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好怕怕哦

次日天还未亮,景淮渊便将褚非羽自床上拽起。/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太子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以防褚非羽懒惰,昨日特意留她在自己营帐。

为此,睡得也是素觉。

一出营帐,早春拖着晚冬尾巴的风一吹,褚非羽便醒神过来。

她想要自己骑马,却被景淮渊托住腰,一抬臂便将她送至墨絮背上。

太子的坐骑仿若知道自己身份不同,素日还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只它与褚非羽也算相识,便只自鼻中喷出粗重一口气。

待太子翻身上马,褚非羽不满嘟囔:“我不要骑它,它总欺负滂滂。”

墨絮晃了下脑袋,以示抗议。

“那是它喜欢滂滂。”景淮渊自身后替她拢好披风,替自家马鸣不平。

“你怎么知道?它告诉你的?”褚非羽回头去看他。

景淮渊替她戴上兜帽,无奈道:“你再胡说,墨絮就要把你掀下去了。”

褚非羽“哦”了一声,伸手去摸墨絮的大脑袋:“墨絮乖,虽然你黑,但你若把我哄高兴,我让你给滂滂做通房,也让滂滂换个口味。”

不待墨絮有所回应,景淮渊一甩缰绳。

一路上,先是绕过一座山,又行至山峦南侧,才缓缓开始上山。*w.a,n_z\h?e,n¢g?s¨h-u/k′u\.!c′o?m~

上山的路,墨絮也只能行至一半。

再往上,山势便陡峭起来。

虽有石阶铺就,马却很难前行。

留墨絮在半山腰后,两人只能自行徒步。

这一路,倒是并未遇到旁人。

昨晚太子明言今日会带褚非羽上山,自然无人会此时来打扰。

堪堪爬了一盏茶的功夫,褚非羽便停下了脚步。

她也不多言,只看着景淮渊指指自己的脚。

这次,景淮渊没再犹豫。

来之前,便想到会有这一出。

褚非羽如愿的奴役到太子,趴在他背上后娇娇道:“有劳你啊~”

“欺负孤你可开心?”景淮渊哼笑。

褚非羽凑在他耳边吹气:“我这是喜欢你,就像墨絮喜欢滂滂。”

景淮渊停下脚步,手臂轻抬颠她两下道:“照这么说,孤更该欺负欺负你。”

“你平时少欺负我了吗?”褚非羽真心发问。

景淮渊恨恨道:“哪天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负。”

“哦……”褚非羽翻着白眼,“我好怕怕哦~”

景淮渊真想把她扔在这里,回头一想,算了。!1+3¨y?u?e*d*u_.`c+o¢m!

这山上保不定有狼,万一让她遇上。

许她能做成头狼。

回头带一群白眼狼杀回东宫。

东宫有她一个白眼狼就够了。

待两人登至山顶,恰晨曦微漾。

置身这片天地,仿若闯入缥缈仙境。

云雾肆意翻涌,滚滚而来,将巍峨山峦层层包裹其中,只露出远方些许峰尖,宛如漂浮在天穹的蓬莱仙岛。

引人去遐想,那其中,是否真的住着仙人神女。

褚非羽行至崖边,极目远眺。

山风吹着云海流动,似拂过她的衣角。

曦光流淌在云海,伴着云层翻腾,倾泻在她面颊。

景淮渊低头去看她,轻声问:“好看吗?”

褚非羽注意力却不在他的问题,而是问起:“你说,这山峰上,会不会真的有洞府,修仙之人住在里面?哪天打雷,保不定就是他们在渡劫。”

景淮渊沉思片刻,沉沉道:“生死炽然,苦恼无量。难道被雷劈几下,便可渡人生八苦?三界无安,犹如火宅,诸事无常,一切皆苦,岂是雷劫可渡?”

褚非羽无语看着他:“你见谁家修仙是修的佛教?道家讲求,天地与我俱禀自然一气之所性。”

“不管佛道,你都不必修。”景淮渊好笑看着她,“想来,你也不会真的信什么因果循环,道法自然。”

褚非羽不说话了,她也不知。

?

下山时,褚非羽是自己步行的。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她怕景淮渊背着她,两人一起滚下去。

还未行至半山,远远便看到墨絮正眺望着远处。

褚非羽顺着他脑袋的方向去看,不远处树旁,正拴着几匹

白马。

首到两人行至墨絮身旁,墨絮还在心无旁骛的看着。

褚非羽确定,那里面绝对有他看上的母马。

她没好气的拍下它的脑袋。

渣马!亏她还想收它当小女婿。

下山不必赶时间。

景淮渊便松着缰绳,任墨絮自己慢悠悠的溜达。

马蹄踏在泥土的声音,缓慢而沉闷。

间或似能听到嫩草被踩踏时汁水横溅的痛呼。

身后传来“哒哒”的快速马蹄声。

行至他们身后时,那声音又缓下来。

显见是不敢超越他们。

褚非羽回头,侧探出身子,越过景淮渊去看。

这一看,她来了兴致,她拍拍景淮渊的手,示意他停下。

见两人的马停下,后面也只能跟着停下。

下马来见礼。

“妾见过太子殿下、褚良娣。”菽王侧妃快步上前行礼。

景淮渊示意免礼后,并未说话,反褚非羽开口道:“侧妃怎会在此?”

菽王侧妃回:“妾来此采摘些野菜,不想会搅扰到二位。”

“野菜?”褚非羽反问。

菽王侧妃眼见她感兴趣,示意远处跟着的奴仆抬过两筐野菜。

随后笑道:“良娣恐未吃过,妾出身山野,曾也是吃惯了的,现下不过也就是吃个野趣。”

褚非羽的视线被其中一物吸引,倒不是眼睛被吸引,纯是嗅觉作怪。

她明知是何物,却只能明知故问道:“这是何物?”

菽王侧妃顺着她手指的方位去看,随后回:“回褚良娣,是香椿。”

不等褚非羽开口,她识趣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我们家王爷吃过一次后,每年便都惦记着,妾看这山上有,现下正是最嫩的嫩芽,特意采了些。”

褚非羽点点头:“这东西如何烹饪?”

这意思,菽王侧妃如何不懂。

褚良娣若真想吃,完全不必问她要。

这就是有意与她往来的意思,她会意道:“这东西做起来也不麻烦,反倒是太过繁复的做法,反会失了它的脆嫩清鲜。良娣若不嫌弃,待妾回去,将烹饪之法与之一同送至您营帐。”

“有劳你了。”褚非羽笑的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