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现在都归我了
陆时衍的目光在女人苍白如纸的脸上扫过，确认了她的状况已无法挽回，这才将视线重新锁定在小磊身上。
“你的能力，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对多少人有效？能持续多久？使用后对你自已有什么影响？”
一连串的问题，让小磊有些发懵，但他还是努力回忆着。
小磊一颤，哆嗦道：“广场人多，只对他用过。”他指向萧寒，后者脸黑如锅底。
“用完……很累，头晕。多久……没试过。”
陆时衍微微颔首，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我们暂时不能带你母亲离开这里。”陆时衍终于开口，“她现在的情况，任何移动都可能加速她的死亡。而且，我们也没有能力治疗。”
小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陆时衍话锋一转，“你若跟我们走，会给你母亲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她能撑多久，看天意。”
这番话虽然残酷，却是眼下最现实的安排。
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随即是松了一口气，她拉着小磊的手，急切道：小磊，快答应！娘没事！你跟他们走，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小磊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又看看陆时衍冰冷的目光，眼泪滚落。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他猛地磕头，额头砸地：“我跟你们走！求你们……求你们……”
“她不需要我们照顾。”陆时衍打断，“物资会留下。你，以后只需听从命令。”
苏晚看着这对母子，她从空间里取了一些干净的水，一些面包、饼干和方便面。
“这些……你先收着。”苏晚将东西递给小磊，声音尽量温和。
小磊红着眼睛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母亲身边。
萧寒在一旁看得憋闷，对小磊的怨气散了大半。这小子是坑了他，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寒看向陆时衍，不知不觉中，他也习惯了听从陆时衍的安排。
陆时衍站起身：“你留下，帮他安顿一下你口中的‘老人家’。我和苏晚先出去一趟。”
“我？”萧寒愕然。
陆时衍没再解释，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磊：“记住你的承诺。”
说完，便率先走出了帐篷。苏晚对小磊的母亲点了点头，也跟着陆时衍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萧寒、小磊和他气息奄奄的母亲。
萧寒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哭得眼睛红肿的小屁孩，叹了口气：“行了，别哭了。你娘还没断气呢，哭丧呢？赶紧把你娘安顿好，那些吃的喝的收好，别让人抢了去。”
小磊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始笨拙地照顾起自已的母亲。
帐篷外，苏晚跟上陆时衍的脚步，轻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陆时衍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冽，“看看李新虎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推开门，李新虎和李逵正围着阿默交谈，见他们回来，立刻站起身。桌子旁，阿默还在写着什么。
“陆哥，苏小姐。”李新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阿默站起身，把手中完善好的纸，递给陆时衍：“队长，这是我根据这几天观察，并结合李哥他们冒险渗透获取到的一些信息，蝎子和雷老虎营地的防御布阵图、换岗规律。近三天活动如此，变动不大。”
陆时衍接过，在木桌上摊开。火光跳动，映出密密麻麻的注脚。
苏晚凑过去看，虽然不懂军事布局，但也看得出这份图纸的惊人详尽。阿默，深藏不露！
“雷老虎那边，外围有三道岗哨，明暗结合，火力点集中在东南角。蝎子的人手更多，巡逻队几乎没有间断。”阿默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是他们近三天的规律，应该不会有大变动。”
陆时衍的指尖在图纸上缓缓移动，“人手，武器配置？”
“雷老虎主力约五十人，重火力有两挺改装机枪。蝎子那边至少八十人，武器更杂，但有几把狙击步枪，位置我也标出来了。”阿默一一解答，条理分明。
李逵在一旁补充：“老大，这两个家伙最近好像有点小摩擦，估计都防着对方呢。”
陆时衍颔首，眸色更深。。
苏晚听着他们讨论火力点、突破口，强撑片刻，确认自已帮不上忙，疲惫感如山倾倒。她对陆时衍示意，悄然回到卧室，倒头便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晚被人轻轻推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陆时衍的脸在火光下轮廓分明。
“起来吃点东西。”他的声音依旧清冷。
苏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外面的讨论声已经停了。李新虎正在给大家盛饭。
“寒哥回来了！”李逵看见门口进来的人，扬声喊道。
萧寒一脸不爽地走进来，将身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总算回来了，再待下去，我非得被那小兔崽子烦死不可。”
萧寒一进门，那股子难以言喻的味儿就先一步冲了进来。
苏晚正端着碗准备吃饭，猝不及防吸入一口，柳眉微蹙，下意识地抬手在鼻子前轻轻扇了扇。
“好臭啊，”她看向门口，萧寒风尘仆仆地站在那，脸上、衣服上都沾着不明污渍。
他把背包往地上一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总算回来了，”萧寒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再待下去，我非得被那小兔崽子烦死不可。又是哭又是闹，他娘那药味混着……”他话没说完，自已也闻到了自已身上的不对劲，皱了皱鼻子。
李逵已经夸张地捏住了鼻子，“我的天，寒哥，你先去洗洗？熏死人了！”
苏晚忍着笑，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和一小块几乎没怎么用过的肥皂，递过去。
萧寒一把抓过毛巾和肥皂，冲向浴室。“知道了知道了，战斗澡，两分钟解决。”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没持续多久，也就两三分钟的光景，水声便停了。
萧寒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换了一身相对干净的旧衣服，他拿起一块肉干，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莫磊那小子非要守着他娘，一步都不肯离开。吃的喝的都给他留下了，也警告过周围的人别打主意。他娘的情况……暂时还吊着一口气。”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语气缓和了些：“那小子，眼睛都哭肿了，看着还挺可怜。他妈妈的状态我看撑不过三天……不过，也算硬气，没再掉链子。”
苏晚默不作声地接过陆时衍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这结果不算坏。小磊能振作起来就好。
李逵凑过来，“寒哥，那小子没再耍什么花样坑你吧？”
萧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蛋！老子还能被个小屁孩天天坑？他敢！”
屋内的气氛因食物的香气和萧寒的归来，稍稍轻松了些许。
几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着饭。
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咚、咚、咚。
三人对视一眼，这个时间，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