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活泼的林叙川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方锦月就醒了，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轻手轻脚的起床了。
披上一件薄外套来到厨房，她踮着脚经过小宝房间时，特意放清了脚步。
厨房里，她熟练的系上围裙，先淘米熬粥，又转身去和面。
“这么早就忙活上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方锦月一跳，手里刚捏好的包子差点掉了。
她回过头看见老夫人正站在厨房门口，身上披着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
“老夫人早。”方锦月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小宝最近总念叨肉包子，我想着熬点小米粥配着吃，养胃。”
老夫人走近看了看面团，笑道：“这包子包的的真漂亮，比我当年强多了。”她指了指窗外的花园，“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现在露水还没下去，园子里的玫瑰开的最好。”
方锦月看了眼正在熬煮的粥锅，有些犹豫：“这粥还得看着火候……”
“让张阿姨帮忙看着就是。”老夫人看了一眼在厨房另一边忙活的张阿姨。
“老夫人放心，我看着火。”张阿姨接过方锦月手中的活计，冲她使了个眼色，“您陪老夫人走走也好。”
花园里，晨雾还没完全散，老夫人带着着方锦月沿着鹅卵石小径慢慢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来欣赏一下路边的花草。
“这株玫瑰是我亲手种的。”老夫人指着一丛开的正好的花，“叙川小时候总爱摘来玩，没少挨我训。”
方锦月想象不出那个成天板着脸的严肃男人小时候能有调皮，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不信？”老夫人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不信，也没忍住笑了，“他十岁那年，还偷偷在花园里挖了个坑，说要埋宝藏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绕了大半个园子，等再回到厨房时，粥已经熬的很浓稠了。
“真香。”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你这粥里面有什么秘诀吗？每次闻着味道都和别人的不一样，格外的香。”
方锦月有些不好意思：“老夫人过奖了。”她看了一眼蒸的差不多的包子，转身去准备配菜，“您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再炒个青菜就好。”
老夫人却没有听她的，反而挽起袖子：“我来帮你打下手吧，虽然厨艺不怎么好，但是洗菜切菜还是可以的。”
方锦月刚要说不用了，老夫人就已经拿起一棵青菜择了起来，那熟练的动作让方锦月微微愣住了。
“怎么？很意外？”老夫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轻笑一声，“我年轻时也是从最基础的厨房活做起的。”
说着，她将择好的菜放进盆里，放水洗着菜叶：“叙川他爸最爱吃我炒的青菜，说外面再贵的餐厅都比不上。”
方锦月注意到老夫人说这话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也恍惚了一瞬。
她识趣的没有追问，只是递过一把嫩绿的葱：“那麻烦老夫人帮我切点葱花吧，小宝最爱吃带葱香的炒蛋了。”
“好。”老夫人接过葱，在案板上切的细碎均匀。
两人就这样默契的配合着，方锦月负责掌勺，老夫人在一旁递调料，摆盘。
“老夫人刀工真好。”方锦月看着切的整齐的姜丝，由衷赞叹。
老夫人擦了擦手，笑道：“这都是几十年的老手艺了，说起来，叙川小时候最爱看我切菜，总说像是在看变魔术。”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那时候他还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看我做饭……算了，不说这些。”
她了看方锦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小宝还没起床吗？”
方锦月解下围裙挂在墙边的挂钩上，对老夫人说：“我去看看小宝，厨房这边就麻烦您了。”
“去吧去吧，这里有我呢，你就放心吧。”老夫人接过她手中炒菜的勺子，动作熟练的翻了下锅里的菜。
方锦月洗了洗手，又抽了一张纸把手擦干，这才往楼上走去。
来到儿童房门前，她先是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宝！阿姨进来了啊。”
房门打开的瞬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正好照在床上那个小鼓包上。
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人多的小脚丫，很显然这小家伙还没醒。
方锦月忍不住笑了，掏出手机想拍下这可爱的样子，却忘了闪光灯没关。
“咔嚓”一声，被窝里的小家伙动了动，皱着眉头把小脸往阿暴身上擦了擦，眼睛睁开一条缝：“阿姨……”
方锦月赶紧放下手机，蹲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该起床啦，今天早上有你喜欢的肉包子。”
小宝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小手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的嘟囔着：“阿姨……我好困……不想起来……”
说着小家伙又往被窝里缩了缩，翻了个身，把小脸埋进阿暴的肚子里，转眼就睡着了。
方锦月看着他秒睡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摇头。
她轻轻帮他把被子盖好，又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只小脚丫放回被窝，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起身时，床上的小家伙已经又睡熟了，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她轻手轻脚的退到门口，最后扭头看了眼那个小被包，轻轻关上了门。
“小宝呢？”方锦月回到厨房时，老夫人看见她一个人下来，觉的有点稀奇。
“让他再睡会儿吧。”方锦月把炒好的青菜倒进盘子里，“昨晚确实睡的太晚了，叫了一遍没起来，就没忍心再叫了。”
“你呀，就惯着他吧。”老夫人摇摇头，眼里却带着笑意，“不过小孩子嘛，睡眠最重要，倒是你，忙了一早上，一会儿多吃点。”
正说着，楼梯传来脚步声，林叙川拎着西装外套走下来。
当他看到厨房里系着围裙的老夫人和方锦月并肩忙碌时，明显愣了一下，领带还挂在脖子上没来得及系好。
“妈，您怎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哟，大忙人总算起床了？”老太太正往煎锅里磕鸡蛋，老夫人头也不抬，“你昨天几点回来的？让小宝困的直揉眼睛还要等你。”
方锦月捏着锅铲的手指紧了紧，连忙打圆场：“是我没……”
“傻孩子，这哪能怪你。”她斜眼瞥向站在门口的儿子，眼里带着一丝埋怨，顺手抄起一旁的擀面杖虚晃一下：“都是这臭小子回来晚了，害的小宝也跟着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