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放弃士大夫那一套,开垦荒地!

“你说陆游带头闹事?”

赵旉听见陆游带头闹事,陆游是宣和七年出生的吧,到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而已。

怎能鼓动那些士子闹事。

“陆游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随口一说,让钱枕等人惊异,这殿下非但不怪罪,反而赞赏起陆游来。

作为名门掌舵人,见过的天才多如牛毛,特别是皇太子殿下才十四岁而已,已经冠绝天下。

可是能被殿下称为天才的陆游是何人也?

为何此前并未得知有这号人物。

而在帅府外面,上百名从南方各地赶来的士子跪在地上,为首的正是青年的陆游。

左倾川率人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上百名身披步人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金枪班直,作为保卫皇太子殿下的军士,这些人全是殿前司诸军的精锐,一旦陆游率人冲击元帅府!

将毫不犹豫被屠戮致死!

“陆游,俺念你还年轻,立刻率人离去,要不然取消入选资格,押解入狱。”

左倾川看着陆游带来的士子队伍,也是冷声提醒。

而陆游则回应坚毅的眼神。

“我等身为士子,理应为殿下解忧。”

“只为殿下废掉这一决策!”

话落,陆游率先往地上磕了一头,而其他士子也是往地上磕了一下,表达此举的行为。

之所以这些士子能这么干,主要是大宋对文人的政策要优于武人,特别是辅佐皇太子殿下的,乃是李相与张相二人。

比武将地位还高,也是种底气。

左倾川听到这句话,直接怒了,这决策可是官家制定的。

“放肆!”

“此决策乃是官家制定,尔等岂敢挟众废掉?”

“谁敢在元帅府造次!”

随着左倾川怒声,也传来一声呵斥声,正是在外城操练的杨沂中。

瞬间一列列士兵围住了跪在地上的士子,杨沂中纵马来到附近,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士子,一脸不屑一顾。

这些文人就是欺软怕硬,不上前线与金人厮杀,反而闹事,竟让殿下烦心,真该死!

“堂堂士子,不在大相国寺准备策论,反而在元帅府前闹事,真是该死!”

“来人,把这些士子全都押下去,以忤逆圣谕监押!”

“喏。”

杨沂中直接不惯着这群人,直接一波押走,省的烦人。

一些禁军准备上前监押这些人,一些士子也是慌张起来。

“耳敢?我乃士子,士大夫,尔等乃是武将,岂敢监押我们。”

陆游也是站起来,阻止这些武夫,大宋立国以来,可没有武夫监押士大夫的前例。

“切!”

“这是前线,不是你们士大夫该待的地方,要待这,得遵从殿下的谕令。”

“放弃所谓士大夫那一套,按军队戒律行事!”

“挟众要挟殿下,按律可是当斩!”

杨沂中看着这个站起来的泥娃子,言语间尽是嘲笑之意,真以为人人都是太子殿下啊。

“押下去!”

“你们敢...”

陆游看着慢慢靠近的军士,也是急了起来,原本想利用此招,配合殿下,顺便名扬东京城,没想到这些武夫压根不给面子,敢绑他们这些士子。

“都住手。”

府内传来一道声音,只见穿着厚重步人甲的御前班直,让出一条路来,邱羽走了出来,望着众人,开口说道:

“殿下口谕。”

话落,军人单膝跪地,士子与百姓跪在地上,聆听口谕。

“山阴士子陆游挟众作乱,按律当斩!”

“从者刺字发配充军!”

砍头和充军一出,一些士子直接吓的晕了过去,而陆游也是冒着冷汗,这殿下不会真砍了他吧。

“可吾念及东京城百废待兴,前线将士作战,不宜见血。”

“挟众者一缕发配到殿前司诸军两天,开垦外城荒田,修缮城内破落房屋。”

邱羽说完,又望向杨沂中,说道:“都统制,殿下说,这些人交给你两天,只要求不死。”

“得令。”杨沂中从小参军,便看到文人对武夫可是不屑,特别是在前线作战,回到朝堂,还要受到这些士大夫指责,可憋了一通无名火,现在终于发泄出来了。

“把这些士子全都拉到外城,交给王权。”

“这帮人就是娇生惯养,净知道满腹经纶,不知道民生疾苦!”

“全开垦荒田去,就该干活,磨磨书生气!”

“喏。”

一众军士可是笑着开心,直接拉着一群人,去了外城,杨沂中率人跟在后头。

这场闹剧也是落下帷幕。

而在府堂内,那六家士族掌舵人也是离开,对于太子赵旉的安排,这些人也是无异议。

而到了下午时分,赵旉率人来到了开远门,旁边便是大通水门,汴河从这流过,被金人攻占前,这是士大夫庭院,现在倒成了一片片农田,由上午挟众闹事的士子在这开垦。

陆游穿着一件破烂衣服,拿着锄头一下又一下杵着荒地。

赵旉看着而有些士子则是撂挑子不干,与监督的军士发生争吵。

就在此时,李纲也是来到了开远门,看着殿下看着下方的士子。

“殿下,臣觉得此举是不是过了一些。”

李纲听到殿下把挟众的士子交予殿前司,到外城开垦荒地,觉得有些不妥,这些士子都是储备人才,不应该在烈日下干活。

“我知道李相的想法,可李相应该多想想,这些士子来到这东京城是为何?”

赵旉转过身看着李纲,李纲思虑也是回应。

“为殿下效力,谋求一官半职。”

“是的,来到这都是为了官职,为了名声,陆游之所以闹事,就是在我与士族联姻此举上,占据主动权。”

“我也为了培养他,顺便选拔士子,才让这些人开垦荒田。”

赵旉与李纲二人走在城楼上,

“可臣有疑问,开垦荒田除了选拔士子对于处理事物的毅力之外,并无其他用处。”

李纲自幼闻名福建,十四岁时,还随李夔到了陕西的延安,与西夏作战,苦和累都经历过。

“还有个大用处,就是这些士子,见识民生疾苦!”

“民生疾苦?”

李纲这才反应过来,他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士子虽是名扬各地,自幼也是饱读经书,以及勤学苦练,毅力和见识都是一等一,未来皆是主政各方的官员。

而在这过程中缺少了一环,那就是不知天下黎民的疾苦,不懂黎民最需要的是啥?

正应了范文正公的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臣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