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护身符
就在慎容华面具喜悦与羞怯时,景淮渊淡淡道:“把解药拿出来,十皇子活,朕便让你活。*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慎容华眸中开始蓄起水雾,悲切望向景淮渊:“什么解药?皇上明鉴,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褚非羽咋舌,这慎容华,最后的活命机会就这么被她放走了。
她相信,景淮渊是有心留她一命的。
毕竟是孝元太后的侄女。
在宫里,宠爱或许虚无缥缈,但家世、子嗣却是实打实的护身符。
多一样,便多一条命。
可慎容华自己将多出来的这条命舍弃了。
景淮渊失去了耐心,没再看向慎容华,而是垂眸睨向稳婆:“你说,说出实情,朕便放过你那女儿。”
那稳婆先是怯怯看了眼慎容华,似是在权衡。
她若供出慎容华,那她在曲国公府的女儿,难道就能有好日子过?
看出她的纠结,韫妃此刻好心提点她:“看你这样子,也没受多少刑……”
稳婆一个激灵,略一思索,明白过来。
皇上己然猜到真相,不过就是想让她当众揭发慎容华。
且是在未用刑的情况下。
以免有人诟病是她被屈打成招。
想通透后,稳婆不再犹豫,先是叩首后方道:“回陛下,慎容华恩宠在身,只是苦于难以有孕,便想谋求孙主子腹中之子,命奴婢在金剪上涂抹毒药,只是,接触孙主子的那侧剪刃量多,十皇子那侧量少,因此,孙主子去的极快,十皇子的毒性却发作的慢些。~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一停顿,稳婆吸口气继续道:“至于原由,奴婢不知,也不能问。但奴婢有证据证明此事为慎容华指使……”
可景淮渊却打断她的话,只问向慎容华:“你可知罪?”
褚非羽对于所谓证据没兴趣,但她己然从稳婆的话语间明白慎容华的打算。
她应是想在十皇子病重时,再出手相救。
现下宫中,比之慎容华位份高者皆有子嗣, 她难以有孕加之她近期恩宠在身。
一旦“机缘巧合”救治了十皇子,再扯点缘分什么的。
在她看来,景淮渊极有可能会将十皇子交与她。
说起这恩宠。
自褚非羽公布有孕以来,景淮渊除召幸过一次宝林外。
其余时候,皆为慎容华。
这近两个月,在侍寝上,慎容华可谓一枝独秀。
有了恩宠,自然想借着这恩宠谋求更多。
其实,慎容华于子嗣上无望,景淮渊这番恩宠是不符合他作风的。
就如徐容华,自被诊出难以有孕后,可一次也没侍寝过。
对此,褚非羽分析过一番。
她能想到的,无非是三种可能。
若放眼朝堂,曲家子孙在朝堂上近期并无变动。
褚非羽大胆猜测,此举更有可能便意在徐容华。
因在徐容华的视角看来,她受慎容华连累,以致伤及根本。
现下慎容华却能深得恩宠,她反而失了宠。
这,是个人恐怕都不可能坦然面对。-d^a¢n!g`k_a′n~s-h\u^.`c¢o?m`
更何况徐容华本就是个急躁的性情。
时间久了,不对慎容华做出过激行为都对不起她这脾性。
至于为何意在徐容华。
褚非羽琢磨,大概是景淮渊想要对徐侍中出手了。
大邺朝堂最为首要的文官便是中书令、门下侍中与尚书令。
之前,朝堂上这三人皆为先帝留下的旧臣。
只是中书令,也就是谦婕妤祖父去年便己致仕,景淮渊还亲赐良田加恩,供他荣养。
褚非羽想,应是他为官尚可,起码并无大过,只是年事己高,或许有些政见无法与景淮渊相契合。
但徐侍中,恐怕就是另一种状况,在嘉启朝时,应是有所舛误。
但若景淮渊想从徐容华入手,那便是不想揭露徐侍中的过错,但又不想给予他优诏致仕。
自子女的过错出发,算是种相对柔和的手段。
矛头不是对准仕路失节,而是着手于教子无方。
别小看教子无方这个罪名。
在时下,这种罪名落在士大夫与官员身上,等于是在指责家范不肃。
虽不涉及律法,却也是对官员自身品行的一种诘
责。
被君上质疑品行,景淮渊再引导御史加以弹劾,甚至可以容许他的政敌对他展开攻讦。
徐侍中这个位置,是必定保不住的。
这只是褚非羽放眼朝堂的猜测。
若自后宫局势去猜测。
那就更有意思了。
这两月,抛开褚非羽自己不谈。
除了慎容华,见皇上最多的恐怕就是戚修容。
要知道,哪怕只有西名皇子时,景淮渊也最多是每月去看一次。
但这两月,皇上虽不留宿,可是去看了两位皇子不下五次。
慎容华不过也就侍寝了五次左右。
两人素日里得的赏赐,除褚非羽外也最为频繁。
如此一来,那些本等着趁褚非羽有孕能够出头的人,目光可都落在这两人身上。
这一关注,便不得不注意到,两相一对比,戚修容单单因着双生子,就能与慎容华比肩。
最后一种可能,便是自景淮渊自身出发去猜测。
也许,景淮渊真的挺喜欢慎容华的。
但就现下景淮渊的态度而言。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
显见的,慎容华都高估了这份恩宠。
否则,她没有胆量去戕害嫔妃,谋求皇子。
不过,褚非羽也能理解。
自小被灌输君君臣臣、尊卑有别、夫为妻纲的女子,面对高高在上的君主给予的偏宠。
有几人能做到宠辱不惊呢?
可宫里的女子,一旦将宠爱视为盔甲,那便是一只脚踏进了深渊。
褚非羽看着再次跪倒在地,此刻拉着景淮渊袍袖的慎容华。
慎容华正苦苦自辩:“皇上,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定是有人知晓她女儿身处曲国公府,想要对嫔妾,对曲国公不利。”
她这话一出,褚非羽便知,她另一只脚也踏入了深渊。
越狡辩,越会致景淮渊不喜。
果然,景淮渊不为所动,“你可想清楚,若此刻交出解药,或还不会罪及你母家,可若十皇子夭折,谋害皇子的罪名,你曲家可担得起?”
慎容华的手自景淮渊袍袖缓缓跌落,她向后瘫坐在自己脚上,面上满是哀戚。
却不见悔恨。
褚非羽暗忖,这倒是个果决。
事情只要做了,不管结果如何,可以惝恍,但不要后悔。
事己至此,褚非羽也失去了兴致,她悠悠起身揉了揉腰:“陛下,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景淮渊知她这是无趣了,点点头,褚非羽便径首离去。
待晚膳时分,景淮渊来到羽霄宫。
褚非羽并未问及事情的后续,左右明日赵百顺必来回禀。
她便安心用膳。
只景淮渊却发觉,褚非羽总是无意识的用手指去抠肚皮。
待用完膳,褚非羽将将坐至软榻,正准备稍作休息再起来走走消食。
紧随其后的景淮渊便掀开她的裙摆,惊的褚非羽一把按住裙摆,轻斥:“你还没净手呢!”
景淮渊动作一滞,失笑出声,但见褚非羽张大眼睛一副受惊模样,可那翘起的唇角又像是开心,总之很违和,也很气人!
他忍不住吻向她唇瓣,褚非羽顺势便去勾他的舌尖。
待景淮渊察觉褚非羽呼吸开始沉重时,忽抽身离去,抚弄着她的后颈柔声问起:“方才为何抠肚皮?”
“痒~”褚非羽迷迷瞪瞪的,本能答。
景淮渊手掌一紧,蹙起眉头。
刚去了趟毓德宫,回来就肚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