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
这一晚上万海潮睡得还算安稳,其间因为出汗起来换了一次衣服,喝杯水上了次厕所,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量了量体温,烧还没有完全退,不过体温已经低了一些,38c。她感觉好受一点了。
吃过早饭吃完药,她就戴着口罩去考试了。
现在她没办法去验血,不知道是不是流感,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一个口罩,隔离一下。
这时候在校园里戴口罩还挺新鲜的,很多人都看了她不止一眼。
万海潮不管那些目光。反正看就看吧,如果有人来问,她不介意给他们科普一些公共卫生知识。
为了防止大家作弊,像这种统一的考试,都是要调位置的,这一次是几个年级之间换位置坐。都是单号走,双号留。
一年级的上去二年级,二年级的上去三年级,三年级的再下去一年级。
万海潮是单号,她要到楼上的三年级去考。
她在三一班的教室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她的同桌是位男生,看见她戴了个口罩,还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番。
万海潮本来想对他露出个笑脸,但突然想到自己还戴着口罩,就改为点点头。
其实万海潮认识他。因为当年万海潮升上初三的时候,这位男生复读了,他们有缘当了一年的同学。
不过复读生一会儿不怎么和应届生来往,更别说是异性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借个地方再准备一年,以期待重来一次可以考上理性的学校。
这位男生据说平时的成绩很好,是县一中的种子选手,不记得是什么原因考差了,只上了二中的线,不甘心,就复读了。
后来他好像的确是考上县一中了。
万海潮仗着她老阿姨的心态,脸皮厚得很,找到位置就施施然地坐下来了。
她的同桌开始还在跟旁人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瞄她两眼哎!嗯。,过了一会儿他干脆坐回来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带这个?”
万海潮说道:“我发烧了,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流感,怕传染给你们,戴个口罩遮一下。”
那个男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之后,脸有点红,没有再看她,又转头跟其他人说起话来了。
考试预备铃很快就响了,监考老师走了进来。
万海潮不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他们是
说了一遍考场规则,开始分发试卷。
开考的第一门是语文,时间是120分钟。
万海潮拿到试卷,快速扫了一下卷子的,看卷子有没有问题。写上名字之后,铃声也响了,开始正式考试。
这次考试的题目不难,大部分题目都是以前所做过的练习上见过的。最后那道800字的作文题,对正在发烧的万海潮来说,没之前那么顺利。
审了一遍题之后,脑子好像转不动,她闭了闭眼,不着急落笔,而是翻回去把之前的那些填空选择阅读什么的全部都检查一遍了,再慢慢构思。
幸好思维只是有点慢,但还不至于迟钝。等她把作文写完了,还剩下十多分钟的时间。
等她再把卷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铃声响了。
上午只考语文这一科,每个年级都一样。十点钟铃声一响,所有学生都出了教室,校园里闹哄哄的。
万海潮直接下了楼,没有再回教室。
江若愚说双号,在本班考,万海潮到了一楼的时候,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的两三米外。
看见她下来了,江若愚走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试卷做完了吗?”
“还行,脑子有点生锈的感觉,不过动动还是能用的。题目不算难,都做完了。”万海潮笑着说道。
“做完了就好,回宿舍吧。”江若愚挽住她的手臂就朝宿舍楼走去。
她们俩不是一种爱纠结的,一路上也只是闲聊,并没有谈起考试的问题。
只是回到宿舍,好几个同学都在对答案。感觉自己做对的就庆幸而笑,做错了的就哀嚎。
万海潮和江若愚并没有参与到她们中去,回了自己的床位,该睡觉的睡觉,该看书的看书。
因为他们两个人平时的语文成绩都不错,就有人过来问。
没有等万海潮回应,江若愚就挡了回去:“你们别去问她了,她还生病呢。”看到宿舍另一头还有人在讨论,就说道:“现在对答案完全没必要。错与对都已经定了。后面还有好几科没考呢,还不如多看看书。”
其实她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也忍不住就参与进去。
现在江若愚摆出来讲了,其他人也就觉得再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纷纷回自己的床位拿起书来看。
万海潮起来的时候,江若愚已经帮她把饭打回来了。
吃过饭之后,她又量了一次体温。温度又升高了,超过了38度5,不过还没有到39度。
她拿出退烧药吃了下去,又接着睡。
等她起来的时候,又量了一次体温,这回又降到了38度。
万海潮很久没发过烧了,找不到可供参考的情况,自我感受了一下。有一点疲惫,但不算太糟糕。
她喝了一杯水,继续下去考试。下午要考两门,代数和政治。
下午继续去看医生,这次又打了两枚屁股针。
还是一样的痛,应该说更加痛了。她今天一天坐凳子都感觉到那个针口隐隐作痛,只不过被她故意忽略掉了。
她怀疑自己明天是不是还能坐得住凳子。
第二天,预感成真,针口的疼痛果然比前也天强烈了不少。幸运的是,她没有再反复发烧。喉咙的那一点不适感也消失了。
第三次去看医生的时候,没有再打针,只开了一天的药。
吃完那些药,就到周五的下午了,她又活蹦乱跳地回家去了。
她生病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万海洋,因为考试,他们早上的对练也暂停了。
周五下午准备回家的时候,万海洋在校门外等她,一碰面万海洋就发现了她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差了。
“你怎么啦?考两天试,把你的脸都考黄了。”万海洋打量着她说的。
“不是考试的事,前两天发烧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万海潮觉得可以实话实说,“现在已经好了。”
“那你怎么没找我呢?”万海洋抱怨道。
“找你干嘛?就发一点烧,有同学陪我去打针了。”万海潮怕他再唠叨下去,看见剩下的两个人也来了,跨上自行车,脚下用力一蹬,骑着车先走了。
回到家以后,家里人也说她的脸色有点差,之后就都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了。
万爸万妈于是禁止她这一个周末再下海。
万海潮就在家里蹲了两天,吃了万爸杀的两只六斤多重的母鸡,再带着一个专门给江若愚留的大鸡腿回校去。
鸡腿是万妈特意留的,她听说万海潮生病的这几天都是江若愚在照顾,知道她父母都不在家,就特意留了一个最大的鸡腿出来让万海潮带给她。
“我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大鸡腿了。”江若愚感叹道。
万海潮坐在她旁边,听她慢慢说着她的事情。
江若愚小的时候父母还没分家出来,和爷爷奶奶还有叔叔一起住。
因为她奶奶比较重男轻女,家里一有好吃的,她奶奶首先想的就是她大堂哥——大伯家的儿子,就算她大伯早就已经分家出去单过了。平常家里杀鸡,最大的那两个鸡腿,他奶奶都会拿出来。一个留给她大堂哥,另一个留给她叔叔。
因为有她奶奶的大孙子和小儿子在,家里的大鸡腿她肯定是吃不到的。
就算他爸爸分家出来单过了,这种情况还是没有改变。
因为她有了弟弟,他大伯娘也生了一个弟弟。
她爸爸是个不怎么细心的大男人,在他们的观念里,家里杀鸡杀鸭,大腿都是留给最小的吃。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吃一口又不容易。都想留给小的吃多一点。
江若愚的弟弟比她小,堂弟也比她小。
每次家里杀鸡杀鸭,都要给大伯、奶奶家各送一份,其中一只大腿自然就送走了,另一只自然是留给她弟弟。
她爸爸倒是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有些观念还是根深蒂固地住在他的心里了。
她大伯不是他们家人,但是要分东西给他家,必须要体面一点,那个大的鸡腿就是这个体面的最重要一点。
至于江若愚,那两个鸡小腿就全部给她好了。
很多人也说鸡小腿比鸡大腿味道好多了。
但鸡大腿的意义对江若愚来说,已经不是肉多不多,味道好不好的问题了。
难怪每次她出去对面那个小饭店吃饭,她点的不是烧鸭腿就是大鸡腿。
“不用管他们。等以后你赚钱了,你可以买整只鸡自己一个人吃完,想吃哪块就吃哪块,吃一块扔一块也行。”万海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这样说。
江若愚笑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奶奶她也挺可怜的。她喜欢我大堂哥,什么都想着他,但是我大堂哥出去打工了,过年回来的时候连个糖果都不给她买。出去的时候,别人问她,你大孙子给你多少钱过年啊?她含含糊糊不敢说,最后只好自己灰溜溜回来了。
这么多个儿子,她最喜欢的就是我小叔。花光了老本给我小叔娶了个老婆回来。我就这个星期回去,还听到我小婶骂她,说她多事,买了两条鱼放在他厨房那里,引猫进去把她的厨房弄脏了。”
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过多的溺爱和迁就养出白眼狼不是什么稀奇的新闻。
江若愚把最后一口鸡肉吃完,舔了舔手指,说道:“后来我发现,其实有时候鸡小腿的确比鸡大腿更好吃。”
万海潮笑道:“那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带个鸡小腿。”
江若愚听了一愣,反应过来了,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话有点歧义,她知道万海潮是在开玩笑,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有的话我还是会吃的。”
端午节啊,吃粽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