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大意的自来也
火浪翻涌，几乎要舔舐到天际。
宇智波鼬口中喷出的豪火球之术，已远超寻常忍术的规模。橘红色的火焰如同沸腾的岩浆，滚滚向前，将自来也那如暴雨倾盆般射来的“忍法·毛针千本”尽数吞没。那些硬化如钢针的白色长发，触碰到火焰的瞬间便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连一丝阻碍都未能造成。
“啧。”自来也咂了下嘴，肩头的伤口在热浪灼烤下隐隐作痛。他正欲双手结印，发动下一个土遁忍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令他心头一紧的景象——
宇智波鼬那双猩红的写轮眼，三勾玉飞速旋转、融合，最终化作两轮诡异的风车状图案。那是万花筒写轮眼，是禁忌的象征。伴随着瞳术的觉醒，一丝鲜红的血液从他眼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平添了几分妖异。
还没等自来也做出任何反应，一团纯粹的黑色火焰已在他面前骤然绽开。
那火焰黑得如同深渊，没有丝毫温度外泄，却透着一股能焚烧灵魂的恐怖气息。它不像普通火焰那般向上蹿升，而是如同活物般，以极快的速度向自来也扑来。
“哼，有点意思。”自来也却并未慌乱。他征战半生，见过的诡异忍术不计其数。只见他猛地甩动头颅，满头白色长发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瞬间变得笔直、坚硬，如同无数条白色长鞭，带着破空的锐响，朝着那团黑炎缠绕而去。他想以毛发为盾，暂时阻挡火焰的攻势，为自己争取喘息之机。
然而，现实却远超他的预料。
那些足以刺穿岩石的白色长发，在接触到黑色火焰的刹那，便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化为乌有。没有燃烧的噼啪声，没有升腾的烟雾，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湮灭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更可怕的是，这黑色火焰丝毫没有因为吞噬了长发而减弱，反而如同认准了猎物的毒蛇，跨过两人之间的战场，直奔自来也面门而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自来也瞳孔骤缩，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惊愕。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火焰，不焚物却湮灭万物，且极具追踪性。
电光火石之间，黑炎已蔓延到他的肩头。衣物瞬间消失，皮肤传来一阵仿佛灵魂被灼烧的剧痛。
但自来也毕竟是三忍之一，临危不乱的素养早已刻入骨髓。在被黑炎触及的刹那，他双手以快到极致的速度结印，低喝一声：“土遁·黄泉沼！”
脚下的大地骤然软化，泥泞翻涌，瞬间化作一片巨大的沼泽。深绿色的泥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试图将一切拖入深渊。自来也的算盘打得很精：一来，他可以借着沼泽的掩护发动突袭；二来，他想凭借沼泽中的水流，熄灭身上的诡异黑炎。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黑色火焰的霸道。
黄泉沼的水流包裹住他的身体，却对那黑炎毫无作用。火焰依旧在他身上燃烧，甚至连颜色都未曾变化分毫。自来也索性一头扎入沼泽深处，试图用厚厚的泥浆隔绝火焰，可那黑炎仿佛附骨之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死死缠绕在他体表，灼烧感越来越强烈。
“该死！”自来也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是大意了。黑炎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查克拉，再不脱身，恐怕真要栽在这里。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耀眼的金色闪光骤然划破战场！
那闪光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超越了人类的视觉极限。只听“咻”的一声轻响，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披着金色披风的身影已出现在沼泽上空。他正是木叶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
水门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抓住正在沼泽中挣扎的自来也，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同时将一张卷轴拍在自来也身上。“飞雷神之术！封火法印！”
金色的电光闪过，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那诡异的黑炎被卷轴散发出的特殊符文强行压制、剥离，最终被完整地封印在了卷轴内部。下一秒，水门已带着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自来也出现在木叶村的结界边缘，将他交给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疗忍者。
宇智波鼬的视角里，只看到一道金光闪过，自来也便连同那片黄泉沼一起消失无踪。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既然自来也已被救走，那就该解决另一个麻烦了。
“须佐能乎！”
随着宇智波鼬一声低喝，一股磅礴的红色查克拉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具巨大的武士铠甲。那铠甲狰狞而威严，手持一柄同样由查克拉构成的巨大长剑，正是须佐能乎的第一形态。
“斩！”
鼬心念一动，须佐能乎挥动巨剑，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朝着干柿鬼鲛制造的巨大椭球形水牢斩去。
“咔嚓——轰！”
坚不可摧的水牢壁面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应声碎裂，庞大的水域瞬间崩塌，滔天的洪水朝着四周漫溢。而那柄红色的查克拉大剑余势不减，带着足以夷平山峰的力量，重重劈在了正在水中挣扎的漩涡鸣人身上。
“嗷——！”
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尽管他处于六条尾巴的尾兽外衣状态，查克拉防御强悍无比，但在须佐能乎的全力一击下，依旧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山壁上，激起漫天碎石。尾兽外衣上的查克拉剧烈波动，六条尾巴都黯淡了几分，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然而，九尾的恢复力堪称恐怖。就在宇智波鼬准备发动下一击时，鸣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黯淡的查克拉再次变得狂暴起来，眼中的红光也愈发炽烈，显然还想继续暴走。
“不能再让你失控下去了。”宇智波鼬喃喃道，须佐能乎的手臂抬起，手中出现了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那是传说中能封印一切的十拳剑。
红色的查克拉巨剑如同精准的箭矢，一闪而逝，正中刚刚爬起身的漩涡鸣人胸膛。
“呃……”鸣人浑身一僵，眼中的狂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十拳剑的封印之力瞬间爆发，将他体内肆虐的九尾查克拉牢牢锁住，不断地将其抽离、封印。六条尾巴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迅速消散。
就在宇智波鼬准备彻底完成封印时，那道熟悉的金色闪光再次出现！
波风水门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十拳剑封印之力达到顶峰的瞬间，他已出现在鸣人身边，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同时，他左手一扬，一枚特制的苦无掷出，精准地击中了须佐能乎随后扔出的八坂之勾玉。
“飞雷神导雷！”
八坂之勾玉上蕴含的庞大能量瞬间被转移，轰向了远处的无人山谷，引发了剧烈的爆炸。而水门则抱着昏迷的鸣人，化作一道金光，再次消失在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视野中。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尚未退去的积水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查克拉残留。
干柿鬼鲛挠了挠头，看着空荡荡的战场，有些傻眼：“呃……鼬先生，我们这任务……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宇智波鼬用衣袖擦去眼角不断渗出的血迹，万花筒写轮眼的使用让他的眼睛传来阵阵剧痛。他淡淡点头：“四尾人柱力已成功捕获，任务自然是成功的。”
“鼬先生真是了不起！”干柿鬼鲛由衷赞叹道，“居然连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都能击败！”
宇智波鼬却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他情报不全，且有所顾忌。若是有下次，败的可能会是我。”
就在两人准备撤离时，一个黑色的漩涡突兀地在他们面前打开。漩涡中，一个戴着橘红色面具、只露出一只写轮眼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宇智波带土。
“三尾收容失败。”带土的声音毫无感情，“将四尾人柱力交给我，你们去雾隐忍者村，把三尾抢回来。”
“雾隐吗……”干柿鬼鲛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牙齿，“还真是故地重游啊。”
宇智波鼬强忍着万花筒写轮眼带来的不适，沉声道：“我修整之后，便会前往抓捕三尾矶抚。”
“辛苦二位了。”带土说着，从身后扛过一个被鲛肌吐出的身影——正是四尾人柱力老紫。他看了两人一眼，身影便随着黑色漩涡消失不见，“我送回四尾后，会和迪达拉立即前往支援。”
原地只剩下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雾隐村的方向掠去。新的任务，已经开始。
木叶医院顶层的特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纲手将一份最新的伤员报告扔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眉峰微蹙。
“总算能喘口气了。”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清茶抿了一口。作为木叶的医疗部长，她刚结束一场持续了六个小时的高难度手术，此刻只想靠着椅背，安安静静地发会儿呆。窗外传来训练场上的呼喝声，夹杂着远处街道的叫卖声，这平和的日常，总让她想起那些没能看到和平的人。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纲手大人！不好了！”一个年轻的医疗忍者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颤，“自来也大人……自来也大人被送回来了！情况很糟！”
纲手的心猛地一沉。她刚从水门那里得知前线的战况，知道自来也对上了宇智波鼬，却没想到会是“情况很糟”的地步。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就算打不过，全身而退总该没问题——这个念头刚闪过，她已抓起白大褂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急救室外，波风水门正站在那里，金色的披风上沾着点点血污，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看到纲手过来，他沉声说道：“是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一种黑色的火焰，我用封火法印暂时压制了，但灼烧一直在持续。”
纲手没心思追问细节，一把推开急救室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自来也躺在病床上，全身覆盖着一层诡异的焦黑色，像是被无形的火焰从里到外灼烧过。他标志性的白色长发蜷曲焦枯，贴在头皮上，原本布满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灼伤，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最可怕的是，那些焦黑的皮肤下，似乎有黑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般啃噬着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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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纲手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见过无数伤势，刀伤、毒伤、查克拉冲击造成的内伤，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灼伤——这火焰不仅伤皮肉，更在持续破坏细胞的再生能力，连她感知到的生命能量，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所有人，各就各位！”纲手猛地回过神，常年积累的医疗素养瞬间压过了震惊，“奈良，准备足量的麻醉剂和止血凝胶！佐藤，把备用的查克拉手术刀拿来！还有，立刻去取我放在办公室的‘再生秘药’，快！”
急救室里瞬间忙碌起来。医疗忍者们各司其职，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轻响，与纲手冷静的指令交织在一起。纲手戴上无菌手套，指尖泛起柔和的绿色查克拉，轻轻按在自来也的胸口。
就在查克拉触及灼伤处的刹那，她眉头猛地一皱。
那黑色的纹路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变得活跃起来，顺着她的查克拉逆流而上，竟试图侵蚀她的手臂。纲手迅速抽回手，看着指尖残留的一丝黑气，眼神凝重：“这火焰的能量还在活跃，会湮灭外来的查克拉，甚至能阻断细胞再生。”
“那怎么办？”年轻的医疗忍者急得满头大汗。
“只能先剥离。”纲手深吸一口气，从佐藤手中接过查克拉手术刀。刀身凝聚着她精纯的医疗查克拉，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小心翼翼地探向自来也手臂上的灼伤处。她要做的，是将被黑焰侵蚀的坏死组织一点点割除，同时用查克拉护住周围的健康细胞。
这是个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黑色纹路如同附骨之蛆，割掉一块，立刻又有新的从深处蔓延出来。纲手的额头上很快布满了冷汗，握着手术刀的手稳如磐石，每一次切割都精准到毫米，不敢有丝毫偏差——自来也的内脏已经因灼烧受损，若是再伤及重要经脉，就算是她也回天乏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又慢慢被夜色取代。急救室里的灯光亮如白昼，映照着纲手紧绷的侧脸。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四个小时了，查克拉消耗巨大，脸色苍白如纸，却连一口水都没喝。
“纲手大人，您该休息一下了。”奈良忍不住提醒道，“您的查克拉快见底了。”
纲手没理会，目光死死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样本。屏幕上，那些被黑焰灼伤的细胞正在疯狂分裂，吞噬着周围的正常细胞。她咬了咬牙，直接解放阴封印以便让自己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
“再生秘药准备好。”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剥离最后一块坏死组织，立刻上药。”
查克拉手术刀最后一次落下，割掉了自来也后背上一块巴掌大的焦黑皮肤。几乎在同一时间，助手将冒着白烟的再生秘药敷了上去。秘药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与那些黑色纹路碰撞、湮灭。
纲手立刻双手按上，将体内仅剩的查克拉源源不断地注入。她能感觉到，再生秘药正在发挥作用，新生的肉芽开始缓慢生长，而那些黑色纹路的活跃度正在下降，渐渐被压制在皮肤表层。
又过了两个小时，当最后一丝黑焰灼伤的位置被秘药和她的查克拉彻底封锁时，纲手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奈良及时扶住。
“生命体征稳定了。”监测仪器旁的护士惊喜地喊道，“心跳从每分钟32次回升到60次，呼吸也平稳了！”
纲手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但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自来也，疲惫地笑了笑。六个小时的抢救，她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但看着心电监护仪上趋于平稳的波形，她知道，这个总是惹她生气的家伙，总算被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
“派人轮流守着。”纲手被奈良扶着往外走，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叫我。”
走出急救室，夜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发丝。纲手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轻轻叹了口气。自来也的伤稳住了，但那诡异的黑色火焰，还有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这场战争，似乎才刚刚开始。