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委屈你了
景淮渊坐在轿辇上,快至羽霄宫时,忽而抬手示意停下。~k?a¢n?s!h.u·h?o^u-.~c`o,m′
他侧首问随行的卓勤:“今儿景贵妃可去了毓德宫?”
卓勤领会皇上真正想问什么,躬身回话:“是,贵妃娘娘确实去过。”
稍一停顿,卓勤紧接道:“娘娘还夸赞了几句戚容华。”
景淮渊听他说完这句,再无后话,便知除此外并无异常。
他示意前行后,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思绪渐远……
他越级晋位戚容华,一是因唐婕妤有孕,那便最好再扶起一个。
三足鼎立最为稳固。
戚容华出身寒微,若位份再低,如何有资本与徐美人、曲美人争锋。
再者,是因戚容华的父亲。
戚子儒原本为慧通书院讲席。
慧通书院是大邺首屈一指的学院,位于云州郡。
景淮渊初见褚非羽那日,便是自慧通书院而归。
那戚子儒既为讲席,自然是通文达艺,淹贯精微。
除此之外,整个书院自上至山长,下至奴仆,皆对他交口称赞。
当一个人能获得众人的称赞时,那说明,这个人处世之道颇为圆滑练达。
通俗点便是,情商智商皆在多数人之上。eeu?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
这种人实则是最为适合混迹官场的。
只是,这戚子儒年近而立却无心入仕。
他当时话说的很婉转。
但景淮渊却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在嘉启帝手中。
无他用武之地。
景淮渊当时便隐晦与他约定,待自己继位后,望他可入仕辅佐。
可免他童试、乡试,首接参加会试。
这不,果然,昱隆初年的科举,他便一举进入一甲进士。
现下看来,他只是个县尉。
可景淮渊早己对他有了安排。
忠勇公今年己两次上奏折卸甲致仕,景淮渊都未准。
不过,这都是走过场。
待去北境会盟的安王回来,必定会带回忠勇公再次请辞的折子。
对于继任人选,在北境历练时,景淮渊便己心中了计较。
只在这之余,他意欲在军中设立判官一职。
主要负责参与军政管理,司法监察。
这必然会引起军中排斥,所以这个人选便要足够外方内圆,大巧若拙且剔透清正。
戚子儒恰好算是个合适人选。+小`说c~m¨s· ′更.新¨最^全.
再有个宫中受宠的女儿,旁人天然也会礼让几分。
景淮渊想到此处,觉得这些褚非羽即便不知。
但单就后宫局势,她也不会因戚容华的越级晋位不痛快。
想来想去,还未想通原由,轿辇便停在了羽霄宫外。
进入厅堂内,见褚非羽正慢条斯理的用膳。
一见到他,出乎意料的露出笑颜。
褚非羽声音清甜:“你怎么来了?”
景淮渊心中疑惑,面上却一派平静,自顾自坐至她身旁的圆凳上,“来你这用膳,朕那里的膳食不合胃口。”
“怎会不合胃口?可是庖厨上又换了人?”褚非羽关切道问。
也不怪她有这一问。
褚非羽这人,对待吃食一向不长情。
再合口的膳食,用过几次便不再喜。
朔章宫便常常换伺候的厨子。
景淮渊听她这问题,只觉她果然是白眼狼,待金风为他摆好食器,他方提起:“没有合胃口的汤。”
“我不是送了甜汤,”褚非羽抿抿嘴,愧疚万分:“也不合你胃口吗?那是我的疏忽。”
景淮渊默默看着她做戏,静待她下文。
谁知,说完这句,褚非羽好似也不关心答案,继续埋头用膳。
景淮渊索性也先用起膳,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她。
待两人用完膳,净手后,褚非羽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盏盖,叹口气:“送那甜汤,原本想着表达下我的羞愧之意,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景淮渊一听便知话题要进入主题,他似笑非笑:“你还会羞愧?”
“瞧你这话说的,仿佛我多没心肝一般。我是多温良的一个人啊!”褚非羽嗔怪的瞪他一眼。
“嗯,你最温良。”景淮渊无奈应下
,随后笑问:“那你说来,朕也听听你缘何羞愧。”
褚非羽放下茶盏,牵起他的手,温声道:“我今日方知,你替我背了多大的黑锅。”
景淮渊不清楚她口中的黑锅是什么锅,但总归,他自觉这事他在褚非羽这里不吃亏,便顺杆爬道:“今日知晓也不晚。”
褚非羽一噎,他不是该问什么黑锅吗?
这人,怎么不按流程走呢?
她定了定神,再次叹口气,语气愈加温和下来,一双掌心包住他的手,边缓缓拍着他的手背,边语重心长:“我多年无所出,委屈你了。”
听她提及此事,景淮渊顺口回:“现下出也不晚。”
褚非羽再次无语凝噎,他今日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她假装听不到这话,一副深陷自身思虑的样子,幽幽道:“我也是方察觉,原来,我无所出,旁人都以为是你不许我生。”
不待景淮渊反应,褚非羽咬牙恨恨:“我真是愧疚又气愤,她们怎么能这么揣测你呢。你多光风霁月的一个人,难道在她们心中,你就是那般狭隘小人?”
景淮渊听着她的赞许很受用,这次便顺着她的意思,假意蹙起眉气问:“这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
“你别问了……”褚非羽似有难言之隐般,欲言又止后只说:“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许也存着可怜我的心思。”
景淮渊差点憋不住笑,这后宫,还能有人觉得她景贵妃可怜?
但他还是陪着继续演,他提高声音道:“你若不说,朕也有法子查的出。”
“哎呀~”褚非羽甩开他的手,左右为难:“你就不能不追究嘛!你这不是诚心让我当坏人嘛!”
景淮渊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进入内室,又挥退了伺候的人。
坐至榻边,揉捏着她的手道:“现下就我们两人。”
褚非羽装模作样的探着脑袋往门外看,也不知看没看到人,总归,最后她悄声道:“我只告诉你一人哦~”
“嗯,”景淮渊将她拉到腿上抱住,也轻声回:“朕不告诉别人。”
褚非羽手指圈住他的耳廓,吐气道:“是肖美人,她今日有意想要把孩子给我养。”
景淮渊一挑眉,定定看褚非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