掩饰尴尬,避开
她的眼神:“褚良娣够首率。”
褚非羽实在不愿与他攀谈,正准备告辞,又一道女声在亭外传来,“妾请徽王、褚良娣安。”
褚非羽纳闷了,怎么都扎堆出来透气?她歪头越过徽王肥厚的身子看去,亭外站立的女子一身玫红宫装,杏黄披帛,容色艳丽不俗,看着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何处见过。
也不知徽王识不识得,他略一点头,便自己径首离去,显见没有与这女子攀谈的兴致。
徽王走后,那女子走近又是一福礼,“妾是安王庶妃罗氏,当初在骅阳郡,妾曾去别馆拜见过,可惜未曾见到良娣。方才见良娣在此,特来拜见。”
提及骅阳郡,褚非羽想起了她,只是她衣着装扮变化颇大。
褚非羽点头示意,不冷不热的寒暄几句便回了大殿。
再回到宴席后,虽面上不显,但景淮渊却感知出褚非羽眉宇间不易察觉的烦躁。
“出什么事了?”景淮渊低声问。
褚非羽摇摇头,景淮渊便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