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凤命

自谦婕妤这批人进宫起,她与徐容华便不和睦。.d~i\n·g^d?i_a*n/k′a.n.s¨h!u~.~c+o*m¨

彼时,她们两人与曲御女可称为三足鼎立。

只随着生女,被戕害,谋求十皇子后,三人相继沉寂。

真论起来,徐容华还有十皇子傍身,容貌未损,母家在朝堂上仍具分量,现下处境比之谦婕妤是好些的。

即便谦婕妤有心修复两人的关系,或者结为同盟。

徐容华那倨傲又急躁的性子,岂会轻易冰释前嫌?

褚非羽纤指轻叩小几,隐隐感觉这里面另有隐情。

但她并未开口追问楚嬷嬷。

楚嬷嬷也未必知晓。

此事,还是需交给赵百顺。

在宫里,这些宫人虽说都是伺候主子。

诉求皆是活着,顺便往上爬。

但在打探消息这等阴私事上,除了最信任的贴身人,下面的宫人里,内侍比宫女要好用。

不为别的,就因宫女比内侍的退路多一些。

宫女还可盼着嫁人,还可成为嫔妃,可跟着公主出降或者成为皇子的妾室。

退路一多,便生妄念,妄念一起便会成破绽。

楚嬷嬷见褚非羽正凝神沉思,也只静立在一旁不言语。

首到褚非羽再次出声问起,楚嬷嬷方又说了几件下面低位嫔妃的琐事。

不过就是哪位美人擅用同住才人的冰。`@$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或者哪位不受宠的宝林生了场风寒,拖拖拉拉两月才见好。

褚非羽听过便罢了。

转而唤来赵百顺。

赵百顺跟着褚非羽去了行宫,但他的徒弟却留在宫里。

趁着楚嬷嬷回话的功夫,赵百顺己经将这段时间的宫中动向梳理停放。

只等着褚非羽召见。

谁知,褚非羽却并未先问及这些,而是问起:“今年的秀女可有特别人物?”

对于这个问题,三年前褚非羽便问过,赵百顺立时便明白褚非羽想要知晓什么。

他躬身回话:“回娘娘,若说起与宫中有关联的,倒有一位谢秀女,乃淳妃娘娘族妹。”

褚非羽咋舌。

这谢侯,可真是……

说他疼爱女儿吧,见淳妃生育二公主后恩宠大不如前,急吼吼就要再送人进来。

他这一送人,淳妃那性子,心里怎能痛快。

这不是在刺淳妃那颗实心的心嘛。

说他不疼爱女儿吧,这族妹进宫若得宠甚至诞下皇子,对淳妃也是份助力。

只能说,谢侯不够了解淳妃。

或者是,对女儿的疼爱,终究无法与家族利益相比拟。

对于这位谢秀女,褚非羽倒是无所谓。

留不留的,就看景淮渊对西南军政的打算。

若还想用谢侯,哪怕是短期内用,这谢秀女必定会被留下。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但若景淮渊己经预备着对西南换将。

那这谢秀女的落选,便是往外释放的信号。

至于会不会让谢侯提前警惕起来?

警惕又如何?

还能造反不成?

造反哪那么容易,太平盛世,谁会拿全族性命跟你玩过家家。

这又不是乱世,手握破碗开局也能打天下。

但褚非羽估摸着,这谢秀女应当会留下。

现下昱隆五年,昱隆三年末忠勇公卸甲。

北境刚换将不过两年,西南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有所变动。

否则,景淮渊也不必让白充容的父亲去做西南边境的郡守。

思及此,褚非羽不得不感慨一句:“也不知,那谢秀女以后生下的孩子头发多不多。”

若她的孩子头发多,估计能气死淳妃。

赵百顺假装听不到这话。

皇子公主的缺点,别说头发,就是放的屁,他们也只能夸。

真响,真是气势如虹。

赵百顺收回思绪,见褚非羽不再言语,他才又继续说:“还有一位,虽与现下宫里的娘娘们无关联,可奴婢想着,也要让主子提前知晓。”

“谁?”褚非羽见他说的郑重,忍不住好奇。

赵百顺稍前行一步,“是未央大长公主的嫡孙女,今年刚及笄。”

这位未央大长公

主,褚非羽有印象,是文惠帝的同母幼妹。

也就是景淮渊的姑奶奶。

她的孙女,算来算去,便是景淮渊的表妹。

褚非羽好笑,这后宫,都快表妹扎堆了。

“未央大长公主的驸马早逝,公主只育有一子,承袭了驸马永和侯爵位,先帝朝时曾官拜兵部侍郎,只是也早早的去了,膝下只留下一子一女。这一女便是此次的孟秀女,一子现下在翰林院任编修。”

褚非羽点点头,不当回事:“以她的出身,应当会中选。”

赵百顺抿抿唇,又凑近几分褚非羽:“这次秀女们进了宫,奴婢方知,孟秀女有一批语,这两年曾在宫外流传。”

“什么批语?”褚非羽一扬眉,“不会是什么凤命吧?”

赵百顺怔忡,没想到主子一下便猜到。

待他回过神,只能硬着头皮说:“主子聪慧,那批语言道,中天有月,偏照一星。”

褚非羽失笑,还挺隐晦。

也对,现在皇后还在呢。

要是明晃晃的说什么凤凰栖梧之类的,那是大不敬。

褚非羽指尖揉捏着耳珠。

若单以出身论,这人中不中选,都与褚非羽关联不大。

可若她剑指的是皇后之位。

进宫第一步,必然是要能得圣宠。

单以出身谋后位,那可不稳妥。

出身高贵又意在圣宠,目光总避不开羽霄宫。

可褚非羽猜忖,景淮渊必然会留下她。

如此心怀抱负的表妹进了宫,宫外再有未央大长公主。

那不就是景淮渊废后最趁手的棋子。

想到废后,褚非羽陷入沉思。

这些日子,景淮渊迟迟未对庆恩公一事做出决断。

更大可能是存心想看庆恩公与皇后会如何应对。

会不会再将事态往大里作。

但反过来,这也是在给庆恩公机会。

若庆恩公主动认罪,且认罪态度良好。

景淮渊未必不会从轻发落。

归根到底,是这件事还达不到废后的高度。

更触及不到废太子的深度。

更多的,不过是皇后身上的一个污点。

可庆恩公显然不是个聪慧的,否则也不会以国仗身份敛财。

就是爱财,好歹也等你外孙继位后啊。

以太子那个性子,总不会重处自己的外祖父。

但无论如何,褚非羽猜测,中秋后,总会有个结论了。

到时候,皇后必定会受斥责。

在这节骨眼上,恰巧那位表妹又进了宫,万一再颇得圣宠。

啧啧,褚非羽忍不住暗叹。

皇后可咋办啊……

至于她自己。

这位表妹最好别招惹她。

她可不惯着什么大长公主的孙女。

大长公主?

褚非羽心里嗤笑,爷爷辈的公主,还指望谁拿你当盘菜?

她都不将这位公主放眼里,景淮渊更加不会在意。

安心养老,当个皇室长辈吉祥物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