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末日屠宰场
台下人群的嗡鸣声更大了些，夹杂着不安的挪动和压抑的抽泣，人人自危，却又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高台上即将上演的戏码。
“带上来！”蝎子手臂猛地一挥，声音尖利。
两名黑衣守卫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扔在高台上。男人身上的布料早已看不出原色，被血污和泥土浸透，脸颊肿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额角延伸到下巴，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血沫从嘴角溢出。
他双腿显然已经断了，无力地在粗糙的台面上拖拽，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这位兄弟，”蝎子踱步到那人面前，用靴尖踢了踢他，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和，“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
那人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蝎子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在我的基地里，规矩很简单——偷窃者，死。”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柄蝎尾形状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无误地割开了那人的喉管。
鲜血“噗”地一声喷涌而出，几滴溅在蝎子高高扬起的下巴上。
他甚至没有眨眼，反而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嘴角的血迹，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天啊…”苏晚倒吸一口冷气，胃里一阵翻腾。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台下人群发出惊恐的抽气声，却无人敢出声抗议。
“处理掉。”蝎子厌恶地看了一眼脚下的尸体，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两名守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尸体拖走。
“下一个！”蝎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又一个人被拖上台，这次是个年轻女孩，大约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双目无神，像是被药物控制了一般。
“这位漂亮的小姐，听说，以前是基地的医务人员？”
蝎子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女孩毫无反应，像个精致的木偶。
“可惜啊，背着我，偷偷给那些不该活的人治病，还不收取我规定的‘税金’。这，可是严重破坏了我的规矩。”
“她…她在救人…”台下有人小声嘟囔。
蝎子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瞬间穿透人群，锁定在声音发出的地方：“哦？带上来！”
一个穿着灰色破旧外套的中年男人被两个守卫粗暴地从人群中揪了出来，连推带搡地弄上了高台。他面如死灰，双腿抖得几乎站立不住，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看来，我们这里出了一位正义感爆棚的英雄。”蝎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既然你这么同情她，不如……”他将那把沾血的蝎尾匕首塞到中年男人颤抖的手中。
“你来替她做个了断。杀了她，你和你家人能得到一个月的额外食物配给；放了她，你们两个，现在就一起去见阎王。选吧，我给你三秒钟。”
中年男人握着匕首，手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冰冷的金属几乎要从他汗湿的手中滑落。
他看看面无表情的女孩，又看看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绝望和挣扎在他眼中交替闪现。
中年男人手抖如筛，眼中满是绝望与挣扎。
“三！”蝎子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众人心头。
台下的人群死寂一片，连呼吸都像是被扼住了。
“二！”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嗜血的兴奋。
中年男人握着匕首的手抖得几乎不成样子，汗水从额角滚落，砸在布满灰尘的台面上。
苏晚感到自已的心脏也跟着那倒计时揪紧，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人群中，有人已经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更多的则是瞪大了双眼，恐惧与不忍交织。
“一字就要出口了啊，英雄！”蝎子拖长了语调，像在品尝一道美味前的最后期待。
“不——！”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嘶吼从中年男人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猛地闭紧双眼，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胡乱地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捅去！
“噗哧！”
那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女孩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像样的惨叫，只是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一栽。
“咚。”
她倒在了地上，额头磕在粗糙的木板上，再无声息。
鲜红的血液，像不祥的花朵，迅速在她身下绽放开来，染红了那片肮脏的木头。
中年男人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沾染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双膝一软，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已的双手，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永远洗不掉的污秽。
台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人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却又在蝎子扫视过来的目光中猛地噤声。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大笑声打破了这凝固的死寂。
蝎子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鼓起掌来！
“哈哈哈！好！好啊！”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恐的脸，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亢奋。
“都他妈看清楚了！”
“这才是在末世活下去的脑子！”
他一脚踢开脚边那把带血的匕首，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咆哮喷溅。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好好学着点！”
“哈哈，演得不错，演得不错！”
蝎子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中年男人，脚尖故意踢了踢那把掉落的匕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看你，手抖成这个样子，杀个人都这么不利索。”
他弯下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刚才，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我杀了她，我就能活下去’？”
中年男人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已挺聪明的，选了一条活路？”
蝎子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台下的人群中，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想离这魔鬼远一点。
“可惜啊，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