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盛之珩是在第五日的下午,回到了京城。
他一路奔波忙碌,到了京城之后,回府换了身衣裳就又来到了临江楼。
“大哥,一路可还顺利?”
盛之珩落座,轻轻点头。
“放心。”
只是刚一入京的时候,盛之珩就察觉到城楼上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继而他进来,那人跟着从城楼上下来,转头似乎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但到底有没有入宫盛之珩也不确定,这样的小事便没有再说。
“尧城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你们不必担心了。”
“盛公子辛苦。”
谢离也跟着客客气气地点头。
“不过说起来,这些天盛公子在尧城也的确尽心。”
谢离笑了一声,开口道。
他这句话说出来,盛怀宁和盛之珩都看了过去。
“此话何解?”
“前两天城主还传信过来,说盛公子在尧城的时候,每日在村镇上带着士兵给流离失所的百姓施粥,偶有时候在那边监工建造房屋,甚至从尧城外重金请去了十多个大夫给尧城的百姓们治病,帮着百姓们做了不少事。”
这话盛怀宁倒不知道,闻言有些讶然看向盛之珩。
“大哥。”
“一些小事,不足挂齿。”
盛之珩微微摇头。
尧城百姓们的过往实在让人心疼,颠沛流离,他也是力所能及地做些事情罢了。
“岂止是小事,如今盛公子在尧城的声望,可比那个宋副城主高得多了,听说离京的时候,尧城的百姓们依依不舍地相送到了城门口。”
“大哥仁善。”
盛怀宁勾唇笑了笑。
盛之珩自小读圣贤书,生了个沉稳的性子,又心地善良,曾于书中见治世之道,也在游山玩水之时通晓百姓苦难。
所以一向心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把盛之珩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起正事。
“江二不在京了?”
提起正事,盛怀宁敛了眼,轻轻点头,言简意赅地把最近京中的事情和她的打算与盛之珩说了。
盛之珩没想到自己晚了几天没回来,京中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这几天,宫中可有什么大动静?”
说到这,盛怀宁有些怪异地摇摇头。
“说起来,我们刚回京的那两天,皇宫还多多少少有些动作,朝堂上,私底下,但是……从五天前,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却并没有让盛怀宁感觉到几分心安,她按部就班地布置着,但心中总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就好像暴风雨来的宁静一样,她觉得背后有一双如毒蛇一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缠在她身上,似乎布好了局,等着她放松警惕。
但此时在盛之珩和谢离面前,她倒也没将这并不怎么确定的直觉说出来。
盛之珩听了她的话,神色也有些凝重。
“如此看来,是不能拖了。
白家手中那块兵符在我手中,但是若要调动的话……必须要提前和白国公商议。”
他们毕竟只是一对假父子。
虽然白国公并不全然忠于皇上,但此事牵扯甚大,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盛之珩也不全然确信白国公会答应他的做法。
“但不管怎么样,总要一试。”
“大哥……”
“宁儿不必担心,此事有我。”
算着时间,如今江敛也已经到了那边,想必不日大军启程,很快也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盛怀宁心中思忖着,盛之珩和他们话别了两句,从临江楼离开。
只是盛之珩才回去和白国公商议完事情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再见盛怀宁一面,就忽然出了变动。
“离京城百里外的一个城中忽然有叛军生叛,在城中烧杀抢掠,皇上命您即刻启程前往,带兵镇压。”
站在皇宫前殿外,听完了圣旨,盛之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让臣去?”
太监恭维地递上圣旨。
“白世子,这可是皇上的信任。”
信任?
若要换做别的时候,盛之珩就还真以为是信任他了。
可如今这个节骨眼……
“这城中为何有叛乱?且不说城中叛乱尚且有城主,相隔百里,我若是此时前去,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这奴才倒是不知道了,奴才只负责宣旨。”
太监低着头,一问三不知。
“我要见皇上。”
盛之珩当机立断,觉得其中有古怪。
“夜深了,皇上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还能下旨?
盛之珩心知这是推诿的理由,太监又道。
“除此之外,皇上另派了一个副将,跟着您同去。”
盛之珩擡头一瞧,这人是谢癸的心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中陡然觉得不对劲。
“圣旨不可违,那且由臣先去换身衣裳,与家中父母辞别……”
“不过几天的事,奴才稍后就会前去国公府替世子向国公爷说明此事,事不宜迟,白世子由皇宫门口就行吧,大军已经在京城外了。”
有这么急?
盛之珩眉头皱起。
“请吧。”
太监站在他面前,下人已经牵来了马匹,那副将就站在他身后,一群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到底是真急,还是……想把他调走?
盛之珩心中隐约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可又觉得自己才刚回京,谢癸应当也来不及反应才是。
“臣……遵旨。”
此时这么多人盯着自然不能往盛家传信,且等出了京,想个办法把事情告诉宁儿吧。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握住缰绳,身后,那副将跟着他一起骑马,两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走了?”
他刚走,谢癸一身便衣,负手走了出来,一双阴沉的老眼死死盯着盛之珩离开的背影。
“正是。”
谢癸轻轻松了口气。
“那边,严大人传了消息回来了吗?”
“回了,说大军已经启程,约摸五六日就能抵京。”
五六日?
“太晚了。”
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盛怀宁……必须死。”
如果她没有这层身份,谢癸还能容忍她和谢离一起死。
可她如今不一样了。
这个身份像一根刺一样悬在谢癸心头,一日不拔,他坐立难安。
可饶是周济说了,谢癸心中也觉得怪异。
怎么会……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怎么会是先朝的余孽?
盛家什么时候和邬离有了联系?
一团疑云凝在谢癸心头,往昔那些觉得奇怪的地方也在脑中不断浮现。
盛怀宁对魏谆的恨,还有牵扯进谢妍的死,魏谆死前和她在暗室里又到底说了什么,她对先朝的事……还知道多少?
“皇上打算……”
“后天,在皇宫西殿设宴吧。”
“您打算……”
“朕等不到了。”
盛怀宁一日不死,他寝食难安。
不管谢离怎么样,三天内,他一定要盛怀宁的命。
想到这,谢癸眉头皱起。
“江敛不在京城,白府世子也走了……”
可盛怀宁身边,还有个谢离。
谢癸眼珠转了转。
“摆驾坤宁宫。”
他深夜过去,皇后已经睡下了,又换了衣裳起来迎到宫门口。
“朕忙完了来看看皇后。”
他阴鸷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勉强笑了笑。
“更深露重,皇上辛苦了。”
谢癸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一同走进去。
“说辛苦,皇后这么多年为朕,为朕的后宫,才是真辛苦了。”
谢癸突如其来的温和让皇后有些不适应,二人一同落座,谢癸的眼沉沉地看着她。
“昨夜朕忽然想起,十多年前,你大哥陪着朕走南闯北的时候,朕记得建朝那一年,皇后也才十七八,和宁儿差不多的年岁。”
“皇上记性极好。”
“朕底下没有女儿,一直和你一样,把宁儿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像江家一样,没有血缘,也不一定对一个人不好。”
皇后陡然心头一跳。
这话总让她下意识猜测些什么。
若要论及,盛家和盛怀宁也没有血缘关系。
“不知道皇后记不记得,那时候宁儿才刚满月,朕整天去盛家,和你们一起哄她。”
“皇上恕罪,臣妾记性不好……”
“只是随便说说,不必紧张。
皇后记性不好,朕倒是还记得。
那时候最开始,宁儿认生,别说是朕,瞧着你这个姑母,甚至爹娘走过去抱起来哄都没用,朕当时还以为长大了必然顽劣,连亲爹娘都认生,没想到后来宁儿这么懂事。”
“皇上许是记错了吧,宁儿怎么会对大哥大嫂认生?”
皇后下意识反驳。
“那许是朕记错了吧,不过皇后……还记得宁儿的生辰吗?”
谢癸不经意地问道。
生辰?
“宁儿生辰是八月初六……”
皇后想也没想,径自道。
“是个好时候,朕记得那一年战事将平,逢上邬离灭国,紧接着朕便过去了,她也算平平安安地长大。”
谢癸面上如此说着,心中却不断回想。
九月的时候他和魏谆勾结着入了皇宫,邬离灭国,八月……
邬离的小公主,刚刚出世。
瞧着皇后明显有些强自镇定的样子,谢癸嘴角扯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还有一件事,近来母后体弱,反复感染风寒,底下下人伺候不周,朕想让皇后去慈宁宫照顾两天,替朕尽尽孝道。”
皇后正奇怪着谢癸问的问题,常年在宫中形成的警惕心让她刚打算着人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盛相,就听见了谢癸的话。
“臣妾遵旨。”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皇后今晚就随朕去慈宁宫看看吧。”
“这么急?”
她下意识说了一句,谢癸回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皇后还有事吗?”
皇后摇头。
“没有,臣妾遵旨。”
谢癸与她并肩走出去。
前脚她刚走,后脚谢癸的贴身太监手一挥,十几个侍卫跑进来。
“来人啊,把坤宁宫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送进地牢拷问。”
盛怀宁是在第二天午后,才知道盛之珩不在京城的消息。
“大哥去了何处?”
“如今还不知道,听说白世子昨夜就没回去。”
没回去?
盛怀宁的心陡然沉了下来,她攥紧手心,眼珠动了动,吩咐道。
“去查查,尽快。”
暗卫拱手刚要离开,她又喊住了人。
“还有……”
她疾步走过去,到桌子前写了一行字。
“这个地址,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子,她夫家姓顾,你带一百暗卫,把人救出来,之后放在盛家的别院,着人严加看管。”
“是。”
看着暗卫离开,盛怀宁站在廊下,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小姐。”
正是这时,外面又飘身落下一个身影。
“江二公子来信,那边桥已经坍塌,事情办妥了。”
暗卫言简意赅地开口。
“当真?”
盛怀宁一喜,接了信仔细看过,心中的石头才落地。
有了江敛的信,最起码短时间内谢癸的人回不来,而他们……得抓紧时间了。
想到这,盛怀宁脑中飞快转着,袖中的手一收再收。
“去将……我从江南带回来的玉佩信物拿出来。”
不能再耽搁了。
下人取来了信物,盛怀宁急匆匆从屋子里走出去。
“你说白府世子已经一夜未归了?”
盛相听过盛怀宁的话,心中隐约也有几分不安。
“是。”
盛怀宁回来之后,隐瞒了盛之珩的身份,只把白府和他们有联系的事情和盛相说了。
可一夜未归……
“白世子人很有分寸,又很稳重,若是有急事,绝不可能不告诉我。”
明明昨日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说话,晚上回去,第二天就没再听见盛之珩的消息了。
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又会有什么,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消失一整天呢?
盛怀宁心中觉得不安。
“可找人查了?”
“已经查了,还没查到。”
盛怀宁叹了口气,抿去心中的担心,和盛相道。
“我今天,想去西郊一趟。”
“你想……把铁骑兵调过来?”
“是。”
如今京城的氛围越发让她觉得不安。
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提防谢癸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为父着人和你一起去。”
盛相听了也没阻拦,当即开口。
“好。”
盛怀宁带着暗卫,当即往太子府去。
谢离也早早得知了盛之珩不在京城的消息,一早就着人去调查了,还没等人调查好,忽然暗卫带回来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
“京外有变了,宁宁。”
盛怀宁过去太子府的时候,谢离正拿了外袍披在身上要往外走。
“你说什么?”
盛怀宁的步子骤然顿住,才被她压下去没多久的怪异感再次浮上来。
“京城外出了变故。”
谢离沉着脸色又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
“今日那边的暗卫才来回话。”
他手下兵符能调动的一万兵士,今日早上开始,操练的时候两边将领起了冲突,现在一死一伤,他得亲自过去处理此事。
谢离揉了揉眉心。
“大哥还是没有消息。”
“也许只是出去办事了,我底下的人也在查。”
谢离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感觉到她的不安,在额头落下个吻,抚着她的头发安抚。
“没事的,宁宁。”
“我总感觉,宫中有点奇怪。”
她窝在谢离怀里,低声说道。
“我也觉得。”
谢离拧着眉心说道。
可是如今京城外的这件事,又只能他去办。
“我留了一千暗卫在府中,宁宁,我约摸一日便回来。”
“好,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盛怀宁从他怀里退出来,没再说去西郊的事。
左不过也就一天。
她看着谢离离开,刚打算从太子府出去,忽然暗卫急匆匆从不远处跑过来。
“小姐,查到白世子的下落了。”
“如何?”
“昨日晚间,白世子奉命离京,前往百里之外的地方,镇压暴动。”
“什么?”
为什么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士兵们早就候在了京城外,晚上只有白世子和另一个副将离开,皇上也不曾对外声张。”
盛怀宁慌张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到底是真暴动,还是……”
还是谢癸故意把人调走?
虽然如今盛之珩几乎已经明面上站到他们这边了,可盛之珩回来还不到一天,谢癸竟然这么快速把人调走了?
“的确有暴动。”
暗卫低头道。
可就算是真有,为何要隔着这么远,派盛之珩去?
盛怀宁心中越想越不对劲。
可如今谢癸的人没调回来,他不应该这么急着对他们下手才是。
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这么急着想要把计划提前?
盛怀宁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从盛之珩回来之后,或者说……从六天前,谢癸所有的动作忽然止住,就开始不对劲了。
那又为什么,要在今天忽然又有动作呢?
盛怀宁想不通,但不妨碍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盛之珩忽然离京,外面出了变动谢离又必须离开去处置,这些事情,竟然全是一天发生的。
她走出太子府,越想越不对劲,转头朝暗卫吩咐。
“去找周济,把人抓到,今天必须把人抓到,务必。”
“皇上,不好了。”
谢癸正在屋子里安排着事情,忽然暗卫走进来,沉声回禀。
“怎么?”
谢癸擡起头,一双老眼冷厉地看过去。
“严大人飞鸽传书,说大军在回来的途中,大桥坍塌,此时正堵在临近的城中,一时半刻回不来了。”
哗啦一声,桌上的奏折全被扫了下去,谢癸狠狠地瞪着暗卫。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大桥塌的那么是时候?
谢癸下意识想到这是背后有人搞鬼。
“是盛怀宁,还是谢离?”
他眯着眼想了片刻,想到了才离京没多久的江敛。
“江二是什么时候走的?”
“七天前。”
七天……
刚好是严大人离京的时候。
“好啊,好啊。”
这个前朝的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在自己还没想到的时候,盛怀宁已经在背地里偷偷使绊子了。
难怪钦天监预言说南明要灭在邬离的手中。
从魏谆,到盛家的兵符,到尧城,还有蟾宫被毁,似乎也在逐一慢慢成真。
“可南明……只能有朕一个天子。”
任凭什么预言,什么算计的本事,也必须死在他手里。
“不能等了。”
白府世子和谢离都已经被他想办法调出去了,皇后在慈宁宫也没办法传信出去,他今晚,就要盛怀宁死。
“可是皇上。”
底下的臣子斟酌着开口。
“您今晚杀了她,最迟明天太子殿下就能从外面赶回来,还有江盛两家手中的兵符……”
谢癸骤然凝了眉心。
是了,他的大军还回不来。
如今手中能调动的人有限度,他也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
“咱们京城已经很靠近东边了,再往东,有一位铁骑将军,手中握着几千精兵,能以一敌百,战无不胜,若能请他过来为您助力……”
可是这位铁骑将军不归属南明管,加上生性残忍,不一定能答应他的条件。
“这是离得最近的,能搬来的救兵。
如果您今晚就想杀了这位前朝公主,那必然……是得确保万无一失的。”
“可这铁骑将军……朕要许什么利益才好?”
“铁骑将军嗜杀成性,无什么喜欢的,唯一爱的就是饮人生血,童男童女最好。”
臣子低着头道。
而百姓的命最不值钱,到时候他送过去几百个京城的童男童女供他取乐,也的确不是难事。
“现在若传信,最迟明天下午,他就能来了。”
谢癸喃喃了一句,连忙研墨写了一封信。
“传出……谁在那边?”
一道影子引起了谢癸的注意,他厉声喊过,大步往前几步,陡然掀开了帘子。
一双貌美惊恐的脸映入眼帘。
“皇后,你听见了啊。”
谢癸先是惊讶,继而脸色扭曲了一下,抽出旁边的剑一步步走过去。
“你说……今天晚上皇宫设宴?”
“是了,皇上请您,还有盛将军即刻入宫。”
此时时间已近戌时。
盛怀宁看了一眼天色,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
“怎么突然想着设宴?”
盛相在一旁问。
“这奴才不知道了,皇上和娘娘一同设宴,只请了几位重臣。”
太监低头道。
“奴才奉命这会就请您入宫。”
盛怀宁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跟着的侍卫和太监,心知今晚必然是一场“鸿门宴。”
她心中沉了沉,与盛相对视一眼,以更衣为由走到了一旁。
“不对劲。”
盛相也跟着点头。
“今晚有些奇怪,就不让你阿娘入宫了,为父让人在府中守好他们,带上兵符,若有不对……”
盛怀宁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
可他们如今没有什么大的把柄,谢癸应当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做些什么。
如是想着,盛怀宁还是提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毕竟这两天的谢癸,太不对劲了。
“顾家夫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在别院。”
“周济呢?”
“还没有。”
盛怀宁心中沉了沉。
“你带着人,盯紧皇宫,若有什么不对劲的……”
盛怀宁从手中顺出去一块令牌。
“带人前去。”
暗卫领命,盛怀宁走进屋子里把当时尧城城主签字画押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她敛眉放进衣袖里,又拿出一块信物递给暗卫。
“这是铁骑兵信物,若太子先回来,把东西交给他。”
吩咐完这些,盛怀宁从屋子里走出去。
京城里一片安静,这份安静并未抚平盛怀宁心中的不安,她攥紧了衣袖,任风吹起发丝。
天色将暗,春日的风尚带了几分残冷,天边黑云滚滚,卷着浓重的,让人压抑的黑雾,堆积在天空里。
风雨欲来,京中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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